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玄澜喝了两罐,脸皮发红,慢悠悠吃着烧烤。
“不喝了,喝酒都喝饱了。”
付景也喝了两罐,看纪玄澜那个状态,朝他比了个中指,“这么多年,喝酒还是这么……”
吃得差不多了,纪玄澜把头往少年身上一靠,摆摆手,“不吃了。”
隔着一层布料,凌肆能察觉到男人脸很烫,俊美的面容带着倦怠,疏懒地眨眼。
男人头转了个方向仰脸看着少年,眼眸里都是水意,声音舒倘悠长:“……回去吗?”
凌肆放下手中的椰子,“嗯”了一声,扶着他起身。
“走吧走吧,我叫人来收拾,注意安全。”付景起身时晕了一下,还算清醒,摆摆手让两人先离开。
带着凉意的海风吹来,纪玄澜酒醒了不少,不再靠着少年,和他并排走着。
海边亮起了灯,海面波光粼粼,犹如洒下万千星河。
“去踩水吗?”纪玄澜拉着少年来的水边。
两人穿的都是凉鞋,浪花上涌,打在脚上,有些冰凉。
两人沿着海慢慢走回酒店。
纪玄澜脸依旧红,不过眼底很清醒,凌肆凑过去看:“你不是醉了吗?”
“谁和你说的?”纪玄澜笑了一下。
他亲了亲少年,“怎么可能真的醉,不然就要你照顾我了……”
他认真盯着少年的侧脸,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分明穿着短袖衬衫,却觉得燥热难耐。
他这是喝多了。
纪玄澜定的套房,有两个房间,但是现在有点后悔了。
“我去洗个澡。”身上都是油烟味,还有一股酒味。
凌肆今天也玩得出了很多汗,洗完澡之后就坐在床上玩手机,顺便发消息告诉别墅的人他不回去了。
就在凌肆准备入睡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房门,是纪玄澜。
男人穿着睡袍,头发半干,大概是匆匆忙忙吹的,发丝还在往下滴水。胸膛半露,肤色被水汽熏红。
凌肆也是一样的装扮,没有带多余换洗的衣服。
纪玄澜目光略过少年露出的锁骨,移到他脸上,“我可以和你睡吗?”
“为什么?”
纪玄澜目光有些飘忽:“嗯,教你其他东西。”
凌肆移开身子,让他进来,纪玄澜没想到这么容易,但是少年过于单纯,他怕给人留下心理阴影。
两人相对而坐,他换了个两人都能接受的说法,尽量不说虎狼之词。
“在修真界,应该叫双修。但是我们现在都没有灵力,也就没有用,他在凡人眼中是维系感情的一种方式。”
“所以你要和我双修吗?”
纪玄澜望着少年懵懂的眼,艰难点头。他曾无数次觉得自己的欲望丑陋,但是抑制不住,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大大方方展示出来。
如果少年不愿意,那就算了,也可以等结婚之后,再慢慢教他。
“尊上教过我,我不确定会不会……”凌肆搂上男人的脖颈,凑上去亲他的唇。
纪玄澜心头一痛,原来少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就已经……
魔尊真该死!
前所未有的占有欲爆发,纪玄澜酒气上涌,眼眶湿红,捏住少年的下颌反客为主,“可是你现在的男朋友是我,所以,不准想之前。”
纪玄澜让他不能胡思乱想,所以以前的方法也用不上,凌肆被他抱坐在怀里,眼尾泛红。
不可抑制的闷哼溢出嗓子,凌肆红唇微张,辅助呼吸。眉头紧蹙,眸子里溢出水雾。
纪玄澜时刻关注他的状况,一边亲一边安抚他,“难受吗?”
凌肆摇摇头,原本清越的声音带上的情.欲,像钩子一般,戳着男人的心脏,“有点撑……”
就像吃饱饭一样,只不过没有那么烫。
男人抱着他起身,凌肆吓了一跳,忙搂住他,双腿不敢松。
“去浴室会不会好一些?”
……
两人一起洗完澡出来已经是深夜,少年一整个缩在男人怀里,身上盖着浴巾,露出的手臂依稀能看到星星点点。
凌肆已经睡着了,纪玄澜想着烘干机里的衣服应该可以穿了,拿来帮少年穿上。
看到身上那些痕迹,纪玄澜眼眸幽深,将扣子完全扣上,遮挡住风光。
他承认确实有点不知节制,但一想到在他之前就有人碰过少年,心里还是会发酸,妄图掩盖住那些痕迹。
男人吻了吻少年微肿的眼皮,呢喃:“是我的了……”
随即缩进被子,将少年抱在怀里,一起入睡。
荣家别墅里,有两个人彻夜难眠。
荣祺第二天顶着个大黑眼圈下来,一张臭脸拽的跟二五八似的。
荣安看着两个儿子一样的疲态,疑惑问:“你俩昨晚打架了?”
两人对视一眼,又嫌弃地瞥开。
荣祺:“没事,偶尔睡不着。”
荣隽:“看书看很晚。”
*
停下车,纪玄澜又摸了摸凌肆额头,确认没有发烧,解开安全带。
“不舒服就请假吧。”
凌肆“嗯”了一声,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确实有些异样,但还达不到不舒服的地步。
他的工作比较特殊,假不好请。
“抱歉,下次我……节制一点。”纪玄澜唇落在少年额头,眉眼尽是餍足之色。
“舒服的。”凌肆认真地看他,不然也不会由着男人这样闹他,除了最开始好奇之外,更多是食髓知味。
纪玄澜受不了他语出惊人,捂住他的嘴,眉眼弯起,有些无奈:“你,别这样说。”
“那怎么说?”少年嘴被捂住,说出的话有些不清晰。
“嗯……”纪玄澜故作思考,“床上说会更鼓励我。”
凌肆颇认真的点头。
纪玄澜有点教坏小孩子的愧疚感,摸了摸他的头发,“进去吧。”
凌肆走进客厅,察觉到一种奇怪的气氛,荣隽和荣祺一人坐在一个沙发上,冷着脸。
定睛一看,旁边还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妇人头发挽起,连鬓角的一丝碎发都不放过,眉目伶俐,由于年纪大的缘故脸上挂不住肉,显得有些刻薄。
妇人在荣家兄弟那里讨不着好,看到凌肆大早上从外边进来,横眉竖指。
“这么些时间不见,家里的佣人都这样的素质了吗?上班时间那么随意的?”妇人斜着眼睛看凌肆,像是打量什么商品,“去,给我倒杯水来。”
凌肆没有意识到是在和他讲话,径直略过那人,走到荣祺身边站定。
“你没听见吗?!”那妇人看凌肆装作看不见,气上心头,声音越发尖锐。
荣祺翘着二郎腿,学着妇人的样子,将她上下扫视一遍,脸上都是嫌弃,“哪里来的老玩意?他不是佣人,也用不着对您卑躬屈膝!爱玩封建那一套回您自己家里去啊!”
“荣祺!我是你姨奶!你就是这样对长辈的!?”妇人气得直拍桌子,猩红的指甲对准冒犯她的人。
“您不说我还以为您是老畜生呢?”
“你怎么还不搬走?!荣家不欢迎你,一个保姆生的孩子,也有资格冠荣姓!”
荣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您姓荣,然后叫您儿子干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小全只是被迷惑了,我这不是让小安把他捞出来吗?,他也知道错了……”妇人语气弱了不少,但也还是颐指气使的。
“您觉得您儿子还小可以和法官说,看看他怎么判,我们不了解。”荣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妇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嘴里一直嚷着“没家教”“没教养”。
“这个我们帮不了,爸来了也是一样的,二叔走私板上钉钉,而且现在是严打期间,不可能放出来。”还有一层意思荣隽没说,是在给妇人面子。
出车祸那天,现场出现了枪声,再怎么遮掩也掩盖不了那就和荣全有关系。
现在荣氏旗下荣全管着的一些企业正在接受调查,上面担心对方利用公司账目来洗钱。
这对荣氏来说算是打击,荣安放弃那些企业也是在荣氏身上割下一块肉。没找他算账已经算是给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