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柯老师吗？”
柯程远眼皮跳了跳，自从上次凝月来训练室闹了一场以后，他远远看到凝月之后的第一反应便是要躲得远远的，省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没想到一向懒得搭理他的凝月，这次却主动拦在面前打招呼。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哪怕柯程远再怎么避开，也没办法把眼前这么一个大活人当做不存在，更何况身后还有那么多摄像头看着呢，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和凝月打招呼。
“秦老师，早上好。”
“听说柯老师下周要开新专辑的签售会，那时候我正好有其他的事要忙，没有办法去捧场，只能提前祝柯老师一切顺利了。”
签售会的事是来到基地之前安栀浅告诉她的，柯程远之所以不参加下周六日《全能之星》的活动，正是因为新专辑的发布。
凝月笑得真诚，搭配上她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就连柯程远都有些相信她是真心想要祝福签售会顺利的。
“那就先谢谢秦老师吉言，等签售会结束以后，我一定让人交给秦老师一份珍藏版的专辑。”
“签售会当天我也会送柯老师一份大礼的，希望柯老师会喜欢。”
凝月微眯着眼，笑容灿烂。
柯程远却感觉到身体一阵冷颤，再回过头来，凝月已经走远，那股不安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但留在他心底的那股心悸却让他印象深刻。
总觉得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柯程远将心里的不安压下，继续往训练的大楼走去。
……
“方红导演现在在哪里？”凝月随即拦住一个工作人员询问道。
经过这两个星期，凝月已经从原来的节目小透明，变成了节目组人人都知道的大麻烦，特别是负责协调赞助商的部门，对凝月简直是又爱又恨。
工作人员认出凝月后，指了指后台的监控室。
“导演一般都在监控室里。”
“多谢。”
工作人员受宠若惊，连忙给凝月带路。
监控室里，方红正在指挥着各种道具的摆设，看她着急上火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开骂。
凝月之前也听说过方红脾气不好的传闻，但这种场面也是第一次见，于是站在原地欣赏起了她挥斥方遒的模样，甚至还想鼓个掌。
“你怎么来了？”
对上凝月这张脸，方红不得不承认，她的气消了一大半。
“来和导演商量个事。”
方红：“……”内心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的练习生们这次表演的曲目是我一个业内的朋友改编的，我希望可以署上她的名字。”凝月开门见山，说完这句话后直接将装了成曲的u盘交给了方红，“成曲给你，你可以先听一下再考虑。”
方红头也没抬地接过u盘。
“随你，是哪个作曲家改编的。”方红之前就知道凝月现在的经纪人是薛阳和安栀浅，两人在圈内还是有一些人脉的，所以方红下意识就认为这个作曲家凝月是通过他们两人认识的，自然就没有反对署名的事。
毕竟署上一个知名作曲家的名字，算是他们节目蹭了人家的热度。
“苏巧兮。”
“苏巧兮啊，等等，这是谁？”
方红把脑子里的知道的作曲家都过了个遍，也没想起来这是哪一位大家。
凝月眨了眨眼：“就是改编这首歌曲的人啊。”
“你别给我打岔，你要署名的作曲家不是薛阳他们介绍给你认识的？”
凝月想了想，微信确实是薛阳推荐过来的，但她要是这样回答，怕不是得被方红喷死。
“她很厉害得，您不妨先听一听成曲再做判断？”
方红没好气地瞪了凝月一眼：“没名气的作曲家？你这是要让她踩着我们节目上位啊。”
若是歌曲改编得好，苏巧兮就会借着节目的人气出现在大众面前，若是歌曲改编得不怎么样，苏巧兮作为一个没名气的，也会隐下来，由节目挡在前面挨喷，凝月自然也是懂这个道理，才主动找到方红，势必要给女主署名。
监控室里现在就只有凝月、方红和一旁缩着脑袋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剪辑师，于是方红也没避开其他人，直接就将u盘插到了工作台上，用音响放了出来。
等一曲作罢，方红震惊地看着凝月，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惊讶于作曲的人的天赋异禀还是感叹唱这首歌的人水平绝伦。
只是，刚刚这首歌的声音好像有些熟悉。
“你唱两句试试。”方红看向凝月。
凝月随即哼唱了其中几句。
方红：！
“你有这水平，你去参加参奖啊！你来我这破选秀做什么！”
凝月嘴角抽了抽，就凭这语气就能听得出来方红有多震惊了，就连她一心打造的节目，现在都成了“破选秀”。
如果说娱乐圈也有鄙视链，那出席华国顶尖奖项的天王天后和影帝影后才是天花板，像之前阮珍和柯程远那种最多只能算是拿了个不怎么权威的虚名，在那些真正的天花板眼里，都算是不入流的存在。
柯程远之所以那么嫉妒易殊，就是因为他出道仅仅两三年，就拿到了顶尖奖项的提名，明明是鄙视链底层的选秀出道，却一跃而上成了他仰视的存在，他怎么能不恨。
方红当即就想要联络老友，直接推荐凝月去逐奖。
“你，赶紧带着你这个天才朋友，你们俩赶紧去参奖，赢了奖项，我们综艺也能跟着沾沾光，别忘了你签了合同，你可跑不了。”
方红还不忘给自家选秀谋福利。
“哎哎哎，导演别着急，我现在身上也没有什么作品，那肯定是没有办法跟其他前辈相比的，等我发了歌之后再考虑哈。”
方红指了指音响的位置。
“这不就是作品吗！”
凝月：您要不要再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我可不想吃官司，还是和三首歌的歌手打官司！
一旁的剪辑师吓了一大跳，也出来劝说起了自家时不时抽风的导演，方红这下反应过来了，凝月刚刚唱得可是一首串烧。
直到最后凝月离开监控室时，方红还不忘嘱咐道：“记得赶紧发歌啊，还有就是以后上台领奖的时候，别忘了cure一下节目啊。”
凝月一股脑地全都答应下来了，反正这个节目参加完之后，她大概率也不用再去参加什么其他节目了，到时候方红又不能逼着她去参加那什么音乐奖。
得奖那是之后男女主的事了，和她可就完全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