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燃站在外卖店的门口，手里捏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订单，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脸上。
他缩了缩脖子，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顶端，可还是挡不住那股刺骨的寒意。
他的胃里一阵翻腾，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搅动，酸水直往上涌。他皱了皱眉，咽了口唾沫，试图把那股不适压下去。
“又来了……”他低声嘟囔了一句，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确认了订单的地址。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胃酸上涌了，每次都是在冷风里骑车送外卖的时候发作。
他抬头看了看天，灰蒙蒙的云层压得很低，像是随时会砸下来。
这样的天气，外卖订单反而比平时更多，店里忙得不可开交。
“刘锦燃，你愣着干嘛呢？赶紧送啊！”老板的声音从店里传来，带着几分不耐烦。
刘锦燃没吭声，把订单塞进外卖箱，跨上电动车，拧了拧油门。
车子在寒风中发出“嗡嗡”的声响，像是随时会熄火。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空气灌进肺里，胃里的酸水又涌了上来。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冲了出去。
街道上行人寥寥，偶尔有几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匆匆走过。
刘锦燃的车轮碾过结冰的路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的手指冻得发麻，几乎握不住车把。胃里的酸水越来越强烈，像是要冲破喉咙。
他不得不放慢车速，靠边停下，弯下腰干呕了几声。
“妈的……”他擦了擦嘴角，抬头看了看四周。这条街他再熟悉不过了，每天都要跑上好几趟。
可今天，这条路显得格外漫长。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比预计的送餐时间晚了五分钟。
顾客的投诉电话随时可能打来，老板的脸色也会更难看了。
他咬了咬牙，重新跨上车，继续往前骑。风更大了，吹得他的眼睛生疼。
他的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酸水不停地往上涌。
他不得不再次停下来，蹲在路边，双手捂住肚子，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刘锦燃？”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刘锦燃抬起头，看到阿权正站在他身后，手里提着一袋热气腾腾的包子。
阿权是他的老朋友，也是这家外卖店的常客。他穿着一件厚实的羽绒服，脸上带着几分关切。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阿权蹲下来，把手里的包子递给他，“吃点热的吧，看你这样子，胃病又犯了吧？”
刘锦燃接过包子，咬了一口，热乎乎的肉馅在嘴里化开，胃里的酸水似乎被压下去了一些。
他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最近太忙了，天天在外面跑，胃受不了。”
阿权皱了皱眉，“你这样不行啊，再这么下去，身体垮了怎么办？老板又不给你涨工资，你拼什么命啊？”
刘锦燃没说话，低头啃着包子。他知道阿权说得对，可他没办法停下来。
外卖店的生意越来越好，老板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不敢请假，更不敢休息。
每次他提出要休息一下，老板就会冷冷地说：“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要不……你休息几天吧？”阿权试探着说道，“我认识个中医，专门治胃病的，你去看看？”
刘锦燃摇了摇头，“不行，店里太忙了，我要是请假，老板肯定不高兴。”
阿权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就是太老实了。老板又不把你当人看，你何必这么拼命？”
刘锦燃没吭声，低头看着手里的包子。他知道阿权说得对，可他没办法。
他需要这份工作，需要这份微薄的薪水。他的父母还在老家等着他寄钱回去，他不能停下来。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帮你送这单。”阿权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雪。
刘锦燃愣了一下，“你帮我送？”
阿权笑了笑，“怎么，不行啊？我好歹也是个老顾客，老板不会说什么的。你回去休息一下，别硬撑了。”
刘锦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把外卖箱递给阿权，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转身往回走。
他的胃里依旧翻腾着，但比刚才好了一些。他走得很慢，脚步有些踉跄，像是随时会倒下。
刘锦燃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胃里的酸水依旧在翻腾，
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掏空。他坐在床边，手里捏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心里一阵发酸。
这些钱是他攒了几个月准备给外甥的压岁钱，可现在算来算去，连回家的路费都不够。
“怎么会这样……”他低声喃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钞票的边缘。
胃里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弯下腰，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他咬了咬牙，试图把那股不适压下去，可越是压抑，疼痛越是强烈。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了。蔡晴晴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袋热腾腾的粥。
她看到刘锦燃蜷缩在床边，脸色苍白如纸，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锦燃，你怎么了？”她快步走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凉。
刘锦燃勉强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就是胃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