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淮，你紧张吗？”明媚左看看右看看，周围人的修为好像就属她和莫淮最低了。
真不知道他们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这都能被选到内门弟子里来，明媚深刻地怀疑，绝对是负责人员名单的长老弄错了。
在知道自己入选时，明媚就差点拉着莫淮跑路，被人发现顶着其他人的名额进来，可是要被废掉修为的。
还好莫淮把人给劝住了。
“不紧张。”
“我打听过了，玄天门内门里能收弟子的有一百来号人，我们应该不至于被人挑剩下吧。”明媚安慰着自己。
若是被人挑剩下便只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成为玄天门的外门弟子，要么被在场的其他门派选做内门弟子。
往届很少有弟子被挑剩下的，但凡有被挑剩下的弟子也都选择了成为外门弟子，毕竟只要留在玄天门，凭借他们的资质还是很有可能成为内门弟子的。
莫淮轻轻抿了抿唇，然后看向大典最高的位置，那里坐着玄天门的掌门，修仙界的顶尖强者之一，紫阳仙君。
紫阳仙君淡淡地看着擂台上的新弟子们，随口说了几句鼓舞的话，便宣布了拜师典礼开始。
莫淮的视线从紫阳仙君身上移开，突然，他愣在了原地，看着高台上与人相谈甚欢的白衣女子出神。
正在询问自家师兄的凝月察觉到了一道熟悉的视线，便回过头看向擂台。
见凝月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莫淮慌乱地将视线收回，转而看向一边。
“你刚刚在看什么啊？”破天荒地见莫淮露出慌乱的神情，明媚像是见了什么新奇事一样，拉着他问个不停。
“没看什么。”任由明媚怎么逼问，莫淮都是侧着头看向一边。
凝月看向擂台上的新弟子，红衣少女拽着旁边少年，两人似乎在打闹。
等看清墨色衣衫的少年后，凝月轻笑一声：“倒是好得挺快。”
“嘀咕什么呢？”卓青山没听清凝月说了什么，便随口问了一句。
“在想到底是哪个幸运儿会被师兄选作徒弟。”凝月张口就来，毫不意外地被卓青山弹了个脑门。
“我正发愁呢，你还敢来打趣我。”卓青山没好气地说道。
看没人注意他们这边，凝月轻轻揉了揉脑门，可怜巴巴地看着卓青山，一度让他以为是不是自己没控制好力气，真的把师妹给敲疼了。
平白吃了一个爆栗的凝月表示：真是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
“现在，有请四长老选徒。”
四长老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擂台上的一群弟子思索了片刻。
“向婉宁，你可愿意做老夫的第七个弟子？”四长老颇有自信地开口。
擂台中心的粉衣女子猛地抬头看向高台。
片刻后，向婉宁咬了咬牙，对着高台上四长老的位置鞠了一躬，扬声说道：“弟子感激四长老厚爱，但四长老所修习的功法与弟子的体质相冲，弟子很遗憾，不能成为四长老的爱徒了。”
整个大典瞬间寂静下来，就连一向笑脸盈盈的五长老都差点没绷住。
往届拜师典礼不是没有弟子拒绝，但他们拒绝的都是长老的弟子，向婉宁还是第一个拒绝长老的人。
至于什么功法与体质相冲，那简直就是胡扯，身为玄天门的长老，怎么可能找不到合适的功法给弟子，不过都是说辞罢了。
“那还真是可惜，四师兄，你还要继续挑选吗？”五长老见场面有些尴尬，赶紧出来打了圆场。
四长老看了台下低头的向婉宁一眼，冷哼一声：“罢了，本长老也不缺这么一个弟子。”
说罢，便拂袖而去，就连招呼都没和紫阳仙君打。
大长老刚要说些什么，就被紫阳仙君打断了：“随他去吧。”
他这四师弟为人嘴欠又分外小心眼，这日后向婉宁若是进了内门没有找到其他的长老做靠山，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见四长老拂袖而去，擂台上的向婉宁脸色白了白。
“下一位，有请七长老选徒。”
七长老是一位美貌靓丽的女子，一娉一笑都让周围的人脸红不已，见她走上前来，不少新弟子都默念，希望她能够选择自己。
七长老看了向婉宁一眼，见她没有看向自己，便知道自己不是她心里那个师尊，只能默默地叹一口气。
向婉宁是这一批弟子里颇具天赋的，她自然也是想要收其为徒，但奈何本人不愿意，她也不想落得四长老那副尴尬局面。
“白蓁蓁。”
被唤到名字的少女立刻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弟子白蓁蓁见过师尊。”
七长老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枚身份牌便从她袖中飞出，落到了白蓁蓁的面前。
白蓁蓁双手接过身份牌，喜悦溢于言表。
“谢师尊。”
“随你的师兄师姐前往落霞峰吧。”
“白师妹，这边。”落霞峰的大师姐在擂台的一侧挥手。
白蓁蓁向高台处行了礼之后，便朝着落霞峰几人所在的地方飞去。
凝月看得无聊，便又偷偷地从空间拿出了之前吃剩下的糯米团子，还献宝似的在卓青山面前晃了晃。
“师兄，吃吗？很好吃的。”
糯米糕白白软软的，放在糖纸中间，看着十分诱人。
卓青山烦躁的不行，但见自家师妹肯把点心分给他，这烦躁便去了大半。
见卓青山真的从糖纸中拿走了一个，凝月瞪大了眼睛。
你是谁？你不是我师兄？把我师兄还回来！
“确实挺好吃的。”见凝月盯着自己看，卓青山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别看了，谁能有本事把我给掉包了。”
虽然凝月护食护得紧，但见卓青山真的吃了，她也没收回递给他糯米团子的手。
很快，一包糯米团子就被两人吃干净了。
“下一位，有请大长老选徒。”
凝月戳了戳卓青山：“别吃了，师兄，马上就到你了。”等大长老之后便是卓青山选徒了。
大长老看了一眼擂台上剩下的人，皱了皱眉，思考片刻后，说出了一个名字。
“向婉宁。”
向婉宁浑身一震，不由自主地看向高台处的某个地方，她一心向往的师尊，正在低头与他的师妹交谈着，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一般。
向婉宁的心都凉了半截。
她很想说出拒绝的话，因为她一直等的那个人，就在大长老之后选徒。
可是，若是卓青山在她拒绝大长老之后依旧没有选她，这样的后果，她承担不起。
终究还是理智大过了内心的情感。
“弟子向婉宁见过师尊。”向婉宁将头低下，朝着大长老的方向行了一个礼。
“好！”大长老挥出一枚身份牌落在了向婉宁的面前。
刚刚向婉宁的表情和眼神他看得一清二楚，但每一次的拜师典礼都有不少弟子是冲着掌门和卓青山来的，他不是很介意，只要最后人是到了他的座下就好。
“下一位，有请紫阳仙君座下大弟子卓师兄选徒。”
卓青山走上前去，擂台上的人纷纷探出脑袋，其中不乏有几个弟子是拒绝了其他人特意等着卓青山的。
擂台旁的向婉宁望着高台处宛如谪仙的男子，不甘地握紧了拳。
卓青山看着擂台中的红衣少女和她旁边戴着面具的墨衣少年，半晌，依旧没能做出选择。
“卓师兄可有人选？”一旁负责喊人的内门弟子轻轻询问道。
“青山，依着你自己的想法来便好。”看自家徒弟僵在了原地，紫阳仙君出声劝道。
“是，师尊。”
卓青山看向擂台，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明媚。”
……
擂台上的明媚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她都已经做好被人挑剩下的准备了，没想到居然有人选了她，还是掌门的大弟子。
“莫淮，我没听错吧。”明媚不知所措地拽了拽莫淮的衣袖，感受到周围羡慕和嫉妒的眼神，明媚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只不过这梦有些太真实了些。
“恭喜。”莫淮看了高台处一眼，终是张嘴说出了违心的祝福。
不同于明媚的喜悦，莫淮此时如坠冰窖，那块令牌是他进入玄天门的唯一机会，如果不能被选中作为弟子……他现在勉强达到了炼气一层，除了卓青山，还会有谁愿意选他呢？
莫淮只感受到一种浓浓的窒息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眼前的场景也变得虚晃起来。
明媚还沉浸在铺天的喜悦中，没能察觉到旁边莫淮的异样。
“明媚，你可愿意做我的弟子？”卓青山尽可能忽视旁边的莫淮，看向明媚。
“弟子明媚见过师尊。”明媚赶忙行了礼，虽然不太规范。
卓青山挥了挥衣袖，一枚身份牌出现在明媚面前，紧接着，明媚便腾空而起，被一道灵气送到了擂台边。
“待大典结束，为师便带你回紫阳山。”
此话一出，可谓是羡煞了旁人。
没人注意的角落，紫阳仙君看了莫淮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注意到自家师尊这一行为的凝月可算是搞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就知道那个叫莫淮的小子和她师尊有关系！
等到卓青山将明媚选走，剩下的人但凡是有人选择，都没再拒绝过了。
“下一位，有请七长老座下大弟子刘师姐选徒。”
此时的擂台上便只剩下了莫淮和另一位修为不高的男弟子，而这位刘师姐则是最后一个选徒的人了。
明媚在擂台旁焦急地看着高台处。
“一定要选莫淮啊。”
刘师姐看了看剩下的两个人，眼神在莫淮和剩下一位男弟子之间流转，最后停到了那位男弟子身上。
“高择。”
“弟子高择见过师尊。”
随着高择被带到擂台下，擂台上便只剩下了莫淮一人。
周围其他门派的几个掌门看了看莫淮，也都看出了他只有练气一层的修为，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通过考核的，但也都不愿意让一个只有练气一层的弟子加入内门。
见没有人开口，五长老站了起来。
“那么，这次的拜师典礼……”
“等一下。”凝月打断了五长老的话，缓缓从座位上起身。
“师妹？”卓青山也不知道自家师妹这是哪一出。
“五师叔，师侄我还没选徒呢，您这是着什么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