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猜到了。
这话江野没说出口，只是闷闷的应了一声。
“哦。”
“你和她熟，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顾嘉诚突然转过头，皱着眉头问。
江野挑了下眉头，默默的转过身子，低头望向楼下，好似无所谓的开口：“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你直接问她啊。”
顾嘉诚倏的叹了口气，“我看出来了她不想说，其实我也明白，她不喜欢我。”
江野砸吧砸吧嘴没有发表意见，他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顺其自然吧。
顾嘉诚突然开口：“真羡慕你。”
“羡慕我？”江野斜睨了他一眼，诧异的开口，好像这是什么令人荒谬的话一样，“多新鲜，我头一次听有人说羡慕我。”
没有父母。
不能向喜欢的人表白。
羡慕？
这个词汇和他沾边吗？
“你和柚子感情那么好。”顾嘉诚扶着栏杆，眼神望着下方打闹的众人，只是随意的开口：“还是同桌，你们是多少人羡慕的对象。”
江野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叫全名，柚子是我叫的。”
顾嘉诚：“......”
江野耸耸肩，转瞬恢复了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懒散的说：“这个你说的倒是对的，我也很庆幸这一点，不过我不是什么值得羡慕的人，你可别乱评价我。”
顾嘉诚转过头，望着他，眼神里的疑惑显而易见丝毫不加掩饰，不过考虑到两人不是特别的熟，江野也没有要继续往下聊的意思，他识趣的没有问下去。
只是说：“约一下，跑一圈？”
“你白痴吗，这么大的雪想死啊。”江野无辜的眨了眨眼，伸手指着下方泥泞的地面。
顾嘉诚没有在意他言语里的不客气，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改天呗，又不是非得今天跑，回头我把刘百川傅臣都叫出来，咱们好好比一次。”
江野耷拉下脑袋，弓着腰，手臂搭在栏杆上，轻笑，“算了，我对跑步真没什么兴趣，赢了你们也是运气好，我现在对学习倒是挺有兴趣的，你要是和我比学习我倒是很愿意奉陪，有人激励我我很愿意，至于跑步嘛......你可以去找大明。”
“大明？”
顾嘉诚诧异的重复了一句，陈明他自然知道，江野和陈明这对好基友恐怕没多少人不认识，运动会上出尽了风头，再加上日常上厕所经常能看见两人一块抽烟的身影，可谓是四中里人尽皆知的一对好兄弟。
让他意外的是江野居然推荐陈明和他比，这件事太过于讽刺了。
他倒不是瞧不起陈明这个人，而是在运动方面来看，陈明真的和他不是一个级别的。
“江大爷，你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了吧。”
他无奈的开口，压根没有把陈明当回事儿，“虽然他得了第一，但明眼人都知道那第一是怎么来的，你忽悠忽悠别人就算了，跟我就别整这出了吧，我是真的想和你比一场。”
江野咧着嘴笑了，好像对于顾嘉诚的反应早有预料一般，头也不回的说：“校队就是校队，底气十足啊，不过你可别小瞧大明，你还真不一定比的过他，当然，我说的是长跑，你要是和他比百米那就当我没说。”
开玩笑。
陈明一有时间就去体育馆玩，不是跑步就是篮球的，虽然体型还是很胖，可实力早已今非昔比了，和顾嘉诚还真能较量较量，如果再来一次运动会，这次他觉得自己不用上场了。
顾嘉诚来了劲头，“你对他这么有信心？”
江野轻笑，“呵，我是对我自己有信心，我了解他，如果你不信就去试试呗。对了，你会打篮球不？你要是会打篮球顺便和大明玩玩，他在这方面也没什么朋友，我懒得玩那种东西。”
“行，我记下了，篮球我行，我挺厉害的。”顾嘉诚拍了拍手，看样子不再多待准备离去，离开之际突然对江野说：“我是真的很羡慕你，这次不是羡慕你和温柚而是羡慕你的自信。你和谁都混的开聊得来，和傅司蓉也是。
他说到这自嘲一笑：“不像我，笨的说不出一句话。”
他偏过头让人看不清面容，飘渺的声音接着响起。
“而且你这个人不张扬，认识你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你对学习感兴趣回头我可以把我们班学习好的同学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江野倏的长叹了口气，转过头神色复杂的望着顾嘉诚，深沉的眼神宛若掉落石子的深潭激起阵阵涟漪。
对于顾嘉诚的善意和夸奖他当然是高兴的，不过对于前半句话他却并不认同。
自信？
他从不认为自己拥有这种品质，或许也只有在大明这方面他有着一些自信，那是来源于对兄弟的信任和了解。
“你这个人也挺有意思的，你是怎么做到又想让我骂你又想让我夸你的？”
“啊？”顾嘉诚一脸懵逼。
江野见他傻愣愣的样子没有开口解释，没好气的说道：“说得对，我可自信了，打听打听四中谁不认识我江大爷！军训的时候当着全年纪的面摔了个狗吃屎，运动会又可劲得瑟，谁不认识我啊！”
顾嘉诚回忆过去哈哈大笑起来，“的确，这件事我们都记得，军训的时候晚上我们宿舍还聊你来着，我们都在纳闷这男的也太有意思了，前面唱歌唱的那么好听，后面鬼哭狼嚎似的！”
他说话间眼神突然变得好奇起来，“说起来，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和温柚是一起登台的，你是不是在军训的时候就对温柚有意思了。”
“那个时候啊——”
江野语调拖得很长，拧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半晌后缓缓摇头，“有意思个屁，那个时候我都要怀疑人生了。”
顾嘉诚：“哈哈哈哈哈哈！！！”
江野嘴角掀起一抹笑容，说起来他对温柚还真不是一见钟情。
初见温柚只觉得这个女孩也太莽撞太笨了，后来渐渐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孩在他的心里有了位置，直到填满了他的心。
或许是打闹的日子？
也或许是那句生日快乐。
亦或者是清晨起来耳畔传来的她乖乖巧巧的呼吸声。
太多太多了，好像每个瞬间都是他喜欢上她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