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气压始终有些低。
前排的司机小哥感觉到不对，一声不敢吭，默默埋下头去。
“我之前不是跟你报备了，说可能会晚点回么？”
楚墨神色悠悠地望着身旁的男人。
“说吧，你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对？”
一手支起下颚，歪着头问。
态度很正经，且认真。
“……”
一对上他的眼睛，司溟周身的气压立刻回升了不少。
仍有些在意，于是强行移开目光，不去看他。
楚墨只好抬手戳了戳他的脸，试探地问：“真生气了？”
那张完美艺术品般的脸被他戳得微微下陷，司溟终于再次把头转了回来。
“……没有。”
“哪儿没有？你明明就是吃醋了。”
楚墨一副早就看穿的表情。
“是因为格尼尔？他是LY总监，特别欣赏我，所以我才跟他一起吃饭。”
“只是欣赏？”
闻言，司溟脸色微沉地反问。
“刚才，他的手都搭你肩上了。”
在这之前，他基本没见楚墨和其他人有过什么肢体接触。
在意自然是在所难免的。
楚墨也清楚这一点，加上又了解他的性子，其实很能理解。
“那只是正常的社交举动，他对我又没有别的心思。”
楚墨勾着唇，故意把脸凑到他跟前。
拉长语调：“司先生……不会连这也不允许吧？占有欲这么强的吗？”
“……”
这次，司溟没有转开脸，而是就这么目不转睛地和他对视。
那双深蓝的眸，看起来比平时都要深沉。
对视了一会儿后，楚墨终于率先收回了目光。
再这么看下去，这车里的温度怕是要燃起来了。
司溟此时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外加几分不加掩饰的欲望。
简直就像是要在这里把他给吃了一样。
火是自己先挑起来的，可眼下这场合，显然不适合放纵。
“小何，开车吧。”
他坐直身体，对前排的司机说。
车子缓缓启动后，楚墨感觉到身旁的人忽然把手伸过来，扣住了他的。
司溟的手掌有些用力，修长的手指强势地插入他的指缝间。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但一股无声而汹涌的气息，却始终萦绕在他们身边。
……
“看来你已经不生气了，那咱们早点洗洗睡吧？”
刚进玄关，楚墨就笑吟吟说。
司溟的回答，是直接反身将他整个人按在了门板上。
人类的双腿转瞬间变回了鱼尾，脸颊两侧、手肘和后背那半透明的鳍也迅速冒了出来。
不等他开口，便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住他的唇。
嘴巴被堵住，自然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等亲了个尽兴，司溟才终于缓缓后撤。
“我是不生气了……但，是你先引诱我的。”
他本想做个温柔体贴的伴侣，尽可能小心地对待自己喜欢的人。
可楚墨刚才在车上用那种眼神看他，他是真的忍不住。
更何况，之前确实有点吃醋，总是需要发泄的。
楚墨一脸讶异：“哪引诱你了？海神大人，你可不能污蔑我。”
“我只是个渺小的人类，可比你柔弱多了，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说话的同时，却偷偷用手摸了摸他的鱼尾。
完全就是言行不一。
嘴上单纯无辜，动作却放肆得很。
“……”
司溟稍稍退开了点，眯着眼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之前每次向他表达出交尾的意图，他都拒绝了。
可这次……
总觉得，这似乎是一种表达主动的信息。
“你说呢？”
楚墨意味深长地反问，随即靠在他身上，用指尖轻轻蹭了下他的喉结。
“既然说我引诱你，那我只能把这件事落实一下了。”
“……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司溟浑身紧绷，嗓音低哑，却仍旧很好听。
“当然想好了，你也不看看，我这阵子做了多少心理准备？”
楚墨忍不住笑了。
“……好。”
司溟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直接将他打横抱起，去了房间。
这种机会假如不珍惜，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有。
况且刚才被挑起的火，直到此刻仍然没有灭掉。
显然，他不打算再忍耐了。
……
【六一，你给我出来！】
漫长的床上运动过后，楚墨生无可恋地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
浑身酸痛，某个部位还一直隐隐传来奇怪的感觉，至今还未恢复。
下线了差不多一整晚的061总算回来了：【宿主，怎么啦？屁股真开花啦？】
【……就差一点儿！】
楚墨愤愤道。
【他好像对交尾有种执念，非要用人鱼的形态做！】
明明用人形不也可以吗？
061劝他：【哎呀，反正你不是已经做好准备了嘛。】
不然也不会那么主动了。
【……我只是有点想不通！】
【想不通啥呀？】
【……老子作为一只高贵的猫，居然有天会沦落到被一条鱼给压了！】
061惊讶道：【不是，你才意识到呀？】
从他进入这个小世界开始，不就是注定的么！
难不成他这只猫，还想去压那条人鱼？
显然不可能嘛！
这么多个世界里，哪次反攻成功过？
【这绝对是我的黑历史。】
楚墨扶着老腰幽幽道。
【不过还好是在历练系统里，以后没人会知道这件事。】
不然之后要是在神界传开了，他的面子该往哪儿放？
【安啦安啦。】061安慰他：【你这不也挺享受的吗？一脸被喂饱的样子。】
【你说什么？】
楚墨眯起眼，语气充满了威胁。
061连忙转移话题：【没什么……不过宿主，你手里握着的是什么？】
【你说这个？】
他缓缓张开手掌，看着那颗静静躺在自己掌心里的珠子。
这可不是一般的珠子，而是一颗通体莹润纯白，完美无瑕的极品珍珠。
【你应该听说过，人鱼落下来的眼泪，会变成珍珠？】
看着这颗小玩意儿，他的心情终于好了许多。
【……】061有点不敢置信：【难不成……他刚才落泪了？】
可他们不就是交了个尾吗！
这岂不是代表……
司溟跟他那啥的时候……哭了？
【没错。】
楚墨懒洋洋把玩着手里这颗珍珠，回想起几个小时前的场景，嘴角忍不住上扬。
【其实刚开始，我也不太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