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妙的顾虑有很多。
但这并不妨碍她与祝闻一起出发前往天都。
用祝闻的话说就是——
车到山前必有路。
大不了……
去天都直接把仙灵果抢了！
临行前一天。
祝闻和明妙去跟王掌柜道别。
祝闻一如初见的客气：
“这些天叨扰掌柜的了，这些礼物我大多带不走，烦请掌柜的处理吧。”
王掌柜表情呆滞，仍然沉浸在祝闻大人要离开的消息里。
明妙见他迟迟没有反应，不得不出声提醒：
“王掌柜？王掌柜？”
王掌柜像是石化的雕像又重新活了过来。
他抬手抹了把脸，一脸的失魂落魄：
“没想到二位这就要离开了，还以为能给祝闻大人继续鞍前马后一段时间呢。”
祝闻第一次听到有人当老板当得不乐意，更喜欢给她当管家的。
她开玩笑道：
“好啊，王掌柜要是舍不得，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天都。”
漫不经心的一句，却被王掌柜听了进去。
“真的可以吗？”
王掌柜的脸皮都兴奋地抖动起来。
祝闻唔了声，迟疑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王掌柜恨不得把心剖出来，以证明诚意。
祝闻想了想，觉得王掌柜这些天的确是个得力助手。
特别是帮她处理那些麻烦得跟蛛网似的人际关系、各种拜帖和礼物，实在得心应手，让祝闻省了不少力气。
比如这次天骄大会，如果不是王掌柜从拜帖堆成的小山里，翻到了发给祝闻的邀请函，祝闻怕是还要想办法买个参赛名额进去。
现在得了王掌柜这样一位得力助手，祝闻就像是有了一个万能秘书，觉得顺心极了！
“既然这样，那老王我就腆着脸当一当祝闻大人的王管家……”
“那怎么可以？”
祝闻的一口否定，让王掌柜的犹豫了。
他试探着问：
“一来就当管家好像是有点不好，那我从小厮开始做起？”
“我又不需要这个。”
祝闻摆摆手，直接否掉了王掌柜的提议，
“你直接给我当秘书吧。”
在古代这个叫什么来着？
祝闻绞尽脑汁没想起来，王掌柜这位中洲学院高材生却是想起来了。
“秘书？莫非是秘书令？掌尚书奏事的佐官？”
五洲大陆现在虽然是宗门林立，但曾经也是有过王朝更迭的。
在各大洲好一点的学院里面，都有开设一门冷门历史课程，就会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过去。
王掌柜恰好对这个很感兴趣，才会记得背后的典故。
祝闻听了一下，点点头：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反正就等同于门派里的长老、副掌门之类的。不能亏待初创阶段的伙伴。”
虽然她并没有那个心思要做大做强，可格局要在那里嘛。
她抬手拍拍王掌柜的肩膀，给予一些勉励。
王掌柜却激动得跟什么似的。
“谢大人！”
祝闻不以为意地挥挥手：
“小事而已，以后我就叫你王秘书。”
“嗯嗯！”
王掌柜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没有介绍过他的名字，
“对了大人，我叫王霸天。”
祝闻表情微僵。
“什么？”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掌柜还挺认真地介绍自己的名字：
“王霸天，就是霸道的霸，天下的天。”
他大概是发现自己的名字有些出格，讪讪摸了下鼻子，
“以前我叫王铁牛嘛，结果去到中洲学院，人家一个个的名字好听又有气势，就我的名字最土，就跟一个朋友合计了一下，改了这个名字。这么多年下来，也都习惯了。”
祝闻控制住表情，认真颔首：
“嗯，不错的名字，很好的志气！”
王掌柜发现祝闻是认真的，笑得兴高采烈：
“多谢大人夸赞！”
之后他去处理客栈后续，以及筹备去天都的事情，整个人连走路都是飘的。
任谁问起来，他都会很认真的解释——
祝大人收下他了，以后他就是祝大人的秘书！
没错，不是管家，而是秘书！
管家是奴婢，秘书却是官职！
那可不一样！
王掌柜……哦不，王秘书趾高气昂地出了门。
他找到合伙人，准备把手里的股份便宜点儿卖给对方，结果对方抱着他的大腿打死不要，说是自己会再找掌柜经营，只求求王秘书不要把他这个小伙伴抛下。
王秘书知道，什么多年合作情，这人要不是看王掌柜做生意实在有能耐，早就找其他更有实力的家族入股挤开他了。
不过，已经是从前的恩怨，王秘书也懒得计较，索性应下了对方的要求，顺便又找对方多要了点股份的红利。
然后一转头，他高高兴兴地找到祝闻：
“大人！我们有钱了！去天都可以不用租车，干脆直接买艘船吧！”
他立马跟倒豆子似的，把合伙人给自己送钱的事情说了。
祝闻脸色古怪：
“这件事告诉我做什么？”
王秘书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的东西就是大人的东西，大人当然要知道啊！”
祝闻叹气。
该怎么说呢，这个位面虽然是修仙位面，但思想却是腐朽封建得很，有些地方甚至还存在奴隶制，根本没有人人平等的概念！
为此，祝闻给王秘书语重心长地讲了一下他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和她并没有关系，他不需要找她处理的话。
王秘书听得似懂非懂。
半晌才有些心虚地说：
“可人家都是看着您的面子……”
祝闻大手一挥：
“那有什么，这是你应得的！”
经历过红色思想洗礼的她，早已经把共同富裕几个字刻进了脑海里！
赚钱大家一起赚嘛，这样才开心啊！
等等！
王秘书说他分到的钱有多少？
祝闻刷新了对一座客栈财产的认知。
当然，她没有改变主意，把王秘书的财产拿走之类的。
她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穷。
王秘书的财产翻一番，都快要赶上她了。
继续这样坐吃山空下去可不行，她还挺想买王秘书口中说的那个飞舟。
哦对了，她是不是还有一把遗忘的羊毛没来得及去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