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有什么关系？”男子漫不经心看他一眼，一针见血：“你不是也不待见她。”
“觉得她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祁言沉默，他之前是这样认为，可那么多年过去，难道当初他们就没错吗？
她也是一个受害者。
而师叔只是护徒心切，虽然方法有些偏激，他也恨师叔这个六亲不认的做法。
可事情都发生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男子继续添油加醋。
“你不要忘了，你的心上人是怎么死的，是你师叔当着你的面，亲手弄死的。”
“你还是狠不下心对付你师叔，就你那无关痛痒的话，能对他起到什么作用？”
祁言始终一言不发。
因为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男子说的并无道理，他不是狠不下心，而是没有能力。
就他这点修为只会被师叔碾压。
祁言相信，有一天会超越师叔：“这是我自己的事，总有一天我会成功报仇的。”
“你等下辈子吧。”男子不是打击他。
而是想让他认清事实。
他与闻声谈的差距，并不是一星半点。
“……”
祁言又陷入沉思。
而也就在这时，他抬头盯着男子迷糊的脸，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句：“黎云起？”
“……”男子眼神一凝。
但他没有说话，这下是他保持一言不发。
见他眼中明显有一缕情绪，祁言更加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口中的黎云起。
“你就是黎云起？果然是你！”
突然，祁言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你贱不贱啊？想当初处处为难人家。”
“现在想三上位。”祁言想到了什么，摇头：“不，你连三都算不上，轮不上你。”
当初处处为难人家。
外出历练。
他可是见死不救，还说过连他都印象深刻的话：“就这个能力，出来历什么练？”
“在你师父身后躲着不就行了？”
就跟有仇一样。
也不知道这个仇是从何而来的。
“……”男子继续沉默。
祁言忍不住笑了：“别装了，就是你。”
“然后呢？”男子终于不再装了，他露出自己的真实容颜，是一张邪里邪气的脸。
在长相这一关。
他完全是可以和闻声谈有一比之力的，属于那种第一眼见到，就忍不住惊艳的。
就是他有点邪门。
“没有然后了。”祁言盯着他那张妖孽的脸，沉下声：“你喜欢她，你居然喜欢她？”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当初可是没有一个眼神表明他喜欢苏凝。
“你越界了。”黎云起警示。
“你都能做出这么恶心的事，就不要怪我越界！”祁言有意无意扫了一眼地上的少女。
把人玩够了就抹杀，这确实是他的手段。
就是苏凝知道。
他找那么多她‘姐妹’来玩弄，会不会气到失语，你说玩就玩呗，没人说不让他玩。
非在玩的时候把那些女子幻想成正主。
真恶心……
“恶心吗？”黎云起随意坐在躺椅上，翘起一条腿：“我还有更恶心的手段。”
他的手段又怎么可能仅限于此呢。
“我不想听。”祁言冷声。
“确定不想听？”
“不想。”
“嗯……”黎云起撑着头，故作沉思的模样：“你不想听，是因为你之前也对她有情……”
“胡说八道！”祁言气愤。
“你这是被戳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吗？”
“……”
“也是，好歹是一代天骄，连你师叔那种禁欲冷傲之人，都能够不惜为她破戒。”
黎云起看了他一眼：“何况是你呢？”
“……”祁言直视他的目光，不甘示弱：“连你也栽了不是，我之后好歹是有心上人。”
那是之前的事。
他不可能对不住心上人，否则死后无颜以对。
“呵。”黎云起冷笑。
他又继续怂恿：“所以，你对付你师叔，你一个人是不够的，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解决闻声谈。
这个地方再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威胁他了。
“你想除去师叔好上位？”祁言白了他一眼，他以为这个位，是这么好上的吗？
当事人不得一个嘴巴子过去。
毕竟她已经完全记起，记起的可能不光记忆，万一修为还在，他都不是对手了。
“有何不可？”
“你有点在做梦，人家可是厌恶你。”
“……”
不过。
祁言好奇一件事：“如果你能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我兴许会跟你合作。”
“……”
黎云起眼神微闪，倒没有隐藏：“很早，想听细节吗？细节比你刚才看的还要……”
他歪着头轻笑。
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祁言神色古怪：“你又在做梦幻想？”
人家与师叔可是形影不离，师叔更是恨不得一天到晚粘着她，哪还有他的份。
再说。
跟师叔恩爱的她，与别的男子做这种事？
可能吗？
“呵。”
黎云起笑笑不说话，脑海却闪过一些画面。
确实是在很早之前。
那会外出历练，遇上一些棘手的东西，导致他身中剧毒，一条腿差点就废了。
那一世的苏凝恰巧路过，本来两人水火不容，她落井下石：“道友，姿势性感啊？”
“滚。”
黎云起直接回一个滚字。
“别这样啊，都这个样子还嘴硬，你死了就没人陪我互怼，瘸了更加打不过我。”
“滚开……”他还是那句话。
苏凝啧了一声。
怕他真的死了，自己又不是见死不救之人，而且同为道友，苏凝蹲下身子观察。
他身上的毒已经大面积蔓延。
“走开，不要你管，这是我自己的事。”
“闭嘴吧你。”
“说了不用你管。”
见他抗拒，苏凝抬头看他一眼，直接撕开他的裤腿，映入眼帘的是整条腿都是黑的。
尤其是大腿内侧。
明显能看见黑色的青筋暴起，隐约还有一道伤口，应该是被什么剧毒的东西咬了一口。
“不知羞耻！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
“不知道。”
苏凝俯身。
在他反感的眼神下，一口咬在他伤口上，接着，她一口口把血吸出来吐在地上。
还把他腿微微抬起，她此刻只觉得救人要紧。
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你……”黎云起震惊不已，本来感到羞耻的他，居然很享受，享受她唇的触碰。
而且身体有反应……
黎云起当时就产生幻觉，她吸的并不是腿。
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