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振南和宁夫人都挺不理解，尤其是宁夫人，直皱眉，“怎么，难道不是？”
“不是。”
老爷子轻叹一声，继续说道，“他手里拿着的那参，也是大参，但是，跟我卖给你的那个比起来，还差着远呢！事情出了以后，我们也没心思再在山里等着了，加上，之前的事儿，弄的大家心里都没底。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带着尸体离开。可没想到，出去的时候，竟然在山里迷路了。照理说，我们都是在山里混了一辈子的人，在山里迷糊的可能性不太大，但是，偏偏就是迷路了。不单走不出去，找那人家，也找不到了。那时候，我们就开始发现不对劲儿了。晚上的时候，天很黑，我们点了个火堆儿坐在一起，有人就说，这不对啊！肯定有什么东西暗地里在使坏，要不然，咱们应该能走出去啊！我们当时也是这么觉得的。我就问他们，你们这些人，有没有谁拿了什么东西？结果呢，没一个承认的。可嘴上不承认，晚上，却出事了。”
林振南微微一皱眉，“又死人了？”
“死了。”
老爷子顿了顿，“一连好几天，我们都没能从山里走出去，每天晚上，都有人失踪，失踪的，基本都死了，死状跟之前的那个，一模一样。到后来，我发现不对劲儿，我这才反应过来，合着，跟我一起来的那几个，背地里早就商量好了，他们根本就没守着山里的规矩，他们是守不住诱惑，背着我，把我们先前发现的那些参，全给起了！”
林振南和宁夫人对视一眼，嘴上不说，背地里，也是相当无语。
林振南心说，当老大当成这个份儿，也算是个人物了。
但是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因此，只是轻叹一声，便再次问道，“那后来呢？后来，这事儿怎么处理的？”
“怎么处理？那么多人，都死了，最后，就剩下我和我侄子两个人了！我问他，你拿没拿山里的东西？他也害怕了，承认了，我让他把东西交出来，他也听话，把东西给了我，结果我这一看，好家伙，那参，可了不得！”
林振南明白了，“那参，就是你卖的那个。”
“对。”
老头儿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跟他说，这些人，都死了，就是因为拿了山里的东西，现在，要是不把东西赶紧还回去，到了晚上，下一个可能就是你了！他听了以后非常害怕，问我咋办，我说，别废话了，东西哪儿来的，咱们就去哪儿，赶紧把参埋回去！说来也真是奇怪，当时迷路了，不知道东西南北，可说完这话，稀里糊涂的，我们就又找到路了，我带着他回去，要把参交回去，可到地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让他赶紧的把参埋了，可就在我们埋哪参的时候，忽然，就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那种感觉，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就感觉汗毛都站起来了，冷飕飕的，特别吓人！当时我就害怕极了，知道，有东西过来了！可就在我一回头儿的往四周看的时候，我的天！我就看见，我就看见！树林里头，影绰绰地，藏着不少人呢！”
老头儿不住地颤抖了起来，“那些人，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高矮胖瘦各有不同，打扮也不一样，有的，看起来是现代的，有的，看起来像是古代人，有穿迷彩服的，有穿中山装的，还有穿老时候那种马褂儿的，还有粗布衣衫，还有穿长衫的！他们一个个藏在林子里的大树后面，有的露出半个身子，有的，就露半张脸，竟然，都直勾勾地看着我们呢！更可怕的，更可怕的事情是，我惊恐地发现，那些人，不单看起来鬼鬼祟祟，而且，那些人看人的时候，眼皮都不眨一下，就那么直勾勾地，脸上还挂着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纸人儿似的，恐怖极了！”
宁夫人在一边儿也听得毛骨悚然，小声问他，“那些都是什么？是，是鬼吗？”
“我不知道。”
老爷子摇摇头，也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似的，微微地颤抖了起来，“当时最让我感觉到害怕的，是我发现，那些人里，有两个人，看起来非常眼熟！我仔细一看，好家伙，那两个人，脸上挂着假笑，眼珠一动不动地，虽然看起来怪，但我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正是前两天和我们一起进山，最早被人剥了皮的两个人！我心里咯噔一下，第一时间，以为，自己遇上鬼魂了，应该就是他们！可等我仔细看，却发现不对！那不是鬼魂，那是人！又或者说，他们看起来，像人，但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当时吓坏了，我大叫一声，几乎是出于本能地问他们，问他们是干啥的！他们咋死而复生了，我是不是在做梦！可那些东西根本就不说话，也，也不怕我！一看我问他们，他们笑得更诡异了，紧跟着，不躲不闪，就那么摇晃着身子，踉踉跄跄地朝着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老爷子可能是想起什么来了，闭上眼睛，仰着头，手攥着拳头，颤抖得更加厉害，“我以为，把参还了，就没事儿了，实在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林振南和宁夫人大概猜到了后面发生的事情，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摇头。
林振南问他，“都死了么？”
“都死了。”
老头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可能，是因为我没拿那些参的原因，最后，只有我，活了下来。我带着他们用命换来的参，回去了，我把参，交给他们的家人，说了事情的经过，但是，他们都不信，他们怀疑，是我黑吃黑，把那几个人都给杀了。我当然不能承认了，可不管怎么解释，也没人相信，最后，我也急了，便决定带他们一起进山，去找山里那户人家，替我作证！可谁承想，当我循着去时的路再找过去的时候，竟发现，山坡上那户人家，竟然，没了！”
宁夫人陡然一惊，黛眉微蹙，“没了？他们，是搬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