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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铁读书 >  阻碍大明中兴,国丈也砍,朕说的 >   第409章 压死草原勇士的最后一根稻草!

高州。

这座古老的城池是永乐朝时草原上全宁卫和大宁卫的联络中转站,原本是一个准军事型城堡,自从明军的势力退出草原后,此地历经多年,城池早已破败不堪,现在属于敖汉部和喀喇沁部的交界地带。

希律律···

随着一阵战马嘶鸣声响起。

一支三千人左右的骑兵满是狼狈的出现。

“草!苏布地!那些明军到底是怎么回事?”性子有些急躁的敖汉瞪眼看着苏布地询问。

“我踏马哪里知道?”苏布地满是戾气的吐出一句话!

“苏布地!你派人来求援,可是说的明军一万,可是刚刚的大战明军明显不止一万!还有那支数千使用诡异火器的明军,战力如此强悍,你身为喀喇沁首领,脑子里被羊油堵住了吗?事先就没听见一点消息?”

莫奈拉着战马缰绳,满脸的悲愤和暴躁。

这些年草原上的日子本就不好过,今日一战又报销了五千骑兵,这让他心疼的直哆嗦。

“宗喀巴大佛在上,我苏布地若是对敖汉、莫奈两部有欺瞒消息的行为,愿入无间地狱,灵魂被不归草原!”

苏布地直接伸手对着喀喇沁信仰的佛教格鲁派大宗师发誓,敖汉二人闻言,躁动的情绪缓缓安静下来。

“二位,你们都看到了,我们确实不知道明军隐藏着如此强悍的火器,咱们还是想办法应对吧?”布尔哈图在一旁出言解释着。

“应对个屁!你喀喇沁部民多地广,消耗的起,我和莫奈部小民少,今日一战折了一万勇士,再和明军打下去,我们就得灭族了!”

敖汉满是愤懑的说着,他已经和莫奈进行过眼神交流,二人已经准备带着部族直接去辽东找黄台吉。

“敖汉,你什么意思?”苏布地声音沙哑的出声询问道。

“没什么意思!我哥俩率军一万来支援,已经够意思了,现在不敌明军,我们准备带着部族去辽东,寻大汗,相信大汗能庇护我们两部不受明军欺负!”敖汉楞声说着,和莫奈招呼一声,带着各自的亲卫队就准备离去。

啾···啪!

就在几人争论间,远处破败的城池中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号箭。

五千身着亮色明盔的明军骑兵呼啸着杀出。

“全体注意!有明军伏击!”色棱在看到明军出现的瞬间,率先反应过来。

“父亲,这些明军是卢象升和张之极的部下,月余前,就是他们在建平、建昌地区袭扰我们的牧民!”布尔哈图看到军旗后,很快就说出这支大军的身份。

“准备作战!”苏布地眼神凌厉的呼喊一声,不过当他扭头看向一侧,却发现敖汉和莫奈二人已经带着自己的亲卫队跑路。

远处还传来敖汉的呼喊声:“打个屁!还真以为你是草原雄鹰呢?儿郎们,风紧撤呼!”

苏布地见状,脸上皮肉忍不住抽动数下。

他们从赵率教手下逃出来,原本就是残军。

敖汉二人又带走一千多骑,自己手下仅有不到两千人。

“色棱!哈图!速撤!”苏布地没有丝毫犹豫的呼喊着,挥舞马鞭抽在马屁股上,带着麾下残部远遁草原。

后方。

卢象升麾下的参将周平紧赶慢赶来到老哈河的支流河畔停下追击。

“踏马的!这些鞑子跑的真他娘的快!”周平轻啐一口,随即带着身后大军离去。

···

另一边。

卢象升和张之极二人已经率部席卷敖汉部、莫奈部兵锋抵达西辽河流域。

“建斗,咱们前面就是西辽河,咱们还往前打吗?”张之极骑在战马上,对照地图查看四周地形。

“不往前打了,在往前就是科尔沁的地盘,科尔沁底子厚,和莫奈、敖汉不同,咱们已经是孤军深入,不能贸然行动,走!撤军!”

半日后。

敖汉满脸阴翳的带着麾下残余的部众,正驱赶着牛羊朝着莫奈部行军。

“衮楚克,下面的人说有一支明军骑袭扰我的营地,搞不好那支明军骑说不定也会对你的营地下手。”

“诺木,闭上你的乌鸦嘴!”莫奈扭头呵斥一声,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前面逐渐出现的残破营地,证明明军骑真的来过!而且还把自己的营地破坏的不成样子!

“首领!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

莫奈的福晋面容黝黑,浑身脏兮兮的从营地中跑出来。

“怎么回事?”莫奈有些难以置信的出声询问。

“首领,前日,有一支超过万人的明军骑袭击了我们,部中剩下的三千多勇士根本无力抵挡,他们烧杀劫掠一番后,朝北去了,我派人去北面查探过,咱们的牧民聚集地全都遭到了明军骑的袭击,损失惨重啊!”

莫奈听到这,气的脸色发红,浑身颤抖着:“踏马的!明人当真该死!

传令下去!全族收拾家当,咱们去辽东投奔大金汗王!

这草原老子不待了!”

莫奈嘶吼一声,语气带着浓浓的绝望。

其实在草原上生存,和中原地区一样,都是靠天吃饭,遇到顺风顺水的年份,雨水充足,牧草肥美,牛羊驼马群可以在一两年内繁殖出惊人的数量,而牛羊驼马群就是游牧民族最大的财富,可以换取所有需要的物资。

可若是遇到灾年,冬天大雪,覆盖草地,牧草不生,春夏干旱,牧草枯萎,随即出现的便是牛羊驼马群极剧萎缩,接着便是人口下降,部落实力直线下降。

这几年的草原就是灾年,白灾、干旱接连展现,同时还有后金和大明的战争日渐激烈,他们这些夹在两大势力间的小部落,就是夹缝求生。

而卢象升和张之极对两部的打击,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在察哈尔部在草原崛起后,两部曾一度归顺林丹汗,接着后金在辽东崛起,两部因位置原因,又转投后金,都是为了在竞争残酷的草原上生存下去,但是像这种拖家带口去投奔的行为,就代表两部已经失去在草原立足的资本,依附关系彻底转变为臣服。

一日后。

卢象升和张之极二人率兵出现在莫奈营地附近。

“报!将军,莫奈部营地没有牧民活动的踪迹!”

“怎么回事?我们前日可是把许多牧民放了,怎么会没人?”

“报!将军,我们在营地以东地区发现大量牲畜留下的粪便痕迹,根据探查,那些粪便很可能是昨日留下的。”

卢象升听着哨骑的汇报,取出地图皱眉看着。

“建斗,你发现什么了?”张之极低声询问道。

“老张,你看,咱们前日攻略两部时,两部首领各自带兵去支援喀喇沁,若是他们兵败回来后发现老窝被咱们偷袭,没有选择找咱们复仇,反而带着大量牛羊牲畜群往东迁移,这证明什么?”

张之极听着卢象升的话,顺着地图看去。

“东侧是库伦部!那是科尔沁的地盘!莫奈、敖汉这俩货要带部族投奔科尔沁?!”

卢象升摇头道:“不!准确的说,他俩要投奔建奴!”

“什么?不会吧?莫奈和敖汉怎么说也是成吉思汗的直系子孙,会这么轻易的去投奔建奴?”

“呵呵,没什么不可能的!人在万念俱灰之下,第一考虑的是活下去,而以往的名誉值多少钱?”

“按你这么说,他们拖家带口的行动速度不快,咱们追上去说不定能擒住这俩货!”张之极言语中带着兴奋。

上次入草原作战一月,他俩把蓟镇外的一众小部落收拾了一遍,这次若是能按住莫奈二人,加在一起一枚五等军功章稳了!

“传令下去,全军掉头,跟着牲畜粪便痕迹快速追踪!”

卢象升下达军令后,一万五千明军骑兵开始掉头追击。

另一边。

莫奈、敖汉二人带着各自的部族正在草原上行进。

两部原本是实力很强的万户部落,在经过数年天灾和战争后,人口凋零到灭族的底线上,两部能入军中作战的男性,仅剩数千人。

轰隆隆···

在长长的队伍后面,一阵低沉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

“报!首领!后方出现大批骑兵,人数不详!”

敖汉听着哨骑的汇报,扭头一看,后方的草原上一道黑线正在快速靠近。

“是明军!衮楚克!是明军追来了!怎么办?”

莫奈听到敖汉的惊呼后,凝神望去,心神巨震。

“踏马的!和明军拼了!儿郎们!随我战斗!其余牧民赶快向库伦旗跑,不要回头!”

这些牧民大多数都是老弱病残和女眷,强壮的男性全部都冲入军中,他们在面对强悍的明军,要么选择投靠其余部落或可活命,要么就只能死在草原的土地上。

很快,明军冲到近前,敖汉和莫奈二人聚起两部最后的五千多骑兵,对明军发起了最后的一战!

“杀!为死去的族人复仇!”双眼猩红的莫奈高呼一声,拉动缰绳率先冲出去,他带着满心的不甘和浓烈的仇恨进行人生最后一次冲锋。

啪啪啪···

两军相距两百米的时候,卢象升和张之极麾下的骑兵就已经扣动骑兵火铳开火。

密集的弹丸形成一道黑线,宛如死神镰刀无情的收割每一个敌人!

战斗是没有悬念的,明军一万五千人对上不到六千的蒙古骑兵,自身还有着武装到牙齿的军备,这些使用原始冷兵器刀箭的蒙古骑兵在没有昔日蒙元铁骑的锐利。

当最后一个蒙古骑兵倒在地上的时候,方圆两三里的草地上已经躺满了尸体。

“呼呼···”莫奈胸口中弹,鲜红的血液正在快速涌出。

“衮楚克!你他娘的要死在我面前吗?快站起来!”敖汉翻身从马上下来,一把将后者抱在怀中。

他二人生在这个时代,没有享受到属于草原雄鹰的自由,反而有着无穷无尽的天灾人祸!

二人是关系很铁的兄弟,在大明和后金之间相互扶持走到今日,艰难的在草原上护住自己的部族不受欺凌。

“咳咳···索诺木,我撑不住了,这么多年,我认你这个兄弟!”莫奈拉着敖汉的衣领说出一句,口中瞬间涌现大量的鲜血,下一刻,脖子一歪,失去气息。

“不!衮楚克!你不许死!咱们还没有重复大元的辉煌,太祖爷还要我们重振草原!你给我醒来!”

敖汉抓着后者的下巴,眼中满是血丝的嘶吼一声。

“呵呵,别嚎了!死了便是死了!在怎么嚎也后不过来!”卢象升声音冰冷的策马出现在敖汉面前。

“你们这些明狗!老子要把你们统统杀光!”敖汉看到卢象升的第一眼,抛下莫奈的尸体,拔刀就冲向前。

嗖嗖!

随着两道声响,一张巨大的黑网从天而降,直接把敖汉困住。

几个军士快速上前,直接把人控制住。

“带回去献给陛下!把莫奈的头砍下来一起带回京。”卢象升冷冷的丢出一句后,开始组织大军收拢尸体就地挖坑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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