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玛心急如焚,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城市中心冲去。
那里正是城中广场的方向,当他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得呆立当场。
广场上聚集了大量的居民,他们个个面露狂热,手中紧紧握着镰刀、爬犁、刀剑、菜刀等各式各样的器具。
广场中间原本清澈的喷泉,此刻已被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色,无数残肢在其中浸泡,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更为恐怖的是,大量的头颅被串在一起,堆砌成了一座诡异的祭坛。
而在祭坛的中心,二夫人冰冷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
西格玛的二哥丁尼生,此刻正站在祭坛旁,手中拿着一把刀,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剖着自己母亲的尸体。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掏出母亲的内脏,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随后将血液挥洒在自己身上,像是在进行某种邪恶的仪式。
他一边疯狂地动作着,一边嘴里念念有词:“我感受到了爱,但不够,这还不够,我需要更多的爱。”
西格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震惊地看着丁尼生,随后愤怒地穿过人群,走上前质问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丁尼生看到是西格玛,脸上竟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如你所见,这是一场祭祀,一场狂欢,是我们对伟大之主的献祭。”
丁尼生话音刚落,下方的百姓们纷纷发出狂热的呼喊,眼神中满是对所谓 “伟大之主” 的盲目崇拜。
西格玛痛苦地看着丁尼生,声音颤抖地问道:“为什么?难道大夫人也是……”
“当然。”丁尼生冷笑一声,“大夫人是大哥亲手献祭掉的。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说爱整个家庭,可实际上呢?她的爱太少了!献祭给主居然反馈不到什么力量。你知道吗,那个该死的家伙,她其实养了好几个情人,她真正爱的是那群情人啊,甚至比对大哥还要爱。”
丁尼生说着,又掏出一块内脏,塞进嘴里,继续说道:“我自己的母亲还算可以,她确实爱着我,把所有的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了我。但是不够,这远远不够啊,我需要更多,更多的爱。”
西格玛怒目圆睁,大声骂道:“你绝对是疯了!”
这时,瘟疫之主的声音在西格玛脑海中响起:“这是被古神的呓语影响了。这家伙还真是有够贪婪的,他想要所有的一切,结果就这么沦为了血肉之主欲望的奴隶,献祭自己的亲朋。”
西格玛赶忙在心中询问瘟疫之主:“为什么要献祭自己的亲人?”
瘟疫之主阴森地笑了笑,说道:“亲朋灭亲朋,好友绝好友,这就是我们古神存在的意义。将万事万物全部绝灭,而在这其中的过程,背叛、堕落、污染,越是违背常理、人伦的事,就越有意思。我们古神就喜欢看着世间之人相互厮杀,看着彼此相爱的人堕落成欲望的野兽,这样的场景,才是最有趣的,能让我们感受到无比的愉悦。”
瘟疫之主继续慢悠悠地说道:“实际上,对于我们古神来说,献祭的对象是谁,我们并不是很在乎。我们只是单纯喜欢这种制造混乱与痛苦的过程,虽然这一切本质上都是无意义的,也许一开始只是为了那么一点点转瞬即逝的有趣,但在漫长的岁月里,这点趣味也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古神的呓语会像放大镜一样,将人心中的执念无限放大,所以他们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也就不奇怪了。”
瘟疫之主顿了顿,又道:“你瞧瞧你家人干的好事,看看那水池。”
西格玛顺着瘟疫之主所指的方向看向水池,只见里面仿佛有几十万的冤魂在痛苦地呢喃,他们的面容扭曲,发出无声的惨叫,那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西格玛愤怒地质问丁尼生:“父亲呢?父亲居然会允许你们这么做?”
丁尼生听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广场上空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你以为这里面没有父亲的允许吗?” 他嘲讽地看着西格玛。
“怎么可能,父亲怎么会!”西格玛满脸的难以置信。
丁尼生收起笑容,恶狠狠地说道:“西格玛,我一看到你的脸就恶心。凭什么你去一趟奥术学院,血脉的诅咒就解除了,变得英俊潇洒。而我们呢,却不得不靠着这些残忍的仪式,你以为我们愿意吗?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家族的未来!”
西格玛冷冷地盯着丁尼生,说道:“家族的未来?不,我看到的只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为了满足他自己的私欲!”
丁尼生涨红了脸,大声反驳道:“你什么都不懂!也对,毕竟父亲从不带你出去,你根本不知道他承受了多少。身为贵族,却长得如此丑陋,背地里不知道被那群人说了多少难听的话。凭什么他有着这么高贵的身份,却要顶着这么一张难看的脸?你知道这么多年他心中有多么愤恨吗?整个家族为了恢复正常的容貌,又付出了多少艰辛!”
就在这时,菲迪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
他如今的模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身高足有三米多,浑身肌肉高高鼓起,仿佛随时都会炸裂开来,每一块肌肉都像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的血管如同蚯蚓般暴露在皮肤表面,不停地跳动着,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恐怖的力量。
菲迪看着西格玛,冷冷地说道:“和他说这么多干什么?老东西已经被我的人限制住了,贝蒂也已经准备好了。没想到这小老鼠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倒省得我再去找了。西格玛,你是幸运的,可以成为我的一部分。”
“贝蒂?你们把妹妹怎么了!”西格玛的脸瞬间彻底阴沉了下去,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死死地盯着菲迪。
菲迪一脸张狂地大笑起来,说道:“贝蒂也会和你一样,成为我的一部分。作为我们的亲兄妹,想必你们的血肉会让我变得更加完美。力量,我需要更多的力量!”
此时,瘟疫之主那略带戏谑的声音在西格玛脑海中响起:“瞧瞧,你的二哥想要一切,你的大哥想要力量,那你的父亲又渴望着什么呢?还有你,西格玛,你又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