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川到底还是没留下过夜。
虽然他也很想，虽然持证合法。
可村里习俗，除非不摆酒的，否则都是先摆酒，后洞房，不然女孩子就得被人指指点点，被说不检点。
所以当初沈冰玉和顾长泽领了证，没摆酒前，一直住在知青点。
就是知道村子里有经验老道的产婆，能一眼看出是不是个姑娘。
他不能图一时爽快，让娇娇被人非议。
可娇娇偏要撩拨他！
咳，不是，是他自己馋娇娇的身子，就……亲亲摸摸得过火了些。
自作孽，不可活。
顾长川忍得都快要爆炸了，把许娇娇裹在被子里，落荒而逃。
许娇娇面色酡红，媚眼如丝，如同即将盛放的花苞，娇艳极了。
她任由顾长川把她团吧团吧卷成一个筒塞床上，也不挣扎，只吃吃的笑：“顾长川，你跑什么？”
顾长川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不舍得走。
顾长川喉结滚了滚，声音都带着些咬牙的意味：“娇娇，下回你别想求饶！”
许娇娇想到他那雄厚的本钱，身子颤了颤。
许娇娇羞恼赶人：“快走快走，出去记得把门锁好。”
顾长川回到顾家，发现顾长河居然回来了，正和钱桂芳说，这个休息日去方美丽家提亲。
钱桂芳连声称好：“还是长河有出息，能娶个城里媳妇回来。”
屋子里还坐着兄嫂弟妹，钱桂芳这话不是给他拉仇恨吗？
顾长河尴尬道：“娘，你说这些干什么？”
他忍不住叮嘱：“提亲那天，你可别乱说话。”
钱桂芳：“娘知道，肯定不会坏你的事。”
顾长河又道：“结婚的日子我们也商量好了，我年纪也不小了，美丽家里体谅我，提亲后马上就跟我去领证，下个休息日在家里摆酒。”
钱桂芳高兴得合不拢嘴：“好好好，早点把人娶回家，我和你爹也放心。”
天知道她有多担心这个城里媳妇跑了。
顾长川算了算时间，下个休息日也就是十天之后，这时间，也还行吧。
要按他自己的想法，巴不得今天领证，明天摆酒，可惜顾家不会同意。
再说难听一点，他能娶上媳妇，一是靠他自己争气，二来还是沾了顾长河的光，不然他根本别想娶媳妇，就算娶媳妇，也不会摆酒。
既然知道摆酒的时间，婚房就可以开始装修了。
顾长川第二天去找了赵成过来给房子刷白灰。
赵成提着工具，挑着灰桶来了，一边调灰浆，还不忘一边八卦：“三哥，听村里人说你和许知青昨天领证了？”
顾长川“嗯”了一声，又道：“以后要叫三嫂。”
赵成：“……行行行，三嫂，三嫂行了吧？”
他看了一下面前这间几乎算是独立的屋子，不由道：“三哥你厉害啊，居然能让老顾家松口，把这间屋子给你做婚房。”
“害我之前还以为三哥你以后要吃软饭了。”
能吃娇娇的软饭，他求之不得。
顾长川横赵成一眼：“你话怎么这么多？还不赶紧干活？”
“要是耽误我结婚，看我怎么抽你。”
“那不能耽误。”赵成道：“三哥你放心，最多三天，这屋子就刷好了，再晾两三天就能住。”
顾长川“嗯”一声，抬脚往外走，边走边说：“那你先忙着。”
“喂，三哥你不留下来帮忙吗？”赵成连忙喊住他：“这可是三哥你自己的婚房啊。”
顾长川急着去见许娇娇，随口找了个理由：“我要陪你三嫂去买嫁妆。”
“三哥！三哥！”赵成连忙追上来，拉住他低声道：“三哥，你陪三嫂去买嫁妆可以，最近黑市就别去了。”
顾长川目光一凝：“你听说了什么？”
赵成四下看看，见周围没人，这才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听说黑市不知道惹到了什么人，被上面清算了，黑市老大和他的那些手下都被抓了，抓了一串。”
顾长川讶然：“这么严重？”
“不是说黑市上头有人罩着吗？不然也不敢放开这么搞。”
赵成神神秘秘：“听说是惊动军方，军方直接动的手，县里根本来不及反应不说，还有人因此进去了。”
顾长川心里掀起惊涛骇浪，直觉这事跟他拿到的图纸脱不了关系。
幸好他往日去黑市都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现在更是因为喝了灵泉水，长高了五六厘米，不至于让人怀疑到头上。
顾长川面发愈发不显，只道：“那肯定是他们犯了什么不得了的忌讳。”
赵成幸灾乐祸：“谁说不是呢？”
“听说那黑市老大胆大包天，直接吞了一整个仓库的货，跟上头说丢了。”
“嗐，三哥你说，谁丢货丢一整个仓库啊？就算打开门让人搬走，那也要需要时间吧？黑市那些又不是死人，这都发现不了？”
“可能就是因为他太贪心惹怒了上面，才招了这场祸事。”
顾长川：“……”
咱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货，确实是丢的呢？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除了少数知情人，大部份人都会把黑市被清算的原因，归结到丢失的那批货上面，从而把图纸的事情遮盖得严严实实。
顾长川道：“这事既然这么严重，你在外面就不要再跟任何人说了。”
“黑市……以后就不要去了，老老实实找点活干。”
“像刷墙，搭灶台这些，你这干得不也挺好。”
赵成撇撇嘴：“那三哥你怎么不干？”
顾长川：“哦，没人找我干这个。”
赵成：“……”
那是没人找吗？那分明是你不干！
顾长川：“总之，黑市你别去了，你还没娶媳妇，不要再冒这个险，万一被抓进去，投机倒把那可是要吃枪子的！”
“就算运气好，逃过枪子的命运，送去劳改，不说能不能熬过劳改，就算运气好，让你熬到劳改结束，你想想出来以后还能娶到媳妇吗？”
“谁愿意嫁一个劳改犯？”
“那种知道你投机倒把赚了钱愿意嫁给你的，你敢娶吗？”
赵成被他说得人都麻了：“哥，三哥，你是我亲哥，你别说了！”
“黑市我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求三哥你别再说了。”
顾长川：“这就对了，你又不是没攒够娶媳妇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