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鲛人冲祁清之吐了口唾沫。
祁清之眼睛一眯，不到一秒，他缓缓睁开眼，聚现出的手帕一点一点地将脸擦干净。
但那双凝视鲛人的眸子依旧温柔。
“你既在这待了这么久……”
鲛人骂道：
“休想从我口中……！”
还未等他说完一句话，银剑裹挟着神秘灵力贯穿了他的心脏。
呲——
随着剑身抽出，血液如泉涌般喷溅出来，殷红混着海水一起，顺着垂放着的银剑上缓缓滑落。
再看祁清之一挑眉眼，眼神凌厉。
“那你可以转人生道了。”
银剑一震，上面的殷红溅洒入海水中，余下淡淡红晕，同时一具还在被金光蚕食的尸体倒了下来。
祁清之一翻银剑，银剑化灵散去，他回身一站，问道：
“他说的法相代入进来也挺合理的，敲钟后在原地滞留个返程点。
现在的问题是……”他面向大钟，思索着，“我们该如何去下一试炼呢？”
“这地方除了这钟，别无他物。”
命海气息再度为两人提供保护，祁清之梅开二度，折扇轻敲大钟，
旷古钟声回荡……两人体表上浮现法相，但这回的法相和上次的不一样。
上次浮现的法相和影子似的，呈黑色，这回的法相则像是白雾。
一层防御罩已经在祁清之身外展开，他仔细观察着法相是否会暴起攻击。
要是没发生前面那种被攻击的事，他们也不至于如此戒备。
良久，整个空间风平浪静，法相一直安稳的待在前方，任他们怎么走动，都一直保持在那处。
“难道要接触法相才有用？”
疑问刚出，祁清之就伸手触碰上了法相，果不其然，周围环境开始变换，他从宽阔的大厅内，来到了一处极度狭窄的水道中。
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他的避水珠失效了！
海水一鼓作气冲入他的感官。
这一瞬，他闭上眼。
整个人犹如陷入灵力包裹之中，一层由他灵力塑造的避水罩包裹着他，水罩内的水一并被他逼出。
确保罩内无水后，祁清之才安心睁眼。
“咳……咳咳……”
涌进鼻腔的水呛得他连连咳嗽，连带着耳廓也染上一层薄红。
他用精神力探查了四周，没有獒泽的身影。
因为精神力的探查范围只限制在试炼范围内，所以可能法相将他和獒泽分配到了各自独立的空间内。
“怪不得之前鱼车说这海神试炼只适合海族人，适应海水确实一般只有海族人能做到。
也不知道师傅有没办法应付这种情况。”
他眉头一蹙，往前游去。
这海道仅有直线一条，一直延伸着，暂时见不到尽头。
整个海道的光亮都是由绿色光点提供，它们连连在祁清之身侧掠过。
半晌过后，
他的视野逐渐开阔，但他脸色一变，游动的速度缓慢了下来。
趁着对方还未注意到他，他默默拉开了些距离。
那尽头处，
密密麻麻的海蛇几欲填满他的视野，它们漆黑的皮肤表面布满丑陋的绿色光斑，让得他不寒而栗。
这么多海蛇……单是他过去就要被啃食的剩下骨头架子了吧……
一闪而过的想法令祁清之沉默，立即联想到了方才路过的一处岔路口。
难道他一定要走那条岔路口？
他不清楚那岔路口内的情景，也不能直言那条路就比这安全。
望着吐着蛇信的海蛇，他还是从心地往岔路口游。
岔路口，
祁清之顺着蜿蜒的海道游入。
这个海道中并没有绿色光点在飘，他其实可以凝聚个光亮再前进，但他想了想，还是选择用精神力摸黑前行。
万一遇到灵兽，光亮将成为活靶子。
有顷，祁清之的视野内出现了个立碑，碑上的几个大字差点没让他气昏过去。
“此路不通，请另择他路。”
他游了这么久和他说此路不通！
神秘灵力缠上他的拳头，祁清之双腿发力，奋力轰出了一拳。
这拳种裹挟着万钧之力，恰似出膛炮弹，重重砸在立碑之上。
轰——
立碑应声碎裂，囚于立碑中的绿色光点齐齐恢复自由身，在附近游动了起来。
一种危险的气息在周围蔓延开来，祁清之顿感背后一凉，冲着已经没有阻挡的海道就冲了过去！
他猜测，八成身后那股凉意就是海蛇给予他的。
还没往前游多久，他的精神力感知中，背后追赶的灵兽已经露出了马脚。
红色蛇信在漆黑中吐着，再是一截漆黑的舌头冒出，墨绿鳞片泛着微光。
不止是这一只，短短数秒，一头接一头的海蛇从祁清之精神力所能感知到的距离冒出，气势腾腾。
这一幕可把祁清之吓得够呛，灵力在这一刻，宛如推动器，助力他游动的速度。
这可能是他毕生游过最快的一次。
“好一个海中通道，尽是些海蛇，两个通道皆是海蛇，要那些试炼之人如何通过，真是存心的！
如若不是保留了法相，我合理怀疑你这试炼就是害人性命来的。”
他暗骂着，目光愤然地盯着前方，一团带有光亮的灵力团一直在前方引领着他。
这灵力团还是他方才破开立碑后凝聚的，不然被海蛇追着容易出事。
精神力到底还是没自身眼睛看的清晰。
双臂在海水中有力划动着，手掌如桨，偶尔碰到的绿色光点一下就消散。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些绿色光点尽数显现在了他背上，只不过光芒极浅，看上去和那些海蛇的绿色光斑差不多。
直到海道有了尽头，祁清之才发觉自己的掌背上浮现了绿色光斑，他惊呼。
“这什么？！”
精神力一笼自身，他顿时心率加快，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
现在的他，身上布满了绿色光斑，和那些海蛇并无多大区别，连他那张无暇面上也多了几点光斑。
祁清之将面具重新戴上，心里只能告诉自己这是一场试炼，只要离开了这，一切都能恢复正常。
那些在他身后追逐的海蛇也在光斑越发多中消失了，起先他还以为是他一直保持速游，将那些海蛇甩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