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卓之涵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她以最快手速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但是太迟了，她知道太迟了！因为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在那一瞬间，她都已经看完了。
对！就是刚刚洗完澡，身上还散发着热气，浴巾都还没裹好下半身的陈思砚！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这双很会抓重点的眼睛还是瞥见了对方那在热气朦胧间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好吧，不止人鱼线。
卓之涵努力试图用自己的小手遮住自己红得不像样子的脸，一边祈祷陈思砚并没有看清楚她的长相，可以高抬贵手，不要追究她为什么在这里进行一些类似“偷窥雇主家少爷”的奇怪的事。
毕竟，她可不希望自己这好不容易套上身的制服刚没穿够十分钟，就被连人带包赶出去。
“你在我房间里干什么？”
陈思砚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生气。
“对不起对不起大少爷，我……我没想到会见到的是你！”
“……没想见也让你见到了。”
“没！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你、你放心！”
卓之涵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真诚，尽管脑子里还有些挥之不去的画面。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陈思砚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还半裸着上身，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退回了门后。
他用虚掩着的门遮住了自己的身体，只露出了半张脸。
“长话短说，你到底来我房间里做什么？”
“不短啊可是……呸，不是，我的意思是，我……”
“……”
“大少爷我错了，请你大人不记……呃不是说你大！因为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呃，也、也不是说你小……我、我……对不起！”
“你……！”
完了，脑花已经是豆花了，一些不可能从有人性的女性嘴里说出的话，也从她嘴里不受控制地蹦了出来。
卓之涵绝望地咬紧了牙，尴尬得想就地给自己掘坟。
“我只是走错房间了……”
“为什么会走错到我的房间？你是新来的吗？”
“我是要去三小姐的房间，别人告诉我是尽头的这间……”
话没说完，卓之涵就后悔了，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条件反射地捂住了嘴，但又想到上半截的脸露了出来，马上又把手抽回去遮住了脸。
真该死，提到了要去陈思晓的房间，陈思砚这不就知道她是谁了吗。想到自己这笨嘴，卓之涵真想马上抽自己一下。
“……尽头有两间房，我这里是右边这间。”
陈思砚听了她的解释，语气似乎稍微平和了一些。
“我现在也意识到了……”卓之涵用着最小的声音尽力为自己辩解。
“……你出去吧。”
语气中虽然带着些无奈，但陈思砚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放过了她。
卓之涵赶紧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劲一溜烟往门口跑去。
她听见陈思砚的声音还在身后，像厉鬼一样追着她。
“我弟还是未成年，你可别再走错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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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命一般地冲了出来，卓之涵气喘吁吁地转头就钻进了对面的房间。
虽然刚推门进去她就因为踩到一个玩具脚滑而险些摔个狗吃屎，但好歹这一次，她总算找对了地方。
一张巨大的南瓜马车床横卧在房间正中央，这个房间的主人，陈思晓，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床前一个女佣正席地而坐，见到卓之涵这样冒失地走进来，急忙在唇前竖起手指，示意她安静下来。
“你就是专门来照顾三小姐的住家保姆吗？”女佣压低声音问道。
卓之涵点点头。
对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将信将疑：“居然是这么年轻的住家保姆……”
“呃……”卓之涵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
但是显然面前的女佣也不想深度追究这些问题，她一脸疲倦，看来只想快些把手上这块烫手山芋转手他人。
确认卓之涵就是那个来接班的倒霉蛋后，她拍拍手站了起来。
“那就交给你了，我好不容易把她哄睡着了。她晚上害怕不敢睡觉，所以白天得让她睡会儿。”
“好的，您去休息吧。”
送走女佣离开，卓之涵在她刚才休息的地方倚着床也坐了下来。靠近床边就能闻到来自小女孩身上的一股淡淡的奶香。
这就是陈思晓呀，她看起来睡得那么香甜，丝毫不知道自己小小的存在给这个资产庞大成员众多的家族带来了多大的变故。
房间里很安静，静得只听得到这孩子柔弱均匀的呼吸声，仿佛和早先的喧闹和混乱是两个完全不相关的世界。
卓之涵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靠在床边仰头望着天花板，让自己好好喘一口气。
但这口气刚喘了不到两下，她就控制不住地回想起了之前在陈思砚房间的那一幕幕。
想到陈思砚那湿漉漉还在滴水的黑色头发，那雾气间若隐似现的光滑的胸肌，那顺着肌肉线条向下延展的人鱼线……还有……
不行不行，不能想这些！
卓之涵使劲摇了摇头，想把这些画面从脑袋里甩出去。
可是，这种画面，看过了怎么可能忘记得了啊？
那可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亲眼目睹一个成年异性的身体！
该看的不该看的，一眼全看完了！
卓之涵盯着天花板，细细回想着，觉得不可思议。
她想到刚出浴时的陈思砚，和之前在会客厅偷看到时有些不一样。
那时候他穿着浅色的连帽卫衣，额前的碎发遮挡着的眉毛，一副学生模样，显得温逊懂事，也看不出那宽松的卫衣下居然有着一副自律锻炼过的身体。
但是洗完澡的他，大抵是因为头发还是湿润的，整个向后撩起，露出了额头和眉毛，倒显得十分俊朗英气。
卓之涵思绪漫游得出了神，以至于她正在想着的这张脸实实在在挡住了天花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都慢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
她被吓得险些叫出了声，但对方伸出手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陌生的手毫无预警地触碰到她柔软的唇，卓之涵仿佛浑身触电一般，微微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