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不畏惧牺牲，只畏惧真正无敌不死的生物。
具备血条的生物就不会是真正的不死。
如果一个人不能杀死它，那就十个人。
十个人不行就百个，百个不行就万个，十万个，百万个！
子子孙孙可能有穷匮，但团结会铸造出钢铁般的意志。
愚公移山不是神话故事，是意志的记录。
路明非担心自己处境的同时难免好奇韩秋是怎么做到的？
是怎么能硬扛核弹还能跟没事人一样？
为什么他好像没血条，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
这些疑惑汇总在一起成了一个问题：韩秋这byd是什么玩意？
“能不能别这么玩命啊……”路明非再一次依靠肉体强度冲破防线，跟贝奥武夫拉开距离。
最后这段路可真远真难走。
再次被路明非推开，贝奥武夫一口血从喉间涌出。
不是伤势导致的，路明非很克制。
导致这口血的元凶是贝奥武夫自身，他年纪太大，又未曾使用过暴血，对身体的负担远大于增益效果。
本就长得像龙类的他，现在更像龙类了。
意识在深渊的边缘徘徊。
他还想继续追击，耳中却传出让他停止行动的通知。
弗拉梅尔的声音，未来得及解释太多，昂热的声音又响起。
“老伙计，放他出来吧。”昂热说。
贝奥武夫惊声道：“昂热！”
“是我，我醒了。”昂热吩咐道：“你也尽快上来，从英灵殿这边，我在英灵殿等你。”
“好。”贝奥武夫立刻给冰窖里的所有人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你声音很虚弱。”昂热说。
贝奥武夫不在意地笑了笑：“你的声音听起来也并不怎么精神，昂热。”
“比你要稍微好一些，抓紧回来吧，情况我都了解了。”
“弗拉梅尔把你救醒的吗？”贝奥武夫开始撤退。
“我想应该是路明非，依稀记得一些事情。”
“路明非？”贝奥武夫愣住了，“他回来了？”
“他就在冰窖，你追击的那个家伙。”昂热回答。
贝奥武夫惊讶地回头看一眼，已经找不到那条龙类的身影了，“那是路明非？长得不像啊。”
“就是路明非，圣灵路明非。他拥有了力量，但是否还能为我们所用，未知。”
“那个声音还能控制他吗？”贝奥武夫问。
“不知道，可以试试，但不能是现在。”昂热说：“学院现在的状况，惹怒他是一件坏事，我们赌不起。以我的猜测，这群年轻人没有恶意。”
“你打算求和？昂热，这可不像你。”
“只是利用。针对他的身体束缚或许已经消失，但情感的束缚大概率还存在。贝奥武夫，你和弗拉梅尔真给我准备了一个难得的礼物。”
贝奥武夫随手擦掉嘴角的血迹，“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很多，昂热。换你来，结局或许不会有什么变化。”
事情的变化并不是以学院为主的。
学院没有全知视角，学院还被渗透得非常严重。
眼下的戏码，昂热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日本，对，日本。
蛇岐八家和猛鬼众的戏码，难怪如此熟悉。
内部的分裂和对立势必是有人在背后推动，昂热了解那些家族的德性。
造反的事情，他们也敢？他们也配？
肯定是有人在后面推动，洛基吗？不像。
如果洛基要搞垮学院，何必用这种手段，又何必把这些称得上死去的人救回来呢，还送学院一具龙骨十字。
大概是那个秘党的叛徒了，藏得深到昂热百余年都没曾找出来。
他心中有一个怀疑的家伙，龙族弗里德里希·冯·隆。
这些年昂热一直在找这位老朋友，没找到的原因昂热也清楚，这位老朋友在躲着他。
没能解决掉的事情成了导致秘党覆灭的关键点，昂热只感到有心无力。
所以他很认同贝奥武夫的那句话，换他来，结局可能没什么区别。
事情总是循环往复的，同样的事情会再次发生。
秘党被别有用心的人以类似蛇岐八家和猛鬼众的手段玩弄。
摆在昂热面前的是两大难题的汇集，一直以来他想的都是一码归一码，一件接着一件处理。
解决尼德霍格，终结诸神黄昏的事情单独处理。
秘党的叛徒问题也单独处理。
天不遂人愿，两个问题纠缠在一起摆在面前，又是昂热刚醒。
叛徒要把秘党摧毁，龙类想帮学院。
叛徒是混血种，龙类是龙类。
这一觉把昂热睡得都有些跟不上时代了，什么时候世界变成了这样。
朋友成了敌人，敌人成了朋友。
把这些归结于利益的话，朋友因为利益问题分道扬镳很正常。
龙类跟学院有什么共同利益呢？
昂热想不明白这些，大概是昏睡太久的缘故，也可能是时代真的变得连他也看不明白。
……
“终于可以出去了！终于！”路明非回头看不到追兵，往前能看到出口，险些喜极而泣。
太难了，不杀人比杀人还难。
以前路明非认为杀人比不杀人简单的，那时候他没实力。
现在反过来了。
“你再不出来我们顶不住了！”芬格尔的声音重新回到通讯频道，“你大爷的！需要那么久吗？不是你跟我吹牛说你跟洛基半斤八两吗？”
“我有什么办法？那些家伙不要命似的！”路明非咆哮着：“马上出来了！已经到排水口了，外面什么情况？怎么你就快顶不住了？”
“学院被一群疯子入侵，那些校董会的家族，还有七七八八秘党的家族，全都来了。”
“what？这都什么跟什么？”路明非傻了眼，怎么突然出现这状况。
“你先别管，还有，校长醒了。”
“这个时候校长醒了？”路明非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干这种事情了，“不是，我还没走呢？他醒了我怎么办？校长肯定要弄死我的！”
“你怕他？你不是跟洛基半斤八两吗？”芬格尔快被路明非气疯了。
计划的基础是路明非冠绝群雄的实力，路明非也认为自己有那个实力。
结果……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