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你为何没有征求我的同意?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我决计没有想到小丑鸭也能拥有现在的这幸福日子。那日之后,我似乎已经和学长顺利得走到了一起,做着学生情侣每日都要做的事情。他白天要在实验室里做毕业实验,一结束就会回到学校接我去食堂晚餐,然后再去教室自习。有时候路上会有认识的人和他打招呼,他都自然地回应,有人问起,他会说我是他学妹。这没什么不妥,我生得丑,在他身边当个学妹挺好的。只有我知道,晚上下自习后,四下无人时,他会悄悄牵我的手。这就够了,即便是梦境,和清这辈子也值了。
这段时间心思一直在学长这里,许久未见陈小兮。她好像在忙着竞聘学生会的事情,有一段时日没有召唤我了。初和学长在一起时,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她,朋友之间不就是要分享心事,分享喜悦吗?交男朋友这么大的事情,我该让她知道。正想着如何开口,陈小兮突然电话约我晚上KtV见面。和学长知会一声后,我准时赴约了。
果然还是大排场,这晚上厅里又聚集了好多男男女女,我的到来就像个丢到海里的不起眼的石子,激不起一点涟漪。
陈小兮发现了我的到来,向我招招手。我几次上前想告诉她关于学长的事,可现场实在太吵,她根本听不见我说话。一轮又一轮歌舞升平之后,猫在角落里的我渐渐体力不支,欲昏昏睡去。突然,陈小兮关掉音乐,发话了:“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一句。”
“想必大家都知道我最近在忙着进学生会的事情,这事儿除了要成绩,要老师推荐,学生会现任主席和干事的投票更加重要。”
“我现在已经在学生会活动了,大部分学长学姐已经被我搞定,但唯独有一位学长不接招啊,你们有人认识吗?名字是袁明。”
?闻言我一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有点羞于开口。但不想再隐瞒她,我还是怯怯地举起了手。
“那个,小兮,我认识。”
她的目光忽然一下扫射到了我身上。我一激灵,觉得后背瞬间发凉。不知怎么的,接下来的话很难再说出口。
“哦?和清,你怎么认识袁明学长?”她的语调有点冷冰冰的。
不管了,总要有这么一天,我决定实话实说:“我们青年志愿者认识的。”
“哦?最近的事吗?我怎么没听你汇报过呢?你还有什么事情是该说还没说的吗?”她的语气开始越发不对。
学长并没有在公开场合明确说过我们的关系,我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没有什么了。”
她收回了在我身上的摄人视线,忽然笑了起来:“我以前说过哦,你们要是交男朋友了一定要告诉我,我筛选过后才可以哦,不然出了事我可不负责哈。来来来,继续唱歌跳舞哦。”
厅里又恢复了吵吵闹闹,我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陷入了深深的惆怅。陈小兮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旁,俯身在我耳边,沉沉地说道:“袁明学长的事情,其实我很清楚,今天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你为何没有征求我的同意?”
26.遇袭
自上次从KtV回来,我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可是左想右想,陈小兮最后扔下那句话后,并未再深究我和学长的关系,即便当时我没有回答她的那个问题,她也立刻从我这里要来了学长的电话和微信,笑呵呵得似乎把这事翻过去了。我不想失去这个唯一的优秀的朋友,不想失去她背后的这个热闹的朋友团。经此一事后总觉得亏欠她许多,所以对她更是言听计从,除了学长,恨不得其余时间都鞍前马后。
山城这几日间断的阴雨,搞得成日乌云压顶,人也跟着恹恹的。今日学长有应酬,我一个人自习结束后,接了陈小兮电话。电话里她让我帮着去学校后山那个老检验楼门卫处取份资料,我背着书包立刻出发了。总觉得雨未下透,我随手带着一把伞。
到达老楼前需要先爬上一段长长的斜坡,这里没有路灯,两旁树木成林,即使有月光也照不下来。我没记错的话,周围是尚在建筑的工地,夜晚时分,工地应是停工了。刚开始爬坡,我就好像听到了身后微弱的脚步声,这声音似乎离我并不远,且有越来越近,越来越快的趋势。我并未回头张望,心想这么晚了原来还有其他同学也要去老楼拿资料?声音突然近在咫尺,然后骤然消失,紧接着,我被一双手臂勒住脖颈,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右肩。懵懵的,我还在想着是不是哪个认识的同学和我玩闹呢?转头一看,七魂差点吓破了六魂:落在我肩上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头。
人的本能就是不假思索的,我甚至还没将我遇到危险的信号传递到大脑,身体已经作出反应。我立刻试图奋力往前跑,但,他的力气很大,勒住我脖颈的手臂往后一带,我被限制了速度,只堪堪往前移动了一小步。脖子很疼,这种疼痛就像从小遭遇的来自恶魔的伤害一样,令人窒息。有一瞬间我是绝望的,我被控制住了声音,呼喊声根本发不出来,仅凭我那悬殊的力量也摆脱不了束缚,更可怕的是,他明显在拖着我往旁边树林里去。
忽然,我意识到手里握着雨伞,第一时间朝着右肩后的他头所在的方向使劲刺过去。雨伞带尖头,在拖拽的过程中乱力应该是打到了他的脸。听到一声闷哼,他勒住我的手臂突然松了些。我抓住机会往前跑,一瞬间脱开了他的禁锢,可刚跑两步,就被他追上来从后背处狠狠踢了一脚。这一脚使我往前扑下去,眼看就要倒地。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我一个踉跄硬生生稳住了身体,迅速调整好平衡继续往前方跑去。他在后面追了一阵,我奋不顾身地冲刺,终于渐渐身后没有了声音,而我也已经跑到了安全地带。
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我已完全脱力。嚎啕的哭声竟然无法从咽喉里发出,久久在胸腔回荡。还要怎样,还要怎么样?老天爷,你能否放过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