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李轶帐下“亲兵小校”,官职不高,却管着:
1. 李轶的私房钱库钥匙;
2. 与李轶书信往来的“防伪印章”;
3. 每天给李轶热夜壶——绝对心腹。
此人最大的优点:爱喝;
最大的缺点:喝两口就断片。
冯异给他的内部代号:“钥匙串”。
邓晨给他的评级:“一杯倒,两杯交心,三杯连祖宗八代都能卖。”
暴雨第三晚,亥正。
王二狗在城下窝棚躲雨,正抱怨夜壶水太凉,忽闻酒香。
“五粮液”开坛气味,像无形钩子,顺着雨丝钻进他鼻毛。
“谁——谁在雨里喝酒?”
黑影里,田小雀举伞、提灯、托酒坛,笑得像个深夜外卖员。
“王哥?李将军让小的给您送热酒,说是夜寒,暖暖肾。”
王二狗一听“李将军”,警惕归零,掀帐就冲。
“吨吨吨”三碗下肚,世界开始旋转——
他最后看见的画面:田小雀的脸变成两个、三个……然后一片漆黑。
再睁眼,王二狗已躺在汉营软榻,帐外雨声噼啪,帐内炉火噼啪。
他第一反应:我被俘了?
第二反应:我裤子呢?(其实裤子在,只是被换了一条干燥汉裤)
第三反应:这酒……真香,还想再喝。
刚一动,帘门掀开,冯异、邓晨并肩而入,一个端热姜汤,一个抱“降表”。
冯异笑眯眯:“王校尉,昨夜喝好?”
王二狗习惯性拍马:“托将军福,嘿嘿……”
邓晨把“降表”往他面前一展:
“来,确认一下,这是不是李将军亲笔?”
王二狗揉眼看去——
白帛上,李轶字迹龙飞凤舞:
“……轶愿举洛阳北偏门降,开门时间:六月十三子时;暗号:三长两短火把。李轶血印。”
旁边鲜红指纹,看着怪瘆人。
王二狗瞬间冷汗逆流:
“我……我哪见过这个啊!
李将军最近天天喊‘忠君报国’,连‘降’字都不让写!
这……这血印,咦?怎么像番茄酱?”
邓晨内心:就是番茄酱,掺了五粮液,爱咋咋地。
面上却严肃:“王校尉,李轶已经签字画押,你身为心腹,不会想赖账吧?”
冯异拔剑一寸,雨声立刻被金属冷光压小:
“赖账,可以——脑袋留下。”
1. 时间差忽悠
邓晨先问:“昨夜你出城前,李轶是不是说过‘要给你一条富贵’?”
王二狗醉后记不清,但李轶确实说过“富贵”二字,他点头。
“那就对了,富贵=投降,逻辑通!”
2. 物证轰炸
冯异推出一箱金子:“这是李将军赏你的‘富贵’,我们替你抬回来了,收不收?”
金光照脸,王二狗瞳孔地震。
3. 人证“鬼影”
帘外,两名“李轶亲兵”被押过——其实是汉兵穿李部号衣,脸上抹番茄酱,假装刚被拷打。
他们边走边喊:“王哥,招了吧,李将军先招了!”
王二狗瞬间怀疑人生:难道我断片时,错过了整个“投降仪式”?
4. 生死单选
邓晨掏出空白“任命书”,拍他胸口:
“签字,保你性命+升司马+赏五百金;
不签,雨停就砍,头送洛阳,让朱鲔知道你‘降汉’,顺便帮你照顾嫂子。”
王二狗想起美貌嫂子,当场破防:
“我……我签!”
他咬指画押,血不够,邓晨贴心递番茄酱。
拿到“证词”,冯异立刻安排:
1. 誊写降表五十份,绑响箭,雨夜射进城;
2. 王二狗按手印的“口供”附后,言明李轶“已约献北偏门”;
3. 派老弱冒雨在北门外喊:“王二狗已降,李轶将开城!”
雨声大,喊声却尖,像破锣,顺着水缝往城里灌。
守卒捡信,水+墨糊成一片,但“李轶”“降”“开城”几个关键字完好。
消息飞报朱鲔。
朱鲔正用雨水擦剑,一听“王二狗降了”,剑没拿稳,掉脚面,血瞬间染红雨水。
“李——轶——!”
他怒吼声盖过雷鸣,提剑就奔死牢。
牢里,李轶正拿头撞墙:“王二狗,你个狗——”
话没说完,朱鲔踹门而入,一把揪住他发髻:
“你还有何话说?心腹都招了!”
李轶看见朱鲔手里“降表”,番茄酱血印被雨水晕开,像朵残菊。
他眼一翻,这次是真晕。
朱鲔却以为他“装死”,一剑劈碎牢门木栏:
“明日!祭旗!谁求情,同罪!”
与此同时,冯异趁暴雨守军视线不良,连夜拔营,绕过洛阳,直扑东南要地“偃师”。
偃师令原本就听说“李轶要降”,如今又见洪水+汉兵,直接开城。
冯异不进城,只留偏将收粮,自己马不停蹄,一日内再取“巩县”“荥阳”。
暴雨未停,汉军已连下三城,像热刀划黄油。
邓晨在地图插小旗,插到手软:
“雨是咱们雇的免费民工,帮挖壕沟,帮冲浮桥,还帮哭惨,环保又高效。”
王二狗签完字,被“保护”在偏帐。
他越想越不对:
“我断片最多丢鞋,这次怎么把主子丢了?”
于是抱着五粮液空坛,边喝边哭:
“李将军,我对不起你……
可他们给得太多了……
五百金、司马、还包嫂子……
呜呜呜……”
哭着,他又断片了。
梦里,他变成一只狗,被冯异拿骨头逗,被邓晨拿番茄酱追,被李轶拿剑砍……
一夜噩梦,狗叫连连。
六月十三清晨,雨歇。
洛阳北门外的洪水退去,留下满地泥浆,泥浆上插满“李轶降表”残片,像白色挽联。
死牢里,李轶被拖出,发髻散乱,嘴里喃喃:
“王二狗……我……做鬼也要灌你……热夜壶……”
城外,冯异回师,马背沾满泥点,却掩不住嘴角上扬。
中军帐,邓晨把“王二狗口供”装进锦囊,外写:
“朱鲔亲启,买一送一。”
他回头,对雨后的朝阳伸懒腰:
“雨停了,锅也烧干了,下一道菜——
炸麻花,还是烤乳猪?”
远处,晨风卷着湿旗,“啪”一声打在空气里,像给回答配了个响亮的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