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在听完姜易的讲述后，凌绝巅喃喃道。
“不错，当年之耻，弟子从未敢忘，因而苦修多年，只为前往妖域，夺回师姐。”
看着姜易眼中的熊熊怒意，凌绝巅轻叹一声，随即道：“徒儿，届时你若要前往妖域，为师会亲自开辟一条虚空甬道，送你过去，不过……”
见凌绝巅欲言又止，姜易遂道：“师尊但说无妨。”
“你可想过，你和那冰冥狐小姑娘为何会流落下界吗？”
姜易愣了愣，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多年过去，却还是毫无头绪。
“作为妖族的王者族群，后代却一齐失落，这里面定有蹊跷。”凌绝巅沉声道。
这时，姜易突然想到了什么，但他并未将其说出。
“难道是……因为古帝决和大道不灭心经！？”
这是姜易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早在下界通天塔中，姜易便试探过黎清等六妖，但他们皆不知这两部功法的存在。
这意味着，古帝决和大道不灭心经很可能只有他和牧雨凝才拥有。
那就出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是他们两家一齐约定好，将功法寄于后代体内，暂时藏匿在下界中，待时机成熟，再将二人接回妖域。
但对姜易而言，现在的首要不是思考自己为何流落下界，而是等曲剑涛集结人族强者，清剿北溟。
姜、凌二人促膝长谈，这是自拜入遁一门以来，姜易与凌绝巅聊得最久的一次。
良久，曲剑涛终于赶了回来。
“凌老，高层有回复了。”
“怎么说？”
稍缓一口气后，曲剑涛道：“殿主对此事高度重视，决定派十名神境和五百名劫天境，组成北伐军，即日起行，以最快速度，剿灭魔族的布置。”
闻言，姜易面露喜色，十名神境压阵，那魔族强者和霍川，便是插翅也难逃。
“凌老，殿主有令，此行务必保护好姜易的安全，还得劳您……”
未等曲剑涛说完，凌绝巅冷哼一声道：“我的徒弟，我自会保护好。”
见此，曲剑涛无奈的笑了笑，看来自己这位师父，仍余怒未消。
待凌绝巅以虚空甬道回到遁一门，交代好门内事务后，其便即刻赶回东海城府。
不过半日，十位神境强者便陆续赶到，五百名劫天境也抽调完毕。
众人聚于东海城府，只待曲剑涛一声令下，便兴师北伐。
“众位道友们，而今我人域遭魔族鹰犬渗透，北溟形势岌岌可危，若北部陷落，魔族很可能以此为据点，大举来犯。”
“今日集众位之力，组建北伐军，便是要破灭魔族的奸计，务要戮力同心，将魔族走狗彻底铲除。”
“诸位，乘灵舟，即刻北伐！”
随着曲剑涛一声令下，以一位神境带领五十名劫天境为一组，各自登上了所属灵舟，启程北溟。
而凌绝巅则带着姜易和含清裳二人，随行大军尾列。
灵舟舱房内，姜、含二人坐于床榻上，相谈甚欢。
“师弟，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师姐？”含清裳娇声道。
“师姐说笑了，我的身份现在全都暴露在了师姐面前，何来隐瞒。”
轻叹一声后，姜易缓缓道：“师姐，我对你坦诚相待，作为交换，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吗？”
闻言，含清裳却是轻抿朱唇，欲言又止。
见此，姜易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随即凑到含清裳的耳边道：“师姐，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含清裳美眸不由得一震，但很快反应过来，姜易是打算套她的话。
“那师弟倒是说说，我是何身份？”
话虽如此，但含清裳因紧张而不自觉微颤的玉手，却暴露了其心境。
“师姐既不来自人域，也不是妖族，更不可能是魔族走狗，想来，定是神族之人吧。”
此言一出，含清裳顿时俏脸羞红，美眸惊颤，似对姜易这句话十分回避。
下一刻，两只玉手却是紧紧抓住了姜易略微粗糙的大手。
“既然师弟已经知道，那师姐也不再隐瞒，我确是神族之人。”
闻言，姜易不由得心中暗笑，但他现在还不能表现出来。
“但姜易，相信师姐，我真的没有要伤害你。”
含清裳神色慌乱，抓着姜易的玉手在不自觉间，又握紧了几分。
这倒是令姜易摸不着头脑了，含清裳几次三番强调，她并不会伤害自己，难不成其一开始……
“放心，师姐，只要你将接近我的真实目的说出，师弟不会有半分怀疑。”
轻吐一口兰息后，含清裳缓缓道：“其实我是神殿殿主，含陌之女。”
此刻，轮到姜易大感震惊了，人殿是人族的领导中枢，那神殿也是神族的中央机构。
仅是人殿殿主，都让曲剑涛敬畏无比，那这神殿殿主的修为，该有多么恐怖。
见姜易沉默不语，含清裳继续道：“当初，我也与师弟一般，渡九重天劫，被作为神族储君来培养。”
“但后来，神域一大族子弟，也成功引动九环，师弟，你可知引动九环意味着什么？”
此时的姜易强忍心中惊颤，故作镇定道：“还望师姐解惑。”
“能渡过九重天劫，意味着得到了此方世界的认可，身具帝王气，若能收集到足够的帝王气运，便能突破位面限制，前往大世，证道大帝。”
“但一方界域，最多容两名储君飞升，所以……”
见含清裳支支吾吾，姜易也猜到了其想说什么，随即道：“所以师姐来到人域，想寻找一名人族储君，联手打压另一名储君，我说的对吧？”
“……嗯，一族之中，诞生两名储君，依照古例，会让较强的一方吸收较弱一方的帝王气，而那人，已经达到了半神境界。”
长吁一口气后，含清裳看着姜易的眼睛，柔声道：“师弟，一开始，我确实是想利用你，因此对你百般逗弄，想通过男女之事，将我们的关系绑定。”
“但通过这些天的相处，师姐渐渐了解了你的为人和经历后，我发现，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姜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