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一阵惊叫，秦诗瑶从噩梦中醒来。
灯光倏然点亮，护工急忙走到床前，“秦小姐，您没事吧……”
秦诗瑶心有余悸脸色惨白地摇了摇头。
目光扫视了一圈，病房里并未见到周凛的影子。
“周先生呢？”秦诗瑶起身靠在床头。
护工给她拿了靠垫，一边帮她掖好被子一边实话实说，“夜里秦小姐您睡着之后，周先生就离开了。”
秦诗瑶眉头微微皱起。
因为方才的噩梦，她出了一身冷汗。
护工很有眼力见，“秦小姐身上都湿透了，我打点水帮您擦洗一下吧。”
“谢谢。”秦诗瑶浑身汗啧啧地，床单上也都被汗水浸湿，“麻烦您让人来换一条干净床单。”
“那我先去护士台说一下，再回来帮您擦洗。”护工将秦诗瑶扶起，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秦诗瑶点了点头。
护工开门出去，门未关紧。
深夜的病区，走廊里几乎没有人。
只有值班和巡查的护士会偶尔走动。
“你说6号房和7号房，到底谁才是周总的正牌女友啊。”有护士从门口经过，很轻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
秦诗瑶鬼使神差地跟了出去。
“肯定是7号啊。晚上周总进她房间后就没有出来过。”另一个护士说道。
见走廊里没人，她一边走一边凑近另一个护士的耳边，“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她们进去送餐和换床单的人说，床单上都是沾的那种东西。周总在洗手间里亲自给人洗手呢……”
两个护士笑嘻嘻的离开。
秦诗瑶站在原地，细长的指甲深深地扣进了肉里。
她回到病房。
护工折身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秦诗瑶默不作声地坐在沙发里，脸色阴沉得很。
她不敢多问，打了水捧到秦诗瑶的面前。
帮她擦了身体，换上了干净的病号服。
“7号房住的什么人？”秦诗瑶一脸阴肃地问护工。
护工昨晚见到了那个住在7号病房的女人，她能够感觉得出来，那位才是周总喜欢的人。
“秦小姐，这我不清楚的。”护工抱歉道。
秦诗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护工阿姨，“不知道，那现在就去问！”
她拔高声线道。
让人十分尴尬。
护工感觉到为难，而且她是认识秦诗瑶的。
“舞蹈皇后”现实生活中和舞台上着实给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果然荧屏是有滤镜的。
护工有些为难。
秦诗瑶直接起身，拨开护工自己出了门，去了护士台。
这会值班的小护士还在八卦，“在你进去收拾床单之前，我有路过7号了病房门口，隐隐听到里边有声音。你们都不知道周总那啥的时候，那声音有多带劲！我也想做他的七号情人！呜呜……”
她一脸花痴艳羡。
“做梦！”年长的护士直接给她来了一剂清醒的耳刮子。
“所以说，7号病房的苏小姐才是周总的正牌女友。一对比，就很明显了啊……”
“那6号呢？那位可是舞蹈皇后秦诗瑶！”
“不知道……说不定想倒贴？”
“不过说实话，还是7号房的那位苏小姐更漂亮点，一眼就是男人喜欢的款。”
小护士刚一扭头，就见到6号病房的秦诗瑶一点声音都没有地就站在离护士台不到两米的地方。
深更半夜，几个人小女生吓得魂儿都飞了。
秦诗瑶走了过来，“6号病房，是苏窈？”
护士有些意外她居然都知道了。
点了点头，“是，秦小姐。”
“周先生一直在里头陪着她？”
小护士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大家都知道的，周总可是这家医院的顶级合伙人，他们顶多也只是敢私下八卦一下，至于其他不是她们能够随意编排的。
“秦小姐，这会时间很晚了，医生说，您需要卧床静养的，快回去吧。”年纪稍长的护士上前劝诫。
“回答我的问题！”秦诗瑶非要一个答案。
分贝在这安静的深夜格外喧闹。
大家沉默以对。
答案不言而喻。
秦诗瑶气的肩膀都在颤抖，她掏出手机，拨通了周凛的电话。
……
夜深人静，周凛抱着苏窈睡得香甜。
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一阵手机振动的声音。
周凛摸黑拿起，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眉头深深皱起。
他没有接听，直接将手机调成了静音，而后放回了床头柜上。
熟睡的苏窈，似被他的动静吵扰到了，往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睡了过去。
周凛了解秦诗瑶，深夜打他电话，他不知道她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可是，一想到怀里的苏窈，他真的不想再管其他。
其实，晚上入睡前他也一直在想，从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他是有过错，当初他也想过用一辈子来对秦诗瑶负责……
最后是秦诗瑶自己选择结束那段畸形的关系的。
……
早晨七点，医生过来查房。
一些常规的检查之后，医生跟苏窈说可以回家吃药治疗。
“按时吃药，禁止激烈运动，一周内禁止再同房！”
医生刚刚离开，许秘书就过来了。
带了早餐还有干净的衣物。
“帮你跟学校请假了，最近这几天你先不要去上班，cheery那里这周暂且也不要去了，我跟老陆也讲过了。”周凛换上了经典商务装，一边扣着袖扣一边说道。
苏窈没想到他动作这么迅速。
不过还是很乖地接受了他的安排。
“谢谢。”
看着她低眉顺目，温柔娇软的模样，周凛忽然被她挑起了兴致。
他微微俯身，双臂撑着床，将床上的苏窈圈在自己的怀里。
“不生气了？嗯？”他轻声问道。
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好看得不像话。
苏窈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搞得猝不及防。
身子下意识地后倾了一些。
“我没有生气！”她如实说。
“没有生气？那是什么？吃醋？”
“乖乖，昨晚我哄的人不是你？”周凛嘴角笑意更深。
苏窈的脸有些红，一双水润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他含笑的眼眸。
越看越深。
“周凛……”她忽然，一双大眼怔怔地看着他。
周凛“嗯”了一声，目光与她对视。
她顿了一下，才低声开口，“周凛，我们之间这样，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