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之浑身一震，心中的猜测，很快得到验证。
“对不起，之之。”
“我是混蛋。”
“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忘了这么重要的人。”
“让你承受......”
宋谨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顾之之脸上，是十足的认真，那双美眸紧紧盯着宋谨，一字一顿的开口。
“宋谨。”
“你搞错了。”
小巧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让人看着，分外有距离。
“你忘了，是因为我不想让你记得。”
“没有什么重要不重要。”
“我不需要你的负责。”
“嘉临也不需......”
“需要！”
见她决绝，宋谨慌张勾住了顾之之的脖子，借着月光，坚定的回望向她。
“嘉临都叫我爹爹了！”
“我必须要负责！”
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她沉默的低下头，落在衣裙上的双手，紧张翻搅。
“可我们之间，并不了解。”
“因为荒谬的一夜，就捆绑终身。”
“何其痛苦。”
开口的字字句句，仿佛刀子扎在宋谨心上，他都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了。
胸腔的酸楚，让宋谨开口的喊声，不自觉染了苦涩。
“顾之之！”
宋谨再也不愿去听她的那些狠话，大手用力一勾，趁她不稳，吻住了她。
宋谨浑身都在颤抖，他不敢睁眼去看对面人的神色。
他怕看见那双眼睛里的抗拒，怕看见她的冷漠。
他怕看见了，他就再也没有胆量，继续了。
桎梏在顾之之颈后的大手不自觉将她压的更近，她感受到了唇齿相撞的痛楚。
有咸涩的泪水滑了进来，企图将这份纯净玷染。
最后，却化作更虔诚的存在。
见她不反抗，他终于忍不住，悄悄睁开一只眼。
触及那双微弯的眸，他一惊，又闭上了。
“嗤————”
一丝轻笑自两人之间传出，宋谨皱了皱眉，还没想明白她笑什么，就感受到了湿热。
脊背一僵，高大的身形控制不住朝后仰了仰，却被她拉住了胸前衣衫。
宋谨双手撑着地面，顾之之双手抓着他。
莹莹月光下，小舌撬开他的双唇，撬开他的齿关，缠上他的小舌。
难舍难分，应当是这个舌才对。
宋谨脑子里一团浆糊，居然还能胡诌出这些来。
他想，若是书院先生知道了，一定会气的吹胡子瞪眼。
但他顾不上想了。
他想和她一直这样。
过了好久，也可能不久。
馨香松开了抓着他的手。
宋谨双臂一软，竟无力的直接仰躺在地。
后脑勺重重磕在青石砖上，发出“咚”一声响。
宋谨不动了。
“之之。”
“今晚的月亮好大！”
傻气的话，让那颗月亮都羞得逐渐下沉。
天边泛起鱼肚白，朝霞的鲜艳，同两人的耳朵，简直没法比。
宋谨终于起身，与顾之之比肩而坐。
“宋谨。”
“嗯？”
“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一个人？”
“嗯。”
宋谨不明白她话中意思，只看到女子弯了嘴角，心情分外好的模样。
“你是不是连红楼都没去过？”
“去......去那儿......作......作甚？”
宋谨以为她在试探，紧张的话都说不完整。
不自然的小模样，叫顾之之笑的肚子都疼了。
“笑什么？”
宋谨皱眉看她，装的严肃。
却没一会儿，就被同化。
宋谨气恼地一把将她抓进怀里，压在自己腿上。
大手朝她腰间挠去，顾之之被痒的笑出了泪，强撑了好久，才败下阵来，小声求饶。
“好了好了。”
“告诉你告诉你。”
话落，宋谨立刻停下动作，一双眼，亮亮的盯着她看。
顾之之不自觉抚上了他的侧脸，话中，满是回忆的缱绻。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什么也不懂。”
什么也不会。
后面半句虽没说出来，宋谨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张脸红的彻底，宋谨羞恼的低下头，一鼓作气亲了回去。
生涩的动作，惹得笑声更为响亮。
宋谨又急又羞又气，只能努力回忆着她的动作，胡乱的复刻。
最后，还是被她给勾回了主动权。
灼热的呼吸相融，宋谨突然想到了什么，抓住她的双手抵在胸前。
“这么说。”
“你是主动的！”
“顾之之！”
“是你睡了我！”
宋谨兴冲冲的说道，十指抓的太紧，让顾之之都逃不出去。
美眸不自然瞥向别处，不去回答他的问题。
“是不是！”
顾之之的耳朵红透了。
“好啊你，顾之之！”
“什么捆绑，什么痛苦，什么不需要我负责！”
“你这是想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是吧！”
顾之之的脸也红透了。
“你强迫了我！你还不想对我负责！”
宋谨哀怨的嚎了起来，顾之之终于忍不住，双手去捂他的嘴。
“小点声。”
“这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吗？”
“你说我见不得光？”
宋谨也不去抓她的手了，指尖捏住顾之之的脸颊，气的瞪大了眼睛。
“没有......”
“咳咳。”
“虽然我不想打扰你们。”
一道女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宋谨脊背一直，僵硬的转头看去。
只见温末神色纠结，触及四目的慌乱，讪讪指了指肚子。
“但是。”
“他想上个茅房。”
“两位继续！”
话落，温末尽量加快了步伐，离开两人的视线。
等她回来时，顾之之已经不在，唯有宋谨一个人，盯着廊柱仔细观察。
“别看了。”
“多看两眼它都得断咯。”
温末无奈的看了他两眼，只见宋谨四下张望，谄媚的凑上来，小声开口。
“小末儿~”
“你方才没看见什么没听见什么吧？”
温末看着他满脸的纠结样，兀的一笑。
“什么该看什么该听啊？”
“当然是......”
“不对！”
“什么都不该听不该看！”
宋谨正了正色，差点被温末框了进去。
“哦~”
“万草丛中过？”
“还是你不光彩？”
“啊啊啊啊啊！”
看着宋谨跳脚的模样，温末笑的更开心了。
双手捂着肚子两边，不自觉抚了抚。
“宝宝别听。”
“少儿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