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去炼丹峰？”王小婉出乎意料，“我以为你会去灵兽峰。”
紧接着，她灿然一笑，又开心道：“你炼丹那么厉害，肯定没问题啦。”
鹿升升专心修炼，不置可否。
一个月转瞬即逝，终于到了各个峰长老挑选弟子的时候。
“我听说，如果没有其他峰的长老选你，只能继续在弟子峰，作为内门弟子修炼，等待下次晋升。”
“那也总比赶鸭子上架强，修炼本就够难了，哪有时间钻研其他。”
“是啊，不像有的人，是先生眼里的香饽饽喽。”说完眼光往鹿升升身上瞥了瞥一脸不屑。
众内门弟子七嘴八舌讨论着。
这一个月着实打击人，真是样样都尝试样样皆不行。
唯独鹿升升不同。
这个丑不拉几的小瞎子好像什么都会，深得先生们的赞许。
几名长老到齐，鹿升升仍旧一眼便瞧见端坐正中的傅行云。
傅行云下意识横眼扫过众弟子，与鹿升升的目光相遇。
他有甚多疑惑，关于这个魔界凡体，脱离了她本该的模样，愈发不靠谱。
她修炼很快，通晓众多技法，对外毫不遮掩，唯独处处瞒着他。卖乖讨巧插科打诨，总能让人心中郁气难舒。
“一月之期已过，按照惯例，各课门成绩首名录为亲传弟子。”内门长老高声道。
“还用问么，都知道是谁了。”
“不就是鹿升升，谁显眼显得过她。”
“那不得将她分成几份。”
嘲讽一声高过一声，看好戏一般只敢站在人群之中吵嚷。
“鹿升升，成绩首名有提出拜师请求的资格，你想拜入哪峰座下。”内门长老看着弟子前排的鹿升升，心中既欣慰又心累。
早知道这女娃娃有如此本事，当初卖个顺水人情，直接收为他的亲传弟子多好，还考察一个月作甚。
“回禀长老，我想去炼丹峰。”
诸位长老眼睛齐刷刷看向中右座位上的丹霞长老。
熟料那位貌美长老，眼皮都没抬一下，只顾翻弄着手中的几个药瓶，口中振振有词。
炼丹峰是个特殊的存在，人最少，地位在五大峰却是最高。
毕竟丹道难行，丹药难成，能得一颗品质好的丹药特别有助修行。
“不要。”丹霞长老朱唇微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这个结果是鹿升升没有想到的，她的综合表现，本该胜券在握。
不等其他人说话，鹿升升向丹霞长老行了个礼，高声道：“弟子不明白。”
“我不要她，我要那个。”丹霞长老没给鹿升升眼神，玉腕轻抬，点了王小婉。
已觉无望的王小婉，突然被炼丹峰长老点名，一时无措。
“既然丹霞长老拒绝，那你便听从安排罢。”内门长老心中窃喜，看来收为亲传弟子仍机会。
鹿升升心中困惑，她一定要弄个明白，万事总有因。
“求炼丹峰长老示下，为弟子解惑。”
丹霞长老冷哼一声，伸手抓了个药瓶，打开盖子，倒出那两颗益气丹。
“这二阶益气丹是不是出自你手？”
“正是弟子。”鹿升升不卑不亢。
“是课内所受丹方和技法？”
“不是。”
“那你可曾试过此丹？”
“不曾。”
“所以不要你。三草炼制益气丹闻所未闻，你既未曾亲试，胆敢炼制，日后必定药石乱投草菅人命。”
闻所未闻四个字回荡在鹿升升脑海中，这最常见的三草益气丹，是最有效简便的，怎么会闻所未闻。
丹霞长老见鹿升升哑口无言，厉声追问：“比起你的擅作主张，我更需要为奉命唯谨的弟子。”
鹿升升不再反驳，而是迈步拾阶而上，径直走到丹霞长老身前。
她伸出手，抓起两颗二阶益气丹，扔进嘴里一仰头，吞了下去。
“你......”丹霞长老也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如此固执，这丹药未经验证，别再岔了灵力。
“不知轻重。”傅行云眸中带了急色。
他与丹霞长老座位相邻，见鹿升升不顾礼数走近台阶，就知道这个不省心的又要惹出麻烦。
傅行云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凝气聚力，准备将尚未发作的药效逼出。
内门长老抽了抽鼻子，问道：“哪来的香气？”
随即其他长老也都闻到了淡淡草药香气，“是这小弟子体内散发的药香吧!”
这股药香沁人心脾、舒心益气，使人舒畅无比。
丹霞长老也闻到鹿升升体内二阶益气丹扩散的香气了。
这位貌美长老，娥眉微蹙，仍是不能完全相信，区区三株寻常草药就能有如此药效。
“如此药效，能收了我进炼丹峰不？”鹿升升摆出时常对傅行云的那副讨巧表情。
丹霞长老依旧摇了摇头，但是眼神并没有方才坚定。
她动摇了，难道这个弟子真有极高的炼丹天赋？
“你既对丹道有所钻研，那敢不敢再试一次？”丹霞长眉头舒展，决定再试一试这个小弟子。
“感念长老愿再给弟子机会！若是失败弟子心甘情愿遵从安排。”鹿升升正开心，就看见傅行云不咸不淡地扫了她一眼。
鹿升升轻咽了口唾沫，这位向来淡漠的玉面仙君生气了？
丹霞长老从储物空间，取出一个碧玉丹炉，通体莹润，绿中带沁。递到鹿升升身前。
“你还会炼制什么丹药，需要什么草药？”丹霞长老此时面露和善，不再是先前一副冷厌的表情。
鹿升升盯着眼前的碧玉丹炉，心中再次“噼里啪啦”打起算盘。
怎么办，要不要冒险一试，即便这女长老不收自己入门，也亏不了。
鹿升升心一横，大不了继续回去当个清闲杂役，她的目的压根也不是真的去当炼丹峰的弟子。
“长老，我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鹿升升瑟缩了半步，一脸的怯懦和欲言又止。
傅行云一看鹿升升这副表情，他可太熟悉了，这副模样的她，要么是要狠狠讹上一笔，要么就一定是个不情之请。
无论哪种情况，只要与他无关，乐得看场热闹。
“你说。”丹霞长老袍袖一挥，半倚在长老宝座的靠背上，优雅又随性。
“我要炼的丹药，原材料不少，价格不便宜，长老也愿慷慨解囊？”鹿升升一脸难色，不确定问道。
丹霞长老一听火气直冲天灵盖，声音都拔高了一个调儿。
“你这小弟子，瞧不起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