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啊不公平！！”立夏嘴里嘟囔着什么走过来，“我也很帅啊，大家只夸你。”
莉可满头问号。
立夏苦着一张脸把手机递给莉可看，信真也看了一眼，刚想说什么，马上就被Zoe叫走了。
莉可随意划动了屏幕几下。
原来是那天和INSANItY录的综艺又发了成员的单独变妆预告，莉可那支预告下的讨论度很高。
“看来大家都很喜欢我的短发造型？”莉可猜，毕竟她还没搞过短发造型，“你觉得好看吗？”
“好看啊。”立夏嘀咕，掩饰似地抬手调整了一下发带。
莉可的目光也从手机屏幕上转移到了立夏身上。
“发带好适合小夏。”莉可弯起了眼睛。对于夸赞，她总是毫不吝啬。随意落下一半的休闲西装衬托出立夏自由热烈的性格，不过……莉可的视线落在了立夏的无袖衬衫上。
莉可眼中有一瞬间的黯然。
“……噢是吗。你这么夸我是不是没什么好事。”立夏别别扭扭地回答，瞥了一眼莉可。
暗粉色夸张的西装外套。穿在里面的裙装也同样夸张，色彩丰富，如彩绘玻璃般纤细勾勒，整体色调却像是拂了一层淡淡的灰尘，黯黯沉沉。
“这件外套看起来好重，尤其肩膀。”立夏说。
肩膀处的设计向外微微鼓起，将肩部的视觉整体放大，金色的刺绣图案各处穿梭，大胆前卫。
“是吧？”莉可抬起肩膀，“像不像两座经历过时间洗礼的童话城堡？”说完走秀似的装酷走了几步。
“莉可的……移动城堡？”立夏扑哧笑出声，“你能带我去空中散步吗？”
“可惜……小夏不是我的苏菲啊。”莉可假装苦恼，说完之后两人相视而笑。
某两人在嘻嘻哈哈，还有一位却精神萎靡。
斐斐注视镜子中眼睑下深黑还微微泛红的黑眼圈，无神的眼睛更是让他看上去像是个失了魂的人，也像是个被噩梦缠身的人。
他该庆幸的是，今天的妆造和他的精神状态完美契合。
在飞机上做噩梦就算了，睡在酒店里也做了噩梦，之前一个人回来的时候明明睡得很好。
——问题源头却在一边笑得比谁都灿烂。
枯草、藤曼和野蔷薇丛生的破败浴室，精致的欧式浴盆将高贵与落魄描绘。角落里，摔在地面的古董镜子破碎成几片，只要俯身便可以窥到不同世界的自己。
开幕是悠月的脸部特写。碎片镜中的他闭着眼。
脸颊两侧病态的微红，像是低调潜伏的梦魇，伴随着前奏响起，眼睫微动，正要睁开之时——序幕戛然而止。
悠月站到了斐斐的旁边，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本来没想笑的，但双方的妆容都太过夸张，斐斐想要压住嘴角也没能成功，悠月也是。
拍照的间隙，悠月忍不住说：“你看起来像个住在古堡里的邪恶吸血鬼。”
“邪恶这个形容词有必要？”斐斐想了想，随即反击：“怎么不说你自己看起来像是被吸血鬼折磨的受害者？”
五个人一起的拍摄很快就完成了，最后一幕浸入浴盆的部分是信真单独的部分。
浴盆里盛满深紫色的水，蓝紫色花瓣孤零零地在水面上漂着。
虽然眼睛里映入的是信真，莉可却莫名想到了那个难以形容的泡澡梦，甚至还能感受到旁边人不断传来的热度——当然了，斐斐只是正好站在她旁边，他什么也没做，和大家一起观看信真拍摄而已。
对于斐斐来说，这一幕场景可就是完全的意象了。摄像机缓缓降下，信真的脸、身体也没入水中，最后连鼻尖也看不到——
就仿佛是梦里的他，溺水一般无法呼吸。
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明明也做过跟莉可相关的……比较美好的梦，为什么这两天却总是被噩梦缠身，哪怕是他，连续两天，也有些崩溃了。
醒来之后，梦的内容会变得模糊，但是那种心痛的感觉却十分真实。
一次可以说巧合，之前也有过类似体验，这两天甚至快变成连续剧了。
莉可盯着摄像机方向看得认真，身边站着的两位工作人员来自当地，于是斐斐微微侧身，轻轻问莉可：“你最近有没有做过……跟我有关的梦？”
莉可的脸噌得就转过来了，把他吓了一小跳。
两人大眼瞪小眼，莉可的眼睛更是瞪得圆滚滚，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问出来的话甚至有点小破音：
“难道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