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出京城我就感觉不对劲,并不是我的安排有什么不妥,而是关于太后。
如果太后之前离开京城的时候就早已经预料到我的情况,那她是不是太神了,居然能提前预判我会生病,而且还是连太医都无法找到原因的疾病。
虽然她的尸体没有腐烂就已经够神了,但我给太后的定义在她还是一个凡人。
正是因为她说的“你才是”,这才让我怀疑有人下毒害我。
最不对劲的是,在苗可可说这是一种病,我居然没有联想到与太后所说的话有矛盾。
感觉有一股力量在间接推着我前进,让我遗忘一些关键问题。
是遗忘关键问题,而不是遗忘某个片段记忆,或者某天记忆。
前者是有针对性,后者可以勉强说是疾病导致。
唉!想得太多,却没有人为我解答,我现在还是满脑的疑问。
但我也有一种感觉,我离解开这些疑问的日期不远了。
……
刚刚出京城,就收到赵念禾从呲呀国得到的消息。
他们见到了那座灵山,赵念禾说紫虹雅确实跳进去了。
她这么说的原因是,她能感受到南边吸引她的就是呲呀国的灵山。
愈发靠近灵山,就愈发玄妙,但她灵山对她来说已经是无用之地。
紫虹雅已经把所谓的机缘拿走,赵念禾还有了新的感受,在呲呀国南边海的来一端还有东西吸引她。
之后就是呲呀国的地理环境,国内百姓对战争的态度,以及一些世家都明争暗斗。
至于呲呀真正的士卒数量,武器甲胄等情况,她们也刺探不出有用的消息。
这很正常,呲呀国皇帝又不是笨蛋,就算刺探出具体的消息,我也怀疑是呲呀国有意放出的假消息。
之后就是在十万大山与荒芜之地建立的城池,说是城池,其实不允许有城墙,就是几个简单的小镇。
我不害怕他们以那些城池为根基,作为呲呀国储存粮食的地方。
那片地就是寸草不生,也就比沙漠好一点,呲呀国的粮食肯定是从大后方的沙漠里运过来。
就这么长的一段路程,还要穿过沙漠,他们运输粮食损失的人手肯定比伊国运输粮食上山难。
不让建造城墙,是怕以后要攻打呲呀国,还要费尽心思先攻打荒芜上的城池。这必然会让很多士卒死亡。
人口是伊国最大的资本,如果五国加起来的人数只有一千万,那我绝对没有兴趣对北边的珝国动手,更不会南北同时作战。
能不牺牲,就尽量不要去冒险,甚至连想法都不能有。
……
之前把两国通商的消息告诉呲呀国的人已经找出来,是万州的一名郡守。
我和他的恩怨算起来应该有点深,我没见过他,却杀了他最爱的女人——洁娴狐。
我是真没想到,有人竟然会为了一个死去多年的女人铤而走险。
人已经在押送回京城的路上,等待他的是死亡。
……
目前来看,伊国终于全面的停战。
北边现在还是很寒冷,下次的北上至少也要等五月,我已经让沈易东再次准备。
要做就做绝,要杀就杀绝,不能让珝国有缓解和恢复的迹象。
草原那么大,就算把伊国的士卒全部摆上去,也守不住草原。
至于在草原上建立城池,把草原变成伊国的土地,我之前有想过,但很快就否决。
在草原上建起一座城池并不难,用珝国人就可以。
难的是没有田,没有江和湖,也就是没有水。
一座城池的拔地而起,尤其是边关,至少也要供应超过五万人的水。
还有粮食,还要从赤昭穿过草原运输粮草,要是以后不小心被断了粮道,那驻守在城池的士卒绝对那饿死或者渴死。
……
一路东行,倒也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更没有让我人前显圣的变故发生。
人生,其实就是这么平平淡淡。
路上,我了解到了为什么英利国这么久才过来伊国。
他们是被自己的邻国——葡斯国打了,所以没有什么精力来管通商的事。
伊琳特很不错,她快速稳定了局势,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
在三月二十六日就抵达江口城,这里的空气不一样,有海的味道。
老实说,我是有点无颜面对临海州尤其是江口城的父老乡亲。
他们还是一样的热情,有些人还喊我将军,从他们断掉的四肢和脸上的伤痕可以知道,他们是除寇军的老兵。
这使得更加无地自容,当然,我并没有表现出来,这么多年这点演技还是有的。
我以不扰民为由,让大军暂时在小月滩上驻扎。
没想到的是,在这里居然找到济生堂堂主的踪影,我动用地方官员和衙役找到他。
为此,派出一支一百人的禁军留守在江口城,只要底下的人找到他,就让禁军护送他到我面前。
我出宫,自然不可能只带除寇军,也带来两千禁军,虽然粮食压力有些大,但比起我的安危不值一提。
而且,除寇军之后是要留在临海州,不可能在护送我回京城,禁军肯定是要带的。
不仅是禁军,一些官员、太医也跟着过来。
我在林府和近十年没见的李秀婷聊了一会天,还给对我不错但还是反水的林巡监上了三炷香。
在太阳西挂的时候,我已经离开林府,离开赶往小月滩。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或许是打开了心中的郁结,或许是重回故地。
小月滩原本是我用来造船的地方,但这里离慕、氓两州太远,与其把木材运过来建造,不如直接在慕、氓两州造船。
这里也没有变成了无用之地,军队的船只也经常在这里停靠以及补充粮食和水。
因为我的到来,这里原本驻守的士卒得到休沐半天的权利。
这天晚上,我在小月滩的营帐里睡得特别香,可以说是我有记忆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