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猪儿见状,急忙快步上前,满脸谄媚地说道:“陛下圣明啊!确实是那裴徽派人摸到城前,企图趁夜偷袭,攀爬城墙,然而他们的阴谋却被我军识破。”
“此时此刻,双方正杀得难解难分呢,田将军和左相得知消息后,也是马不停蹄地登上城头,亲自坐镇指挥守城事宜去了。”
安禄山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李猪儿,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原来如此。”
紧接着,安禄山突然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挥了挥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口吻命令道:“李猪儿,你给朕过来,扶朕起来。”
李猪儿哪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毕恭毕敬地走上前去,伸出双手准备搀扶安禄山起身。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安禄山突然毫无征兆地抬起右手,犹如一座山岳般猛然砸向李猪儿的左脸。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这声音异常清脆响亮,仿佛整个明堂都因这一巴掌而剧烈颤抖起来。
李猪儿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惨叫连连,那声音凄惨至极。
他的身体也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安禄山这一巴掌打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朕只是眼睛坏了,耳朵可没坏!这惨叫声和喊杀声,分明距离皇城已极为相近。”安禄山双眼通红,犹如燃烧的火焰,满脸怒容,暴躁地吼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李猪儿被安禄山的怒吼吓得浑身一颤,他顾不得脸上的剧痛,像捣蒜一样连连磕头,求饶道:“陛下饶命啊!是高尚和田乾真给了奴婢一件宝贝,还威胁奴婢,不让奴婢告诉陛下的!”
安禄山闻言,先是一愣,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然后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怒吼道:“快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朕即刻将你碎尸万段!”
李猪儿惶恐万分,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他战战兢兢地说道:“陛下!是高尚和田乾真逼迫达奚珣屠杀城内的豪门世家和一些文官啊!达奚珣与这些豪门世家暗中勾结,组织了一批亡命之徒,杀进了高尚和田乾真的府邸之中。”
“妄图挟持二人的家眷,以求一线生机。”
“现在,双方正在激烈厮杀呢!”
“高尚和田乾真这两个蠢货,竟然如此害怕朕的责罚,以至于不惜用重礼贿赂你这个奴婢,妄图蒙蔽朕的双眼!”安禄山怒不可遏地咆哮着,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大殿都在微微颤抖。
李猪儿跪在地上,身体像风中的落叶一样瑟瑟发抖,他拼命地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奴婢罪该万死啊,陛下饶命!奴婢只是一时糊涂,被他们的钱财所迷惑,才会犯下如此大错,请陛下开恩啊!”
安禄山的怒火并没有因为李猪儿的求饶而稍有平息,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李猪儿,“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敢来朕面前求饶?”
他越说越气,猛地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桌上的杯盘碗碟瞬间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然而,在盛怒之下,安禄山的心中仍有一丝理智尚存。
他知道,现在城内已经乱成一团,如果不能迅速平息这场风波,城外的裴徽必定会趁机攻城,到那时,局势恐怕就难以控制了。
而且,他更担心的是,高尚和田乾真因为害怕受到责罚,可能会做出更加愚蠢的举动,从而让局面变得更加糟糕。
因此,安禄山略微思考了一下,他的脸色随即变得阴沉下来,语气严厉地说道:“于忠,等高尚和田乾真平息了外面的骚乱之后,你要亲自带人把他们带到这里来。记住,告诉他们,朕只是有一些事情要交代给他们,绝对不会责罚他们。”
话音刚落,大殿的阴影处,一个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面沉似水、毫无表情的中年男子,他的步伐轻盈而又稳健,仿佛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幽灵一般。
他走到安禄山面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卑职定当谨遵陛下之命。”
这个中年男子的面容冷峻如霜,给人一种不怒自恐的感觉。
他之前所穿的黑色衣服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让人几乎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仿佛他就是黑暗的一部分。
于忠在向安禄山行礼之后,用一种充满鄙夷的目光看了一眼李猪儿,然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李猪儿则像一只狗一样跪在地上,他眼睁睁地看着于忠渐行渐远,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而,在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如毒蛇般的阴狠,他暗自思忖道:“总算是到最后了……真他娘的难熬啊!差点快要坚持不住了呢!”
这位于忠,乃是安禄山一手创立的影卫副统领,其武艺之高超,堪称顶尖。
他一直如影随形地贴身保护着安禄山,宛如安禄山的影子一般。
而那李猪儿,虽名为影卫统领,实则不过是个徒有其名的太监罢了。
于忠向来对他这个不男不女之人嗤之以鼻,认为他根本不配担任如此重要的职位。
“轰隆隆——”突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犹如晴天霹雳,划破了漆黑如墨的夜空。
这声音之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洛阳城皇宫内的圣人明堂,也不禁为之战栗。
烛台轰然倒地,帷幕如狂风中的落叶般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吹走。
安禄山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得屁滚尿流,他惊恐地从软榻上滚落下来,连滚带爬地想要找个地方躲藏起来。
这爆炸声来自城东方向,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喊杀声,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仿佛要将这宁静的夜晚彻底撕碎。
圣人明堂都在颤抖,足见这爆炸声距离此处近在咫尺,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这是怎么回事?”安禄山惊得如丧家之犬,从软榻上滚落下来,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像只受惊的野兽一样,四脚着地,浑身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惊恐万分地四处张望,然而眼前却只有一片模糊的光影,什么也看不清楚。
“李猪儿!李猪儿!”安禄山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着。
“奴婢在。”李猪儿如疾风般匆匆跑来,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宫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安禄山怒发冲冠,他的头发因为愤怒而根根竖起,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
他对着李猪儿咆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敌军攻城了吗?”
李猪儿趁机站起身来,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对着殿中几名太监声色俱厉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几名太监如蒙大赦,他们被安禄山的怒吼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冲出大殿。
他们早就对喜怒无常的暴君心怀恐惧,此刻逮到机会,跑得比风还快,生怕多停留一秒就会被安禄山迁怒。
李猪儿并没有立刻行动,他如同雕塑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微微侧耳,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一阵爆炸声传来,震耳欲聋,仿佛整个宫殿都在颤抖。
紧接着,远处隐约传来喊杀声和兵器碰撞的声响,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如汹涌的波涛般向他们席卷而来。
李猪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冷笑,这笑容让人感觉他似乎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他慢慢地转过身去,动作显得有些迟疑,仿佛在故意拖延时间。
然后,他迈着缓慢而稳健的步伐,朝着安禄山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很有节奏,就像是在享受这个过程一样。
李猪儿一边走着,一边毕恭毕敬地对安禄山说道:“陛下无需担忧,刚才那声响,想必只是打雷罢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诡异之感。
然而,安禄山显然并不相信李猪儿的话。
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趴在地上,那肥胖的身躯因为恐惧而不停地颤抖着。他瞪大眼睛,满脸惊恐地说道:“不对,你听!”
安禄山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似乎听到了一些让他害怕的声音。
他继续趴在地上,耳朵紧贴着地面,仿佛这样能让他听得更清楚一些。
过了一会儿,安禄山突然抬起头来,脸色苍白如纸,他颤抖着说道:“朕分明听见喊杀声和惨叫声愈发响亮了!还听见了马蹄声。难道是唐军打进来了?亦或是那个逆子造反了?”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让人不禁为他感到可怜。
李猪儿并没有被安禄山的恐惧所影响,他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离安禄山越来越近。
他的声音依然谦卑,却带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冷漠:“陛下您定是产生幻觉了,有田将军和高相、严相在,敌军根本无法进城。”
安禄山拼命地想要从地上站起来,他用双手撑着地面,试图让自己的身体离开地面。
然而,他那肥胖的身躯却像是被一座山压住了一样,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成功。
他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不,不对!”他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伸出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仿佛要抓住那根本不存在的救命稻草。
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让人不禁为他感到一丝怜悯。
“你个蠢货,还不赶紧扶朕起来!扶朕到外面,找个高处看看!”安禄山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焦急和惶恐。
然而,站在离安禄山三步远的地方,李猪儿却并没有像他所期望的那样立刻上前搀扶。
相反,他嘴角突然泛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是一朵在黑暗中绽放的恶之花,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陛下,您的眼睛都瞎了,就算扶您出去到高处,您又能看得清楚什么呢?”李猪儿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了安禄山的心上。
安禄山猛地一愣,他的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停止了挣扎。
他缓缓转过头,用那浑浊得如同死潭一般的眼珠,死死地“盯”着李猪儿,似乎想要透过那无尽的黑暗,看清李猪儿的真实面目。
“你说什么?”安禄山的声音变得异常低沉,其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愤怒和恐惧。
安禄山的声音中充满了怀疑,仿佛他的耳朵欺骗了他,又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幻觉。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一向对他卑躬屈膝的阉奴,心中的怒火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阉奴!你刚才说什么?”安禄山怒不可遏地吼道,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震得窗户都似乎微微颤动起来。
然而,此时的李猪儿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恭敬,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积压多年的怨毒,那怨毒如同黑色的毒液一般,在他的脸上迅速蔓延开来。
他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地与安禄山对视着,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你、已、经、瞎、了。”
这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割破空气,直直地刺向安禄山的心脏。
安禄山这次听得真真切切,他的身体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李猪儿的方向。
那张被肥肉挤得变形的脸,此刻在安禄山的眼中却如同被恶鬼附身一般,透露出震惊、愤怒,还有一丝深深的恐惧。
“你……你……”安禄山的声音开始颤抖,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李猪儿不再掩饰,他的袖中,那把连发快弩如同一条毒蛇,悄无声息地滑入掌心。
在微弱的烛光下,这把精巧的武器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弩箭已经上膛,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无情地指向安禄山,随时都能取其性命。
这种连发快弩,比裴徽一方军中所用的要小巧许多,是天工之城专门为不良府的不良人和特战大队精心打造的杀人利器。
它的设计巧妙,不仅便于携带,而且射击速度极快,能够在瞬间发射多支弩箭,让人防不胜防。
安禄山虽然视野模糊,甚至都没有看清楚李猪儿手中拿着何物,但那股死亡的气息,却如同一股无形的重压,让他的心跳骤然加速。
他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自己已经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
“来人啊!李猪儿造反了!”安禄山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绝望和恐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