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凝月脸色沉下去，周围的鬼影开始不安分起来。
下一刻，整栋公寓似乎震了震。
见躲在暗处的东西躁动起来，凝月扬了扬眉，笑道：“你不会觉得我只能靠通关游戏才能离开这里吧？”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只能通关游戏离开，那她早在一个月前就会离开这里。
“虽然我现在不能通关游戏，但却能将这栋公寓里所有的「鬼怪」和「污染」全都杀死，等到这里所有的「规则」和「游戏」全都失效，你觉得，我还能不能离开？”
这话一出，躁动果然消失了。
凝月嘲讽一笑，径直往电梯的方向去，一路上的鬼影纷纷闪避，生怕触了她的霉头。
进入电梯之前，凝月突然扭头说道：“这电梯已经很久没有收拾了吧，都发臭了，还是打扫一下吧。”
楼道深处似乎有个声音怒骂了一句。
感受到对方没法发泄的怒火，凝月笑得更开心了，电梯门关上之后，周围的一切又开始转变，等到电梯到达三楼，一切又变回了白天时的样子。
电梯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少年，凝月走出电梯，随意打量了一眼，直到电梯门关上，少年都没有进入电梯，似乎就只是等在这里。
凝月收回目光，朝着楼道的深处走去，少年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等到凝月走到309的门口，少年也还跟在后面。
“小朋友，你的房间似乎不在这边吧。”
少年抬起头，一双暗色的眼睛撞入凝月的眼里，在这层暗色的遮掩下，还有一层金色的纹路，使得周围的光线再怎么黯淡，少年的眼睛依旧是亮的。
这双眼睛，似乎有些熟悉。
下一刻，在少年震惊的目光下，凝月掀开了他的帽子，同时楼道里的灯亮起，凝月看了看这张陌生的脸，随即将帽子还给了少年。
少年的脸有些泛红，眼神不停地躲闪，却又忍不住观察凝月的反应。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凝月确信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眼前的人，但却对他感到莫名的熟悉，而这张脸……
不得不说，确实有点好看。
“苍九。”
“哦。”
凝月想要将人打发了，她还有事要做，一直有人跟着，实在是碍事了点。
“苍九，如果你想要调查什么，就抓紧时间去这栋公寓里搜查吧，跟着我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我什么都不调查。”
苍九把帽子戴上以后，说话明显平稳了许多。
凝月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有些奇怪地看着苍九。
见凝月不信，苍九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你什么都不调查，那你大半夜出来做什么？总不能是为了跟着我吧。”
凝月嘴角抽了抽。
在凝月不可置信的目光里，苍九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绝对不碍事，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有意见的。”
摸不清眼前少年的想法，思索片刻后，凝月还是威逼着苍九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等确认苍九离得够远以后，凝月才打开了309的门。
此时的安宁已经熟睡，凝月慢悠悠走到安宁的床头，有些好奇地看着她。
“你体内究竟有个什么东西？”
不费吹灰之力，凝月就将一个小光团捏在了手里。
……
301房间内，凝月看着在她身边乱窜的光团，皱了皱眉。
“你是说，你之前是我的系统？因为来到了这个世界，我失忆了，你又没有办法联系到我，才暂时和别人签订了契约来接近我？”
团子连忙点头。
凝月面无表情，像是一点都不相信团子的说辞。
“宿主！你要相信我，你看，我，我还知道……”
团子突然愣住了，它好像除了自家宿主叫什么以外，真的是对她毫无了解呢！
凝月突然笑了，扬了扬眉，一脸感兴趣地看着团子，就这么靠在椅子上，等着团子接下来地话。
“继续说啊，你还知道关于我的什么呢？”
团子：“……”
它完了，它好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它现在恨不得把之前签订的合同甩它家宿主脸上！但是合约已经被公司给收走了。
“我，我还知道，你受了伤！”
团子突然想到，它之前捡到凝月时，凝月身上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大概是还没好吧。
凝月原本轻松的眼神停了一瞬，又细细打量了一遍团子。
她身上确实受了伤，还很严重。
她一直停留在这个世界没有离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这个世界带给她的能量在修复她身上的伤，只不过现在这种能量几乎对她没有了帮助，她才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我，我没说错吧。”团子暗暗观察凝月的表情。
谁能告诉它，为什么自家宿主失忆之后会这么可怕，它还想着接近宿主，然后哄骗她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呢，结果先被宿主抓起来“严刑逼供”了。
凝月手指勾了勾，示意团子往前靠。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觉得团子在骗她，而且，像是团子这种蠢萌蠢萌的系统，她还真说不准会同意签订契约呢。
况且她身上的伤之前便有修复的痕迹，她一定是穿梭过几个世界了。
团子颤颤巍巍地往前靠，在触及到凝月身体的一刹那，一种联系又重新建立起来。
感受到和自家宿主之间的联系，团子简直喜极而泣。
“你看，我都说了你就是我的宿主！”
凝月笑了笑，难得哄道：“对，你说得对，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相信你的。”
团子轻声哼了哼，就想要钻进凝月的身体里，只不过没想到在接触到凝月的下一刻，就被一股力量给撞飞了出去。
团子傻眼了，呆呆地看着凝月。
凝月也有些意外。
团子眼巴巴地看着凝月，下意识求助：“宿主？”
凝月摸了摸下巴，心里有了些猜测：“团子，你刚刚是不是说，你现在暂时和安宁签订了契约？”
团子点了点头。
“那你可能要先完成和安宁的契约，才能再回到我的身体里了。”
凝月无奈地扶了扶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你先回到安宁的身边吧，若是明天早上我的小厨娘发现她的系统没了，该要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