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感觉他是喝酒喝懵了，脑子坏掉了，盯着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你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可笑吗？”
“你不敢？你怕我赢你？”宋书恒企图用激将法让沈烨妥协。
沈烨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宋书恒，激将法很幼稚。”语气加重，眼神坚定：“我不喜欢你，需要我说得再清楚点吗？以前是雇佣关系，现在是上下级关系，不会变，永远不会。”
“你现在不喜欢不代表相处后不喜欢，我比顾栖冶了解你，知道你的口味，知道你的大部分事情，没人比我更合适。”宋书恒慌了，慌得明显，想去抓沈烨，却被她躲开，眼底闪过一抹痛色：“难道你觉得还有比我更合适的吗？”
“379，你需要吃点药，医疗队里有脑科医生，你可以去看看。”沈烨说完抬手关门。
宋书恒一把拦住：“你没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敢试试？是对自己实力没信心，还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还是那句话，我没必要向你解释任何私事，没有什么敢不敢，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对你没有任何其他情感，所以谁拿第一都无法改变我的想法。”沈烨抬脚毫不留情踹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看着他踉跄的样子：“你再无理取闹，我会让你滚出这里。”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宋书恒愣在原地，眼睫微微颤抖，一抹猩红慢慢攀爬上瞳孔，夹杂着复杂的情绪，他迟迟没有动作。
当天夜里，最后的休息日，沈烨以及其他训练教官围在篝火旁，月色为伴，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酒香随风乱舞，迷了人的视线。
暮烟坐在原地，后背靠在树上，抬起一壶酒在沈烨酒壶上撞了下，挑眉道：“379呢，喝酒他组织的，怎么连人都不露面？”
沈烨：“你得问他。”
“大家都能看出来他这次回来是为了你，我不问你我还能问谁？”暮烟不以为意，不知道白天两人的事情，自顾自喝了口酒。
沈烨神色如常，抬头望向又圆又大的月亮：“你们工作还是不饱和。”
“那顾栖冶呢？他真是为你来的？”暮烟不爱八卦，但关于沈烨的事情她喜欢听，虽然到现在沈烨都不告诉她名字，她却一点也不在乎。
沈烨指腹摩挲着酒壶，语气淡淡：“谁说得你去问谁。”
暮烟啧了一声：“那你不说，那能不能不让带医疗队啊，这次医疗队有点太麻烦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麻烦。”
沈烨听此，转头看着她：“什么麻烦？不就是保护一下吗？”
“额……”暮烟咬了咬唇，内心挣扎。
沈烨见状，喝了口酒随口道：“那就让004去管。”
“哎呀，爱死你了。”暮烟放下酒壶：“来亲一个，亲一个！”
“滚开，你也不嫌恶心。”沈烨侧身躲过，眼里满是嫌弃。
暮烟：“哪里恶心了，我感觉你这疤痕特别酷，小脸特别可爱，来来，姐姐亲一个。”
沈烨想到什么冷声问：“那些新兵蛋子今天什么时候到？”
暮烟一愣，眨了眨眼：“好像，是现在。”
话音刚落，远处新兵营就传来轰隆隆的声音，空中好几架直升机，树梢都跟着颤动。
沈烨抬头眼眸微眯。
暮烟在她耳边悄声低语：“要不要去看看那个什么顾栖冶？”
“我觉得还是你去管医……”
沈烨没说完，暮烟立马捂住耳朵站了起来：“晕了晕了，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说完抱着酒就跑，生怕沈烨拉住她一样。
沈烨收回视线，仰头喝完了酒壶里最后的酒。
与此同时的新兵营。
顾栖冶剪去了一头长发，留着寸头，几个月的训练他皮肤黑了不少，一双眼睛更加锐利有神，肩背变宽几分，黑色背包行囊看上去又轻又小。
他站在泥地上，打量着四周，转动脖子时，依稀可以看到衣服下被烧伤的肌肤，月色朦胧，神色警惕，周围混乱的氛围没有打消他对此地的谨慎。
直升机盘旋数分钟后消失在夜空中。
上百人正在等待命令，为首的人正欲说什么，忽然数道刺眼的光线从四周搭建的木房上射出，照在他们脸上，警报声震耳欲聋。
为首的人也懵了，扯着嗓门喊：“搞什么幺蛾子？”
他的问题没得到相应的回应，却也没被忽略，眨眼间，夹杂着冰块的水通过高压水枪不由分说地从四面砸在他们所有人身上，一颗喘息机会都没有。
下一秒，机械刺耳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喜欢你们的入营礼物吗？你们的体魄应该对这种程度的浇灌感到舒爽，而不是趴下。”
众人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清楚趴下不可以，在水压下，他们不断站起来，又被两道水柱砸倒。
为首的男人抹了把脸怒吼道：“特么的，没人跟老子说还有这么，操，这么一出啊！”
没人解释，只有冲击的水，让他无处可逃。
顾栖冶本就比这些人弱几分，站起来三次，砸倒三次，其中一道水压像是故意一样，一直在他身上没有离开，可他还是想试着站起来。
忽而，旁边一男人伸出手将他扶住，大声道：“你蠢啊，还站起来，等下骨头都给你砸断。”
顾栖冶不语，他怕这是考验，不站起来会被送走，只是借助他的胳膊再一次站起来。
男人嘴角一扯，旁边同样的女人大声道：“这样下去不行，三个人站一起，背靠背，脚下扎稳点。”
听到她话的人，有人试探性做了一遍，发现有用，其他人开始纷纷效仿。
刚说话的男人见状一手一个把顾栖冶和女人拉了过来，自己则站在水压最强的前面，因为个高背宽，挡住了大部分水压，他不由笑出声：“嘿嘿，这水在身上还有点痒，06，你这招跟谁学的？”
“你难道不知道三角定律吗？”女人抬手挡在脸上，挡住水花。
男人：“还能这么用？”
女人翻了白眼无语道：“真不知道后面谁跟你一队。”
顾栖冶听到他们的话，没有参与，目光朝四周眺望，刚才抽离的水压又打在自己身上，像是故意为之，这让他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