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是不是也快要离开这里了?”宝儿很舍不得这里。
他才在这里交了不少的好朋友,结果就要离开了。
而且,这里很安全,并不会有那些喜欢嚼舌根的大婶,总是在他们面前嚼舌根。
张口闭口说他爹上京赶考不要他们母子二人,加上上次被黑衣人刺杀,宝儿对那个爹早就没有了任何期待。
“..”柳娘听到宝儿的话,她眼眶红红的,伸手把宝儿抱入怀里:“娘也不想离开..”
因为现在的外面,对他们来说都不安全。
即便是要面临饿死,她宁愿饿死在这里,也不愿意带着宝儿出去冒险,被别人吃掉。
“那我们不离开好不好?”宝儿听到娘亲的话,猛地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的娘亲,问。
这里很好,有心肠很好的哥哥姐姐给他们一个家。
虽然哥哥很少说话,却不会像以前的叔伯一样看不起他们,对他们非打即骂。
他很喜欢这里,这里也不会有坏人追着他跟娘杀。
“这个..娘也不知道..”柳娘听到儿子的话。
她目光缓缓落在不远处干枯,伸手微微一碰就瑟瑟落下的枯草上。
旱情已经严峻到这种地步了,他们六根村山脚那一条河早就枯竭。
就连河中的小鱼小虾都落入村子人的口中,山上的树叶开始急速退化,成片成片泛黄的枯枝,连路边的草都开始干枯,更严重的树都撑不住。
算算时间,他们这里算是最迟的。
因为距离京中远,也距离早已干旱的北方远,所以他们是最后才经历的旱情。
其实他们六根村周边很多地方都出现了干旱,就连他们以前曾赖以生存的无根水都没了水。
昔日藏在溶洞中的,溶洞水也开始水位下降,地表之上的植被纷纷枯竭。
距离山脚一千米之外的环山大河也进入严重的枯水期,前几日还有一群小孩子冲到以前水流湍急的环山河,捡一些干涸的小鱼小虾回去。
而他们现在所用的水源,其实就是从两千米外的环山河挑回来的。
挑水虽然辛苦,但他们还有日子渴盼,可随着环山河的水位都开始下降,他们也慌了。
六根村村中心的庄稼,都成了干枯的苗子,不管是耐旱的作物,还是其他的都一样如此,逃不过没有水而干涸的命运。
今天祁言跟凤一鸣都没有回来,以前他们都是饭点就回来的,因此今晚的晚点让柳娘不由得担心。
他们是否在进山采药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娘!哥哥姐姐怎么还不回来!都快天黑了..”宝儿也看着门口发呆。
他们的茅草房在山腰这里,往日在傍晚这个时候,还能听到不少动物的吼叫声,但随着旱情的加剧,现在他们的旁边根本就听不到任何的动物叫声。
就连鸟儿的叫声都没有,可见那些动物都随着水源的枯竭,开始往更深的地方迁徙。
这片土地一日不下雨,那就意味着里的生机在一日日的吹败下去。
“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柳娘抱着儿子,坐在门槛上,看着天边血红的火烧云。
一看这天,是没有雨下的征兆了。
而被柳娘惦记的另两人,此时已经来到了山上。
“老公,我们要离开的话,还是给柳娘他们留一点水源吧!”
“就算我们现在布阵,也不一定马上就有雨下..”凤一鸣跟祁言已经商量好出去了。
主要是因为他们上次,去镇上发现的诡异物质波动,很多都是来自北方的灾民身上散发出来。
那就意味着北方的旱情,极有可能跟诡异物质有关。
想不到他们随便找的一个小州,都能遇上诡异物质。
“水源?这个好办..我们后山不是有一座石山吗?”
“我上次路过那里发现有水源波动的声音,是从石山底部传来,想来那里应该有地下暗流。”祁言听到凤一鸣的话,想了想道:“等下我去把它打碎,就能有水出来。”
“行!”凤一鸣点头,从他手中抚过,几片金灿灿的金源顺势悬落在她手上。
“你放心布阵,我来守着..”祁言站在山门这里守着。
凤一鸣托几块巨石一样的金色金源飞身而起。
只见她悬空而立,衣裙在空中摇曳,神情冷漠绝美,即使布衣修色,却也难掩绝色,仙音渺渺的法纹波动随空气散开,层层落下。
随着夜色降临,方圆百里都是深山,就算他们距离六根村不远,但村中不少人已经早早入睡,根本就看不到这一幕。
金源带着丝丝金色的光芒在她手中缠绕。
凤一鸣眉目淡然,雪白的指尖轻轻一捏。
嘣一声细不可闻的声音散开,金源瞬间碎成无数块,紧随阵法散开。
密集带着压制气息的道纹瞬间弹开,形成一个巨大的法阵,以光一般的速度朝四周蔓延。
而就在这阵法蔓延至京中那一块的时候,忽然受到了阻挠,凤一鸣微微一顿。
轰隆的一声空中闷雷滚动,一条条巨大的紫雷顺势劈下,直朝凤一鸣劈来。
眼看就要劈到面前,忽然一道金光直接将雷电击碎,化作漫天的雷花闪烁。
祁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边,护着她布阵,搅乱这里的布局。
随着凤一鸣的布阵,北方地方有黑色的能量体在疯狂翻滚,这片国家中最为权贵的庸朝宫殿中,一名美人正卧榻哀嚎。
宫殿中一片狼藉,地上都是东倒西歪的碎瓷,而匍匐在美人榻上的美人面露痛苦之色。
“是谁在毁我道行?该死的..”她痛苦哀嚎,一甩纱裙,瞬间又把四周的东西扫落一片。
屋外的宫人侍从一个个提心吊胆的不敢出声,他们在十几分钟前还在屋内服侍长贵妃。
却不想长贵妃突然抽疯,直接一掌打死一名宫女,然后面目狰狞的遣散所有侍候的宫人,让他们跪在外面听候发落。
以前他们就知道长贵妃脾气古怪,现在看来..她那古怪的脾气日渐增长了。
与此同时,苍穹之上,云层叠叠,北方汹汹来袭的黑色庞然大物,挣着血盆大口一口就朝他们咬来。
“这片土地果然不凡,竟还藏着这等诡异之物!”祁言冷笑。
看来这些东西藏得挺深的,几乎无所不在,无所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