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现省公安厅的厅长有一些关系,前任省政法委书记,现省人大主任家的大公子,他欠我一个人情。
我之前替他朋友解决过经济上的纠纷,虽然情分不大,但应该足够他在会议上说一句话了”。
陈宝国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同意李宁的要求,并且率先拿出了足够的诚意。
他之所以答应的如此迅速,倒不是他人情多到没处给,愿意给李宁与陆小小当冤大头。
而是根据前几天,通过在公安部中高层工作的同学那里得到的消息来看,本案已经受到了公安部的强烈关注。
现任的部长,已经在两次会议上提起此事。
不过因为要求保密的缘故,所以并没有泄露出去,那这些现象代表的是什么呢?自然一旦破案成功,就等于打响了自己向前疯狂进步的发令枪了。
如果是以往,这样的机会早就被一群人争抢拿走了,毕竟能当上市局局长这一级的人物,谁还没有点大的关系呢?
所以这可能是他有生之年,所能接触到最大,同时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个机会。
此次落在眼前的机会抓不住,那他最多在50多岁的时候,从市局调到省厅,担任某个权力不大的副厅长,这已经是他能够想象到的极限。
但如果抓住了,大鹏一日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真的不是说说,有的时候人一生靠着一个机会,就能实现彻底翻身。
也正因此,他才会立刻决定下如此大的赌注,哪怕只是赌博一个有些虚无缥缈的未来,也在所不惜。
要知道省人大主任的级别是正部级,之前还是政法委书记,在政法系统中可谓是门生遍地。
如若不是他因为脱离一线时间长了,现在甚至能够远程指挥现任的政法委书记为其办事。
虽然陈宝国拉上线的只是主任家的一个孩子,但光靠这份人情,在未来某个时刻也能起到大的作用。
与此同时,李宁也在内心琢磨着人情能否可用。
陆小小走的是治理路线,主要工作范围是政府方面,而公安与政法系统即使权力再大,在超过自己的管理范围后,话语权都会以一个极快的速度降低。
很有可能原先是十分力,最后发挥出来的只有三分。
好在这一份人情的来头比较大,一个正部级大佬,去帮助一位副厅级的副市长平级调任,难度其实并不高。
想着李宁点头表示没有问题,不过想了想还是决定再上一道保险,直接将丑话说到了前头。
“希望你说到做到,陈局长我会始终关注着你的,咱俩找一个阴凉的地方仔细说一说。
还有记得明天中午11:30的时候,去会江区,南江路,路头的那个检测站拿检测报告,号码是,说代取就行〞。
李宁仿佛在跟有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极其热切的说道,他属实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的大方,那他也不能小气了不是。
至于一下子将底透了,万一对方事后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呵呵,裤兜里的那枚纽扣录音器,早在对方来到车前的时候,就已经提前打开了。
虽然光靠一份证据,是很难将这份功劳完全扒拉过来,全归到陆小小的头顶上,可一份录音足以将陈宝国的名气搞臭。
在官场上名气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但上级更愿意提拔一个好名气的下属。
毕竟没有人愿意养白眼狼,你陈宝国今天敢抢有着军方背景的中高级军官李宁,那明天是不是可以抢下属的成果?
等后天,直接背刺提拔自己起来的上级领导,也不是问题。
这种人谁会提拔呢?那不是给自己增加不确定因素吗?
所以谁也别说谁占的便宜,谁也别说谁不会背后耍阴招,大家只是相互有把柄,相互有需要的东西在对方的手中。
也别比谁更高尚,大家都是修炼足千年的狐狸精,谈什么聊斋呀!
“在距离水库大约7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弯弯曲折的河道,因为靠近流沙河的缘故,所以又被人称之为河边路。
前段时间因为暴雨,再加上水库开闸,大水将那段河道两边的山坡给冲塌了,而我今天路过那里的时候,发现了两颗崭新发亮的螺母。
它的防锈做的并不怎么样,可被我找到的时候依旧闪闪发亮,这就说明是前不久刚刚出厂的,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河里呢?
我感觉是出了什么事故,导致某种机械掉进了河水之中,然后有人冒着风险,在流速降低后立刻将它捞了出来。
不过有些零件实在是无法找全,再加上附近人烟稀少,所以一不小心就漏掉了”。
说话间,李宁再次返回越野车的旁边,掏出钥匙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从一个储物格中,取出了用布包着的两枚螺母,郑重的放在陈宝国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