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放下手机，他已经接受联系不上路明非的事实。
“他应该已经进入那个地方了。”芬格尔说。
“哪儿？”EVA不是很明白。
“加图索庄园下的那个青铜宫殿里。”芬格尔忽然恍惚那么一瞬，紧接着下达了一个所有人都不太理解的命令：“穿过意大利，去法国。”
“为什么突然更改方向？”EVA问：“虽然汉高说了那样一番话，但我们还是别做得太过分。”
“这并不是过分。”芬格尔指着自己的脑袋，“那位下达了最高指示。”
“谁？洛基？”
“不，韩秋。”芬格尔微笑。
“他在哪儿？”
“跟路明非待在一起。”
EVA觉得太过不可思议，“你们怎么联络的？”
“权柄的关联，那条该死的龙类告诉我的。”芬格尔说明为何要去法国：“我们得去帮韩秋拿一件东西过去。”
“什么东西？”
芬格尔看向机窗外的云层，淡淡吐出三个字：“七宗罪。”
“很不可思议的事情。”EVA赞叹：“龙类所拥有的力量远超我们以前的理解，仿佛现代科技只是在仿照他们的部分能力。”
芬格尔要做什么，EVA都会支持。
就算EVA很清楚芬格尔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她也会跟随，但在此之前，她会把这个决定的坏处讲给芬格尔听。
慢慢心事诉与心上人听，EVA讲述着目前状况下过度浪费时间势必会导致无法第二次进入意大利境内。
汉高着实欣赏芬格尔，但这不代表芬格尔有着无数次犯错和背叛的机会。
“韩秋有说过终止之前的安排吗？让你接管北美混血种的安排。”EVA问。
芬格尔抓耳挠腮：“没说。”
“你问问？”
“这个联系是单向的，我身体那条废物龙没这个能耐。你可以理解为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权力，显然我在那个家伙面前不是上位者。”芬格尔尴尬道。
“你在说谁是废物龙？”身体里，灵魂深处，利维坦很不满地发出质问，只有芬格尔一个人能听见。
芬格尔不回话，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EVA对两个冤家正在发生的情况一无所知，只觉得芬格尔的表情很古怪。
“他是个心思很缜密的家伙。”芬格尔揣测道：“按理来说，他不会不记得自己的安排。”
“他说他记得，也没让你放弃。”利维坦传达韩秋的意思。
“厉害。”芬格尔不怎么习惯在内心跟别人对话，脱口而出的称赞让EVA有些懵圈。
“厉害什么？”EVA问。
“没事，韩秋好像是能听见我们的聊天一样，刚刚他说原先的计划不放弃。”芬格尔摩挲下巴，“确实有点为难了，又要给他带东西，又要保证在汉高那边能给个满意的交代。”
EVA听到芬格尔说韩秋有这样的能力，不由皱起眉头，慢慢的，脸颊发红发烫。
“你怎么了？”芬格尔伸手抚摸EVA的脸，“脸怎么这么烫？”
“你确定他能听到我们的对话？”EVA压低声音，与芬格尔一阵眼神交流。
“正常啊，他能知道千里之外的事情，不止听到呢，还能看……”芬格尔恍然大悟，骂道：“去nm的韩秋，我迟早把你眼珠子挖了！”
……
“听到了吗？”昂热立在源稚生身旁，依靠钟楼的高度眺望远处压来的军队。
弗拉梅尔对自己居住的地方颇为在意，事实证明有他炼金矩阵的保护，钟楼能抵挡的冲击远超寻常建筑。
“嗯，炮火将要响起的前奏声。”源稚生收起望远镜，“校长，您说有兵不血刃的办法。”
“我所说的不是炮火的前奏，是某个伟大存在的复苏。”昂热语气沉重，抬头看灰蒙蒙的天空，“尼德霍格复苏了，他要向这个世界宣泄怒火。”
源稚生惊愕地看向昂热，“您确定吗？”
“他给我的消息。”昂热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源稚生面前一晃而过。
恢复自由后昂热拿回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对昂热而言最重要的有两样，折刀和自己的这部手机。
“他是谁？”源稚生发现远方的军队停下了脚步。
昂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抛出一个问题：“你知道这些家伙为什么不使用空中打击吗？”
源稚生无声叹息：“贪婪。”
“没错，像我们曾经对一些弱小龙类进行研究一样，企图活捉。”
“校长，我上过您的历史课。”源稚生说。
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告诉昂热，关于龙类、混血种和人类之间的问题，他早就有了答案。
昂热没必要询问。
“我只在意您是怎么做到让他们退让，同时，尼德霍格的事情。”源稚生直接问。
“白王的事情过后，你成长了很多。稚生，你会成为一个比我更优秀的领袖。”昂热感慨：“抛开屠龙者这个身份，只从教育的方面考虑，我想我是一个失败的教育家。你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按我预想的方向成长，但不可否认，你们越来越优秀。你，楚子航，路明非，恺撒，芬格尔……还有韩秋。”
“成长是不可预测的，校长。”
“没错，可本心没办法改变。你依旧坚持你的正义，不过这份正义从最基本的龙类威胁论上偏移。”
“我更想知道答案。”源稚生再一次重复。
昂热不语，含笑欣赏那些军队的退却。
“诺玛复苏了。”源稚生拿出谈合作的态度，“您需要援助的话，我想我可以提供，这是我和路明非的统一意见。”
“你们释放我，应该就已经做好了我会破坏你们计划的准备。”昂热抬手：“让诺玛接手，给所有尚待在学院的专员发送短信。”
“短信内容。”
昂热一字字地说：“亲爱的执行部专员们：这条短信是通知你们，你们已经被执行部安排了临时任务。现全世界磁场异常，引发了数种非自然灾害，为龙类苏醒的征兆。现已确认苏醒的龙类为龙王龙王之首———尼德霍格。你们需要做到的是，找到并杀死祂，任务评级为SSS。预计半小时后出发前往学院停机坪，会有专属飞机接应。请勿担心你们的考勤和学分，执行部已经代替你们向各科教授请假。祝君此行顺遂。”
“这是您的仪式感吗？”
“是啊，也许我活不到明天太阳升起，但今天我依旧是卡塞尔学院的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