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扯了扯衣服领口，穿着保暖衣，确实勒脖子不舒服。
“放心，我肯定不看，准确说，我肯定不会偷偷摸摸的看。”
承认自己下流不是一件难事，正大光明的下流才叫高级。
“姐姐，你看他！”苏倾柔对顾知涵撒娇道。
顾知涵噙着笑意，故意瞪了一眼秦时，“等会你找个地方坐着。”
“好嘞。”秦时主打一个听话，反正先答应，之后在操作。
三人进入店内，一位年轻靓丽的女子走近，对着顾知涵打招呼。
“顾总，您安排的......”
这个时候，店内没有别的顾客，暖色灯光让人感到一丝温馨，尤其外面下着大雪。
顾知涵给了女老板一个眼神，后者一顿，旋即秒懂，改口道，“最近来了一批新款，我带您和这位女士先看看，都非常不错，价格也实惠，也就两三百左右。”
站在两女后面的秦时一愣，若有所思起来。
两三百？这么便宜？
不对，这家店好像是什么国际品牌，不可能这么便宜，老板认识我姐，难不成提前安排了？
嗯，有可能，姐姐做事一向心思缜密，也许为了照顾苏倾柔的感受，提前通知了这家店的老板，让老板接待她们，并谎报价格。
不得不说，秦时还真的猜对，顾知涵自然知道带苏倾柔买太贵的，女孩绝对无法接受，买太便宜的......这东西，太便宜又不好，最简单的办法，让老板接待她们，谎报价格就行。
事实上，秦时第一次带女孩买衣服的时候，也这样做了。
只不过顾知涵能力更强，一个电话，就能让老板亲自来配合。
苏倾柔眨眨眼睛，心想：两三百吗，好贵啊，以前买的都是三十块左右，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过，我还有八百五十七块，自己买一件，再给姐姐买一件，也够了。
于是乎，女老板带着两人走向最贵的一个区域，嘴上却说着新款两百多。
秦时不知道女孩有没有看出来，他手机搜了一下这家店的品牌，和各类同款的bra，官方售价七千到三万左右！
这东西贵就贵在材料和设计师方面，好像是什么国际大师设计。
如果让苏倾柔知道，怕吓得碰都不敢碰。
但这点钱，对顾知涵真不算什么。
秦时脸皮虽厚，却也没有跟着两女在店内逛，而是坐在一张大理石桌子前，店员非常热情的端来茶饮，以及一些精美的甜食，光是这些甜食价格都不会低于三五百，服务方面确实没话说。
他瞅了一眼远处，苏倾柔拿着一件黑色的内衣在看。
“这么喜欢黑色吗？”秦时无声自语。
他觉得蓝色和粉色更适合女友，偏少女风一点。
无聊的他拿出手机，给张超发消息。
秦时：在哪呢？
张超：颜曦家。老秦，刚好你联系我，给我支支招，我现在尴尬的要死，他爸是当官的，他妈是教师，他哥是大学教授，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好有一只大金毛陪我玩。
秦时：教师，教授？她家这算书香门第了吧，这种家庭环境的熏陶下，她居然没有考上京城大学？
秦时：不对，你他喵去颜曦家？你们没分手？
张超：上次闹矛盾，哄哄就好，谁谈恋爱不会吵架？好吧，你和苏倾柔是例外，反正我想给他父母留一个好印象，要怎么做？
秦时：简单，嘴甜一点，勤快一点，眼力见好一点。
“小时，看什么呢？”顾知涵拿着一件bra走近，好奇地询问。
秦时息屏，坦然自若侧身，往姐姐后面看了一眼，“小柔呢？”
“在试衣间。”顾知涵撩了撩垂落的发丝，举起手中的衣服，“这件怎么样？”
秦时认真打量后，摇摇头，“黑色，蕾丝，太性感了，不适合她。”
顾知涵单手叉腰，没好气道，“......你眼里只有女朋友是吧？”
一听这话，秦时恍然大悟，这是姐姐打算买给自己的？
“呃，那啥，你穿的话，挺好看......我不懂这些，你自己看吧。”
顾知涵微微点头，“这件确实不错，那我买了。”
“噢......”秦时回应一声，对姐姐，他没什么尴尬的，要是苏倾柔来问他，那就不一样，想想，似乎也不太可能。
他看了一眼手机。
张超：你这不是废话，我当然知道要嘴甜和勤快，算了，我还是去问老高吧。
秦时：菜就多练！鄙视.jpg。
发完消息，他侧目，“姐，你不逛了吗？”
顾知涵坐在他身旁，黑色蕾丝的衣服放在膝盖上，一边喝着下午茶，一边口吻轻快道，“不了，我衣服很多，随便买一件就行。”
说完，她美眸看向弟弟，笑问，“你知道小柔穿多大的吗？”
“c。”秦时不假思索回答。
顾知涵一愣，“这你都知道？以小柔的性子，不可能跟你说这些才对。”
“我又不瞎，而且......”秦时端起茶杯，喝一口，“我亲手感受过。”
四个字，信息流巨大。
顾知涵摇摇头，也不多说什么，叮嘱过弟弟两三次，应该有分寸。
十分钟后，苏倾柔从试衣间出来，手里拿着一件蓝色的，可可爱爱的，少女风格的衣服，“姐姐，我买这件。”
女孩注意到秦时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衣服看，赶忙背过身去。
接下来，女孩准备去付钱，却被告知顾知涵已经付款。
......
三人出了内衣店，走在三楼护栏旁。
“我帮你拿。”秦时伸手。
苏倾柔一秒拒绝，“不要，我自己拿！”
秦时无语，“大庭广众之下，我......”
突然间，一声尖锐而刺耳的惊呼打破午后商场的宁静。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穹顶，斑驳地洒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位穿着优雅白裙、面容憔悴的女子从高空坠落！
她双手在空中徒劳地挥舞，试图抓住些什么，但空中没有安全网或绳子之类的物品，一切的挣扎都显得无力、绝望。
女子坠落到三楼时，奇迹般抓住了护栏边缘，与顾知涵对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姜月霞呆住，眼中三分惊诧，三分愧疚，四分释怀，也就在她松懈这一秒，手掌没了力量，滑落而下。
一楼的人群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有人拿出手机拨打紧急电话，有人害怕地捂住嘴后退，商场内的音乐也在这一刻停止，空气中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姜月霞瞪着眼睛，仰望玻璃穹顶外的天空，一只鸟自由飞过。
白裙被血液染红，显得格外刺眼。
弥留之际，她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