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嘞个……”路明非半探出脑袋，看着此刻的韩秋，“搞这么帅，有这一手在学院不耍。”
贤者之石子弹的射击还在继续，这群人并没有被韩秋吓退。
路明非以为韩秋要大开杀戒了，然而韩秋叹了口气后又冲回塔内。
“不听劝呢，怎么都。”他抓起路明非，熟练地在塔内穿梭，找到楼梯后就一路往上。
路明非跟不上韩秋的速度，导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韩秋哪儿管他摔倒，拉着手继续爬，路明非就这么在台阶上磕磕碰碰。
“慢点，慢点！你等我站起来……我靠，我的下巴！”路明非哀嚎着。
“赶时间，赶时间。”韩秋头也不回，“除非你说，这些人随便杀。”
“为什么非得我来决定？”路明非不解。
“因为路麟城是你老爸，路鸣泽是你弟弟，乔薇尼是你老妈。”韩秋说：“当恶人还是好人，我都行。但我想恶人和好人之间还有个身份，我是你好哥们，好兄弟。”
实力提升是值得高兴的事情，高兴归高兴，韩秋也明白距离自己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
从始至终，韩秋都没能完成那个任务，哪怕路明非寻求自己帮助的那一刻，他也没感觉到所谓的因果。
也就是说，路明非依旧是路明非，不是那个领子里衬着黄金的男人。
这些也无所谓了，无所谓，都可以无所谓。
但归根结底，韩秋认路明非这个朋友。
就像当初打闹陈家，反抗最激烈的是诺诺的老爸陈延，按照常理，韩秋一巴掌拍死陈延都不过分。
但韩秋并没有那么做，哪怕是陈家做了卑劣的事情，韩秋也依旧给了陈延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韩秋不认为这是自己的善良，他素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善良的人，不过也称不上邪恶。他夹杂在中间，兴许可以当神明。
神明坠入人间，遇见了一些人。
陈延的罪，韩秋留给诺诺审判；路麟城的罪，留给路明非审判；庞贝的罪，交由恺撒。
这是遇见韩秋，结识韩秋才有的待遇。
“不说的话就继续往上了。”韩秋没能等到答案。
“我不知道啊……”路明非无奈道：“我也不知道要不要杀。我清楚他们都是没有意识的工具，战士，但我也明白他们要我的命。我也很纠结啊！你觉得呢？”
“我觉得有什么用？没用的，就像我当初跟你说，喜欢陈雯雯就直接表白，别怂。”
“后来我确实表白了。”
“但你拖太久了，你是有什么拖延症吗？大男人的。”韩秋吼道。
路明非哑口无言，他感觉自己是有点拖延症的。
也可以说是害怕，没有安全感，恐惧失败。
可是吧，自己失败得还不够多吗？自己什么都没有，怕什么失败？
tm天底下最有种的兄弟就在身边，怕什么呢？
“mad，到了，累死。”韩秋停下脚步。
最顶层，这座塔一样的建筑的最顶层，
“你会感觉到……累？”路明非不理解。
“不知道。”韩秋喘着气，“感觉胸口闷，越往上，越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
“路鸣泽！路鸣泽！”路明非大声呼喊着。
那个随叫随到的业务员，不论如何喊都不再出现。
“我也觉得胸闷。”路明非捶捶脑袋，“头还有点晕。”
“精神压迫。”韩秋觉察到了原因，“你老爸的手段？”
“不知道啊，别问了。”路明非紧抓着韩秋的手，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不清，“我怎么看到两个你了，老韩……”
“我也看到两个你了。这tm的，怎么做到的？白王都没给我这种强大的精神元素压迫。”韩秋骂道：“那些小13崽子的记忆里也没看到这玩意。”
精神元素的珍贵是混血种所公认的，第五元素，同时也被认为是龙类的基本，茧化的前提。
末日党的富裕不单单局限于贤者之石的数量，脱离学院的一百多年里，有大半时间末日党都处于衰落之中。
他们确实从秘党分走了相当大的一笔财富，包括金钱、技术和人才，但不与外界接触难免会跟不上时代。
现在他们又创造了时代，一切从路麟城开始，从一场胜仗开始。
那个半死不活的神明，将末日党从低谷抬到山巅。
“老韩，我感觉脑袋要炸了。”路明非痛苦地喊。
“取消，取消！”韩秋对着空无一人的通道下达命令。
能感觉到言灵的波动，却没办法取消。
“炼金矩阵吗？”韩秋受到的精神影响比路明非要轻很多，“跟学院里副校长的手笔有点类似啊，就是没那么大的范围。”
弗拉梅尔的那个放大“戒律”的炼金矩阵跟眼前能极度压缩空间范围里精神元素的玩意比起来，范围要更大，但精神元素天然无视血统的性质是“戒律”比拟不了的。
韩秋能在弗拉梅尔的炼金矩阵里唱跳，但在这不行。
“要不退回去？”路明非问。
“退个屁，抓紧我的手，单纯就是精神元素，顶住就好，没什么危险。”韩秋沿着长廊深入。
“已经抓紧了，咳咳……”路明非咳出血来。
鲜红的血扑满韩秋的后背。
“你不是说没什么危险吗？”路明非慌了，气息不平稳使得更看不清眼前的情况，“老韩，我现在能看到四个你了。”
“深呼吸，深呼吸！”韩秋催促道：“你tm别当拖油瓶！”
“我好像看见海水了。”路明非又说。
“你怎么不看见你太爷！老路，稳住！mad！”韩秋没办法，只能开始后退。
他怕路明非交代在这里。
“找不到源头，就很无奈。”韩秋退到最初的位置，一脚跺下，“碎！”
裂缝始于韩秋脚前，不规则地蔓延开来。
随着韩秋再次跺脚，裂缝再度扩大，赫然化为断口，这条长廊开始崩塌。
与此同时，楼梯的拐角处，漆黑的枪口悄然对准路明非和韩秋。
“好像那个矩阵还是在。”韩秋话语间猛扑倒路明非，“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