听了这话，连一向胆大的嬴高都不由得愣了一下：“这么严重？”
“废话！”
柳白毫不客气地回应，“不然为什么李相提出立法没有反对？为啥始皇三道旨意保驾护航？为什么我退朝还要找你耳提面命？就凭你这张脸大？”
说完，柳白“啪”
一声打了嬴高的脑门子一下。
换个人看到这样的场面一定会瞠目结舌——当朝贵胄、一贯勇猛刚强的公子高居然被人敲脑门！但这是柳白，他的老师。
大秦城市管理监，商业繁荣的基石！甚至想借此推进“路引”
的正规化，促进商税改革。
如此长远的计划被当成小事情，柳白怎能不火？
“老师，明白了！”
嬴高赶紧认错。
他这一生，除了柳白还真没被这样管过。
别人或许还会斟酌，但柳白从来都是直接动手。
“行了吧。”
柳白一摆手，“快滚吧！你大哥和六哥在前线奋勇作战，你还这么不上心，恐怕始皇都得削你一层皮。”
等学生来了，这事也就不需要再说了。
商业发展的趋势并不会因人的心愿停滞。
“什么？前面在战斗？”
嬴高抓了抓头，心想，大哥冲锋陷阵是可信的，但六哥真不会那么勇武吧？
柳白回到丞相府后，不见了虞姚。
经询问才知陈婴请了个先生来教虞姚识字读书。
看着儿子的进步，柳白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萧何呢？”
柳白突然发现往常总是早早迎候的左右肱骨之一今日不在。
“少爷，是李相派人请萧何过去的，他自己说是要接受教训了。”
陈婴的表情十分复杂。
柳白立刻领会：这李斯果然够精明，估计早就猜到了是谁搞的名堂。
“解手令”
一事肯定让他怀疑到自己头上，担心萧何跟着学坏，所以把他叫过去矫正一下态度。
“那你哥哥呢？”
进到厅里一看，平时热热闹闹的场景今天空无一人。
龙且在门口守着倒是还在。
“陈平老师说要散步出去转一圈。”
陈婴规规矩矩作答。
“外面？庭院不行吗？”
柳白一听立马急了，“天色这么暗了还出去？快让禁军卫士跟他一起去确保安全！”
对于这位老师柳白真是百般照顾。
渤海之上波涛滚滚，有一艘小舟正乘浪而行。
船上的几个老朽之人皆为当今重臣。
“王老，你最懂得古今轶事了，告诉老夫这个凤凰到底是咋回事儿？白孝说凤凰能续国运，这怎么算？”
年最长者拍了拍王诩的肩。
“喂！ 老头！”
王诩被拍的差点掉八卦盘，“老祖宗留下的玩意儿，哪那么好指使。
凤血清创、凤凰眼明心，龙肝凤髓是极品，至于具体功效，谁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旁边黄石公冷笑道：“你就装博闻广见！你见过几只凤凰啊？”
王诩一腔怒火正欲发泄却只能咽下。
“书中记载总有依据！白将带我们找凤凰大概也就如此。”
所有人都注视着前方默默矗立的白孝，身旁唯有忠诚随从陈伯握着他家少主人所赠的长剑相伴。
此刻一行九死一生横跨大海，只为虚渺的延展国家昌盛……
“哇！你干啥呢！”
“苏野，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张辉强忍住怒气，尽量压低声音质问道。
这城市里有句俗话，笑嘻嘻的总不好打人家的脸吧。
他张辉也算是位有头有脸的大佬，特地跑来找柳总的公司总部，甚至主动和前台的小弟套近乎，这样的态度已经非常给面子了。
可是呢，非但没有得到热情接待，居然还被泼了一盆水，更过分的是倒打一耙指责起了他。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就算知道苏野是柳总而言里的得力干将，他也不觉得这样就可以无法无天。
尤其在这种冷到骨头里的天气，被一盆冷水淋下来的感觉，简直像成了根冰棍子一样。
“切，没理我还说什么废话？”
苏野眯起眼睛，那表情真是傲慢极了！
他这个人本来就不拘小节，哪在乎什么大佬不大佬，哪怕真的得罪人了，又能怎样？
至于要讲什么道理嘛……
对不起啊，活这么多年了，这个字还没学会！
“你怎么能这么做事！”
张辉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虽然他在商圈里见过很多老油条、难缠的人物，自己也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主儿。
可是，
苏野这身江湖味太浓了，比一般的老混子都难搞！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不讲规矩的悍匪！
“张先生稍等一下，我进去通报。”
“苏老大，外面有点儿冷，您进来歇会儿吧。”
关键时刻，还是那个刚刚正式转正不久的前台小伙聪明机灵，察觉到了两人间剑拔弩张的局面，马上圆场道。
只是……
这话一出口，差点儿让张辉吐血！
外面冷他苏野当然能进去了，可他身上湿答答地怎么办，让他站在外面当冰雕？
“那麻烦你了。”
张辉也只能强忍着火气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龙且一脸不屑地笑了，转身回办公室。
大门一关，只留张辉一个人顶着寒风，在外边像个受气包一样站着。
......
“真舒服。”
“寒冬腊月里还能开窗赏雪，也难怪有钱人喜欢这样过日子。”
办公室里，柳白靠在舒适的椅子上，甚至让人把窗户打开了一点，看着窗外的风景，心情大好。
作为一个公司的高管，他既不 受贿，又没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偶尔享受温暖，这不过分吧？
这时，龙且推门而入，嘴里还在乐呵着，一副完全不着急的模样。
反倒是那个机智灵活的小伙子面露尴尬。
他犹豫要不要向苏野报告自己刚才在外面对付张辉时的小动作……
柳总觉得洗脚水竟然被拿去倒到别人头上了，还花那么久时间。
“来吧，别站那傻等着了，过来烤火吧。”
柳白笑骂了一句。
他知道龙且的习惯，这些话只是开玩笑罢了。
听此言，门房嘴角抽了抽：
原来杨端和是碰上狗屎运，倒掉的是柳总的洗脚水啊。
“谢了！”
苏野毫不犹豫，坐下就暖了起来。
反正这里是柳总的公司，没必要遵守太多繁琐礼节，何苦让自己不自在呢？
“苏董，有人叫张辉说是找您有重要事，带着一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