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远处,看着烈焰腾腾的庄园,徐牧的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不管是竹下野还是亨利,又或者是他们的手下,都永远的留在了这栋庄园里面。
一股焦臭味,直冲他的口鼻,但是他站在原地,动都没动,就像是一个鼻炎患者一般。
取出一件外套,宋嘉给他披了上去:“牧哥,我们走吧,朱勇安排的船已经在港口了。”
掏出烟,徐牧点上了火,接着,他狠狠的抽了一口:“老五,你留下来吧。”
“什么玩意?”宋嘉眉头一挑,满脸都是吃惊的问道。
侧过头,徐牧轻笑道:“留在菲国,跟二子一起,最起码这里可以保证你的安全,跟着我.....只怕会九死一生啊。”
顿时间,宋嘉急了:“牧哥,你说什么呢?咱们可是磕过头的结拜兄弟,你.....”
摆了摆手,徐牧打断了他:“正是因为咱们是磕过头的兄弟,所以我才让你留在这里。”
朝着身后看了一眼,他压低了声音说道:“菲国不能没有咱们自己人,仅仅只有二子在,我有些不太放心。”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到这话,宋嘉的内心纠结了起来。
半晌后,他深吸一口气:“牧哥,你知道我的,生性愚钝,又比较冲动,所以.....所以我觉得我并不能胜任这个任务,我想跟在你的身边,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这样反而痛快一些。”
伸出手,徐牧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五,人总是会成长的,你也不例外,我需要的不是一个能冲锋陷阵的将军,而是一个能独挡一面的元帅。”
“未来我们的地盘也好,产业也罢,绝对不单单只有莞市,而你和二子是我最亲最近的兄弟,除了你们两个,我还能相信谁?”
“所以,你不但要成长,并且还要飞快的成长。”
“咱们黑龙会能不能在东南亚立足,就看你和二子在东南亚的作用了。”
宋嘉一愣,疑惑道:“有这么严重?”
徐牧重重的点了点头:“当然,并且......过一段时间沈云的业务也会发展到菲国,到时候.....你跟二子一定要好好配合他。”
瞬间,宋嘉感觉自己肩上的责任重了起来,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笑了笑,徐牧转身朝着后面走去,在他后面的洪门小弟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不多时,徐牧带着向天、罗云等人来到了海岸边。
“牧哥,老五不去吗?”
摇了摇头,徐牧一脸坦然的回道:“不去了,让他留在菲国吧,如果.....如果我要是死了,那他至少可以留下一条性命。”
听到这话,向天沉默了,因为这一次跟徐牧去倭国是凶多吉少的,所有人都可能完蛋,包括他自己。
在这个港口等了大约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艘游轮缓缓的靠在了岸边。
船上的人拿着手电筒船头闪了三下,船尾闪了三下。
看到这一幕,向天面色一喜,说道:“牧哥,朱勇的人到了,如果我们现在出发,大约到明天晚上就能到达倭国。”
微微点了点头,徐牧深吸一口气:“行了,通知兄弟们上船吧。”
说完,他率先朝着邮轮走去。
来到船上,徐牧在甲板上坐了下来,望着漫天的星星,他入了神。
这一次去倭国危险重重,能不能回来都是一个未知数,但是他不得不去,因为在莞市,还有一只老虎在死死的盯着自己,如果自己不听他的指挥,那后果将会很严重。
但如果自己要是能控制整个东南亚再加上倭国,再加上洪门堂主的职位,足够引起国内的重视,到那个时候,谁又能威胁得了自己?
摇了摇头,他自嘲的笑了笑,之所以被威胁,那还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不够,如果自己的实力要是够,姚良敢吗?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所以,这一刻的他迫切的想拥有一切。
这一夜,坐在甲板上,徐牧几乎彻夜未眠。
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时,向天才从船舱中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粥。
“牧哥,吃点东西吧,你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夜了。”
转过头看到身后的向天,徐牧笑了笑:“怎么?你也没有睡吗?”
向天摇了摇头,伸出手,他指了指后面的船舱:我一直在你后面坐着。
心中流过一股暖流,徐牧伸出手接过粥:“老向,你后悔跟着我吗?”
“后悔?”向天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咧嘴笑道:“不后悔,如果不跟着你,我跟老罗充其量算是一个小混混,连黑社会都算不上。”
“但是自从跟了你以后,我们才算是开了眼界,否则我们有机会认识韩非、司徒天浩这样大哥级别的人物吗?”
“开拓了我们眼界的同时,还让我们的生活充满了激情,这种感觉很爽很爽,我觉得大丈夫就当如此,如果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那跟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好!”徐牧放下手中的碗,对着他竖了一个大拇指:“老向,你说的太好了。”
略微犹豫了一下,徐牧继续道:“是.....但是如果我们这次去倭国回不来了呢?你也不后悔吗?”
“后悔?”向天咧嘴一笑,呲着一口大白牙回道:“牧哥,这可是倭国,咱们之间的仇恨有多大,你应该是知道的,如果.....如果我要是战死在这个国家,那我家族就得给我族谱单开一页,清明节都得享头香。”
“所以,不存在后悔这个说法的。”
微微点了点头,徐牧端起碗喝了一口粥:“行了,我没事儿,你回去休息休息吧,养足精神,我也该去睡觉了,咱们晚上见。”
说完,徐牧从地上站起身朝着船舱里面走去。
看着徐牧的背影,向天耸了耸肩膀,满脸都是迷茫之色,他有些搞不懂,徐牧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一白天,徐牧睡的很好,直到晚上八点多钟,他才被汽笛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