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道、重开天地、往世成空、仙道、神道……
前后数位强者的话语在众人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引发了无限的遐想。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大战缘何而起？沐流风最终又去了哪里？是何等境界？雷池又是如何破碎的？
太多太多的问题，并没有在这里得到解答，反倒使得那段岁月更加的扑朔迷离。
李牧在太虚中沉浮，陷入了沉思。
早在进入太虚之时，李牧便隐约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呼唤和联系。
一开始，他并未当回事，只当是灵魂和肉身的玄妙关联。
直到刘荧触动那道烙印，他进而展现剑意之时，李牧才惊觉过来，仔细感应。
这也是他随后一言不发的原因，否则正常来说，早就要斥责与管束刘荧了，不可能还让她继续乱来。
“话说回来，我能触动那两道烙印，是因为我为皇室后裔，太阳真体。”
“可李牧为什么能够触动剑圣的烙印，你不会和他有什么关系吧？！”
刘荧一双大眼睛眨动，显得极为好奇，忍不住追问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剑道天资这么高，说不定剑圣的烙印有感，回应了他呢？”
时飞雨撇了撇嘴，现在的李牧弄出什么事情来他都不会大惊小怪了，只会认为是其禀赋所致。
戚永年补充道：“也有一种可能，这道烙印本就是留给剑修后来者的，未必就必须是血脉同源，毕竟道统亦是一种因果。”
只有李牧自己知道，能够触动这道烙印，或许并非是单纯的关乎禀赋与剑道。
真要算下来，他身上也的确是有着一丝沐流风的血脉，虽然已经隔开了无数年月，且未必是直系。
但不可否认的，其母梦冰凝身为正儿八经的剑阁嫡系，曾经的少圣，绝对是拥有沐流风血脉的。
真要仔细算一算，他勉强也能算是沐流风半个后代就是了。
不过他并没有同其他人解释的意思。
毕竟，这不过是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不管同沐流风有怎样的关系，也不会改变些什么。
“不过……这位剑圣远祖真的很强，完整的雷池都不放在眼中，一口气而已，便将天劫磨灭。”
李牧心中暗暗神往，那一瞬间，他真有的有种感觉，笃定那便是自己的所追求的剑道至高境界。
纵然是隔着时空，不过是借着烙印幻视那道早已磨灭的身影，他亦是感受到了一种所向披靡的无敌气息！
那个人的剑道必然已经达到了一个世人无从想象的地步。
也许只差毫厘，便能触及最终的那道门槛，身合大道，登临绝巅。
“不过道之境前，乃是心、魂、神三境。”
“这么说来，难不成这位远祖至少也已经达到了神之境不成？这似乎和传闻对不上，还是说此中另有隐情？”
按照俗世传说，沐流风在世间停留前后绝不会超过千年。
故此才一直有人认为他最后不曾陨落，而是破天而去，白日飞升。
可一个心之境就令他耗费百载光阴，后头的两大境界，他岂不是只用了不到九百年就成就了？
须知剑道可是越往后就越难，这样恐怖的速度，着实让李牧都感觉有些夸张。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几乎从未有听闻过有魂、神两境的剑修。
至于那至高的道之境，更是传说中的传说，几乎是和修士中的“仙”一个概念，只存在于话语之间。
“心之境上，真的还有其他境界吗？又真的有人达到过吗？”
“倘若没有，这些境界又是从何而来呢？”
李牧心中思绪万千，剑圣的这道烙印，透露出来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让他都忍不住思绪纷飞。
而心思涌动的又何止他一人，此刻太虚中的其他五人也是魂光明灭，一个个思绪如风暴，浮想联翩。
“前后数道烙印，怎么都在提重开天地……这是咋了，难道咱们这世界就这么糟糕吗？”
时飞雨在嘀咕，他总感觉这四个字听起来有些渗人，本质上和毁天灭地有什么区别么？
重开天地，想来当世的人总是要尽灭的，倘若如此，就算再开天地又有什么意义呢？
终究不过是重新来过罢了。
“我皇族的前辈，竟然也参与了这一战……另一道和我家前人，纠缠的烙印又属于谁呢？不会是大月的人吧？”
“神道？从未听说过啊，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刘荧也在自言自语着，将自己的一头秀发揉得很乱，露出一头雾水的神情。
镇南侯、武成、戚永年等三大强者此刻亦是在思考着，心中满是好奇。
“雷池……都说是剑圣所崩，可事实到底真是如此吗？为何那投影之中，并不见沐流风出手斩落？”
“大道从此断，不复见……到底是何意？修行之路不是一直都在吗？”
“一战天地崩？可这一战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种半遮半掩的话语，描绘了一副朦胧的画卷，可众人却无法窥见其中的详细，只能如同隔靴搔痒般靠着自己的推理将之串联。
最终，众人齐齐一叹，相似的神魂波动在这里扩散开来。
“没想到，本是为了探寻南海的雷池碎片，验证那图卷的猜想，结果竟在半路挖出这等惊天秘密！”
李牧“开口”，此刻终于回过神来，不再沉溺于自我的思考。
毕竟，他对眼下的所知并不足以让他得出答案。
想要了解世界的真相，或许便只有去询问那些真正强大的人物，譬如大炎皇帝、剑阁老祖等。
“不过想要同他们交流，只怕至少我也得拥有洞虚级别的战力吧？”
他知晓这些人眼中，只有达到洞虚境地，才算是真正有了入眼的资格。
便如同在皇城，那位炎武院的老院长，虽然行动上对他很是维护，可实际上却并没有太多的关注，连话语也不过匆匆几句。
更早些的元化真人也好，天炎真人也好，同样如此，皆是匆匆来去。
“必须得加快了，早些达到心之境，才能勘破迷雾，真正明晓这方世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