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希望的愿景
面对着眼前这个世界公认的至强者所提出的尖锐问题，秦刚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回想起往昔岁月，当他初次直面那隐藏于初始魂门之后、蛮不讲理之人时，也曾经历过内心防线彻底崩塌的时刻。正因如此，对于此刻身处归一之境强者的心境，他可谓感同身受。
“杀戮并非出自我的本心，然而却有人使出卑鄙无耻的手段，侵扰到了我身旁亲近之人。你们不幸被卷入这场纷争当中，关于此问，恕我实在难以给出确切答复。即便我凭借自身一人之力能够轻而易举地覆灭你心目中所谓的苍天，可终究仍处于我个人认知范围内的苍穹之下。正所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世间之道变幻莫测且无常规可循。在此，我所能告知于你的唯有一点：切勿过分执着于最终的结局，只因我们苦苦追寻所得来的真相往往是那般残酷无情。”秦刚面色凝重地缓缓说道。
尽管这位已然臻至归一境界的强大存在，其四肢皆已被秦刚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生生截断，但令人惊叹的是，他依然顽强地悬浮在空中，并未因肢体残缺而显露出丝毫痛楚之色。相较而言，真正令其感到痛不欲生的，并非这断肢之苦，而是难以承受眼前这残酷现实对其道心造成的沉重打击。
“然而，你的降临并非仅仅摧毁了我个人的道心，更是将这世间千千万万个修行之人的道心统统击碎！至今为止，我都难以确切地描述我心中所认知的那片天空究竟是何种模样，但毫无疑问，你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强大、过于霸道了！仅仅只需要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能轻易地决定亿万修士的生死存亡，如此言出法随之能，着实令人感到恐惧万分啊！无论我们自身实力有多高强，始终都只能如蝼蚁般苟活于这般恐怖的阴影之下。或许某一天，我们真的会密谋策划去毁灭这片天空，甚至连同你这位掌控着天地之力的人也一并抹杀！即便今日你高抬贵手放过了我，那颗反抗的种子却已然深深地扎根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底。”
那位处于归一境界的绝世强者面色平静如水，他挺直脊梁，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远方的秦刚，以一种不卑不亢的语气缓缓诉说着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秦刚闻听此言之后，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诧异之色。沉默片刻之后，他突然展颜一笑，开口说道：“也罢，如此一来倒也不错，至少让你们这些人从此拥有了奋斗的目标与动力。不妨先行尝试一番去毁灭这片天空吧！至于先前你向我提出的那个疑问，鉴于你此刻能够如此坦诚地与我交流，那么我便如实相告——答案便是‘希望’的愿景。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而存于世间，只要生命得以在无形之中被创造而出，那就理应有所建树、有所作为。倘若只是终日沉浸于无尽的角逐与残酷的生存游戏当中，那样的人生岂不是太过无趣了吗？”
“你不恼？”这位归一境界的强者满脸狐疑地问道。他瞪大双眼紧盯着远方之人，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愤怒或者不满的情绪。
“为何要恼？”秦刚微微一笑，语气平静而坚定地回答道，“天若不公，你我皆为这所谓天之下被孕育的生灵，又有何理由不能去批判那高高在上的苍天呢？”说着，他微微仰头望向天空，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深邃的思考。
说到这里，秦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稍稍停顿了一下后紧接着说道：“也许，你所认为的天并非有意创造出那些令修士们谈之色变的天魔以及种种灾难。或许，这其中存在着一些我们尚未知晓的缘由和秘密……”此时，那位归一境界的强者早已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倾听着秦刚接下来要说的话。
然而，就在他期待着秦刚能够进一步阐述他心中所想时，他的话语却如同被人硬生生掐断一般戛然而止。一时间，四周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
“可能什么？”那位归一境界的强者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与好奇，忍不住开口追问起来。他紧紧皱着眉头，身体前倾，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哈哈哈哈...... 秦刚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这片天地之间，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之色，似乎心中正想着某些极为有趣的事情。
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秦刚缓缓开口道：“我说过了，我可不是那种随意杀戮之人。这世间因果循环，奇妙无比，往往会衍生出许多有着起始与结局的精彩故事。就比如眼下，你大可以精心谋划一番，尝试率先灭掉这苍天。我在此向你担保，上苍未必能够察觉得到，而你们也极有可能获得成功，从而重新确立起符合自身理念的世界规则。不过嘛，我得事先提醒你一句，待到事成之时，或许你所认定的是非对错将会变得比现今更为混乱不堪、令人崩溃。至于届时我是否仍处于你所认为的‘天’之下游走，那就不得而知喽，一切皆看缘分吧。若是有缘，咱们自当再次相逢。”说完这番话后，秦刚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闻得此言，李长生不禁悚然动容。但见他一脸恳切地回应道：“老夫本名李长生，若真有那么一日，能让我有幸与阁下再度相逢，必定与君把酒言欢，畅所欲言，如此方不辜负此生！”
言罢，他先是微微颔首，然后身体前倾，手臂自然而然地抬起，想要抱拳施礼以表达自己心中那份深深的敬意。然而就在双手即将弯曲成拳之时，他突然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般愣住了，因为他恍然惊觉自己早已失去了双臂。那一瞬间，无尽的苦涩涌上心头，他脸上原本浮现出的礼貌性微笑也瞬间变得有些僵硬和扭曲。但仅仅只是一刹那之后，他迅速调整好了情绪，嘴角重新扬起一抹淡淡的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紧接着，他清了清嗓子，用尽可能诚恳而坚定的语气表达了心中所想。
“甚好！那我便满心期盼着那一天能够早日到来！”话音未落，只见秦刚挺直了身躯，昂首挺胸，意念化成的声音洪亮如钟，仿佛要将这份期待传遍整个天地一般。他的双眼明亮有神，其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此时，李长生忽然开口道：“老夫有一问。”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秦刚的耳中。
听到这话，秦刚不禁微微一怔，随即面露疑惑之色，连忙追问：“何问？”
李长生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沉思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抬头，目光直直地盯着远方的秦刚，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方才言这天乃是你的朋友，且你又能在我等所认知的这片天空下自由遨游。如此说来，能与天为友者，想必必然是来自比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更为高层之处。那么老夫斗胆想问一下，这茫茫宇宙之中，在我们所知的世界之外是否还存在着其他未知的世界呢？而那传说中的归一境之上，究竟是否还存在着其他更高深莫测的境界呢？”说这番话的时候，李长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极度渴望得到答案的神情，显然这些问题已经在他心底埋藏许久，如今终于忍不住向秦刚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