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让他去死,”永忠侯悲愤得眼眶都红了起来,“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个不能人道的废物,就这么个情况,他活着就是我们永忠侯府的耻辱,所以他还不如干脆就去死算了。”
对儿子说出这样的狠话,永忠侯心里自然也不好受,可一个男人失去当男人的资格,别人有色的眼光,那就是一把凌迟的刀,因此儿子还不如去死比较好,也总比痛苦的活着好。
“二叔,你怎么能如此心狠,”蒋纯惜落泪说道,“世子现在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想逼着世子去死,是要彻底绝了永忠侯府的后吗?”
“没错,”吴氏也赶紧说道,“挚浩可是我们永忠侯府现在唯一的男丁,小叔子要逼死他,是想让我们永忠侯府绝后吗?”
“他一个不能人道的废物,就算是活着又有什么用,难道要靠他传宗接代吗?”永忠侯愤怒指着儿子说道,“挚浩,你要是还要点身为男人的尊严,那就赶紧一刀了结了自己,而不是为了苟延残喘的活着,连身为男人的尊严都要彻底抛下。”
“你要知道,就你现在的情况,以后但凡你走出门,都要迎接别人嘲笑和鄙夷,你自己扪心问问,你愿意那样活着吗?”
“够了,”吴氏大声呵斥道,“严肃霆,你简直就枉为人父,你就是个冷血的畜牲,虎毒还不食子呢?可你倒好,竟然这样逼着儿子去死。”
“怎么着,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挚浩让出世子之位,就真的觉得自己能再生出儿子来。”
“好,这就算你能再生得出儿子来,可难道你就不能等着你再有儿子,再来逼迫挚浩去死吗?为什么就非得要这么迫不及待逼着挚浩去死,非得要让挚浩现在就让出世子之位。”
“我告诉你严肃霆,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逼死挚浩,挚浩可是我这个大伯母看着长大的,在我眼里,他就跟我的亲儿子没什么两样,你想逼死他孩子,那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再说。”
话一落下,吴氏就去拉着严挚浩的手往外面走去,蒋纯惜自然是也赶紧跟了上去,才懒得去管被吴氏怼得脸红脖子粗的永忠侯。
吴氏带着严挚浩来到她的院子,在蒋纯惜也跟着走进屋来时,吴氏让底下的人都出去,再把门给关上。
“挚浩啊!看来你父亲是真的一点父子之情都不顾,想要置你于死地呀!”吴氏哭得痛心疾首说道,“我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父亲是如此心狠的人,这幸亏你那些庶兄弟都已经没了,不然你父亲恐怕就要直接动手让你去死,好让其他儿子继续永忠侯府世子之位。”
“只不过你那些庶兄弟虽然已经都没了,但只要你父亲身子骨还可以,那他就能源源不断再有儿子,”吴氏满脸心疼和害怕看着严挚浩,“这等你父亲再有儿子,就怕大伯母我拼命护着你,也没办法保住你的命啊!”
“母亲,您可一定要想想办法救世子啊!”蒋纯惜哭着说道,“呜呜!都是那个姜氏害的,要不是姜氏那个灾星,我们永忠侯府也不会祸事不断,世子也不会被她给害的诸事不顺不说,现在还要面临着没命的可能。”
“我能有什么办法,”吴氏眼泪掉的更凶了,“我只是后宅一介妇孺而已,你二叔要是真下定决心要弄死挚浩,我根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就算我写信回娘家求救也没用,谁让挚浩到底不是我儿子,这永忠侯府将来的侯位不会落到我们大房头上呢?”
“大伯母,那如果永忠侯府将来的侯位能落到大房头上,吴家是不是就能帮我。”严挚浩开口说道:
严挚浩很清楚如果父亲真要弄死他,那他根本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唯有借用外力,才能让父亲不敢轻易对他动手,让他能有那个时间去谋划。
至于谋划什么………
那自然是弄死父亲继承侯位,在父亲说出要让他去死的话时,严挚浩就已经有了弑父的想法,如果他们父子俩只能活一个,严挚浩会毫不犹豫把刀送进父亲的胸口,让他先去死。
“那是自然,”吴氏用帕子擦擦眼泪说道,“家族联姻讲究的就是一个利益至上,我娘家虽然疼我这个外嫁女,可要是看到我无法给娘家带来什么利益,又怎么可能会尽心帮我什么。”
“可现在挚飞父子俩没了,永忠侯府的侯位也落到你们大房头上,就这么个情况,我回去娘家替你求帮助,我娘家的人不但不会帮忙,估计都要把我狠狠骂一顿,”吴氏眼泪又决堤了,“挚浩,都是大伯母没用啊!”
“母亲,您别再哭了,”蒋纯劝说道,可她自己眼泪也止不住的流,“要不然我们从族里过继个孩子吧!只要我们大房有子嗣,那我们就能想办法让侯位在传回到我们大房这边来,如此情形,吴家肯定会想尽办法保住世子的命,不让世子失去世子之位。”
“这……”吴氏止住了眼泪,“这能行得通吗?”
“当然行得通,”严挚浩眸光迸发出光芒道,“只要我将来继承永忠侯府的侯位,那想把侯位再传回给大房这边,还不是我说的算。”
“大伯母,”严挚浩恳求看着吴氏,“求您帮我回去吴家周旋一番,我甚至可以写下保证书,只要我将来继承侯位,一定会把永忠侯府传到大房这边,所以请吴家务必帮我。”
在这就要说了,严挚浩自己也有外祖父,他怎么就不去求救自己母亲的娘家。
那自然是刘氏的父亲早就已经不在了,而她的兄长又是个没什么能力的,早在七年前被指派去外面赴任,就一直没有被调回京城来。
“那行,等你祖母下葬之后,我就回去吴家一趟,”吴氏看着严挚浩坚定道,“你放心,大伯母一定会帮你说服我娘家大哥,让吴家成为你的依靠,不让你父亲把你给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