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用电梯的人很多，电梯在十几楼停顿了好几次。
陈默然一直想牵住赵乾的手，赵乾双手插兜，不给机会。
开玩笑，他还没这么开放。
边上来了人，赵乾故意与陈默然保持距离，因为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迟来的羞耻感让他对陈默然的亲近感到紧张。
电梯门打开，里面已经装着人了，而且还装着几个熟人。
“爸爸！”樊思思见着赵乾很是激动，立马抱住了赵乾的大腿。
陈默然听着脸一黑。
赵乾更是心慌，这樊昭昭一家都在这里面了。
他故作轻松地打着招呼：“早上好啊，你们下去吃早饭的吧？”
樊昭昭点了下头，随后看着陈默然，上下打量了一番，她问：“你怎么跟默然老弟在一起？”
赵乾解释道：“偶然...偶然碰见了。”
“偶然？”樊昭昭明显不信，“偶然到酒店里来了？你们肯定有事瞒着我！”
赵乾心虚极了，否认道：“能有什么事啊，只不过我跟默然这么多年没见了，就是聊了会天。”
“是吗？”樊昭昭半信半疑。
那天在街上不还是爱搭不理的样子吗？什么时候关系又变得这样好了？
她把问题抛给陈默然。
“默然啊，听赵乾说你出国留学了？留学需要这么多年吗？”
陈默然“嗯”了声，视线却一直在赵乾身上停留着。
这眼神...不对劲啊？
樊昭昭心里疑惑，可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赵乾，你脖子上是被蚊子叮了吗？”樊暮暮突然问道。
蚊子？
赵乾摇头，“这大冬天的，哪来的...”
他身形一顿，脖子上的...
他赶紧拉紧衣服，尴尬的笑着，说：“不知道是什么蚊虫叮了我一下，被它咬的地方还有些痒。”
陈默然轻笑一声。
赵乾瞪了他一眼，这死孩子，昨晚上都说了不要留痕迹，竟然还下那么重的口。
樊暮暮容易被骗，但樊昭昭可不会。
赵乾和陈默然之间的关系，在八年前的时候他都觉得奇怪了，就算是亲生的兄弟，也不可能整日里那么腻歪，更何况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
她就说赵乾为什么不结婚，敢情对象的性别出错了。
樊思思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赵乾身边的男人很是介意，她张开手想让赵乾抱起她。
“爸爸，要抱抱。”她撒娇道。
赵乾立即弯腰抱起，但却难以直起身板，腰上实在是没劲了。
他只好放下，哄着说：“等出了电梯，叔叔背你。”
樊思思撅起嘴，不依不饶的就是想要赵乾抱，樊昭昭立即斥责道：“思思！不听话是不是？没看见你赵叔叔腰不行吗？”
这话其实可以不用说这么清楚...
赵乾的耳朵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腰不行？”樊暮暮疑惑，“昨天看你不还好好的吗？”
赵乾无语住了，要不说这小子单身到现在就没有找到女朋友呢，脑筋根本转不过弯来。
电梯到达一楼，樊思思如愿以偿地被赵乾背了起来，陈默然在边上一声不吭的走着。
出了酒店门口，赵乾放下了樊思思。
今天樊昭昭他们要回市里，下周他们一家人准备去西部城市旅游，樊昭昭想带着赵乾一起去，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她想，没什么必要了。
“爸爸，你记得来看我啊！”樊思思满眼不舍，眼泪都在眼眶里打着转。
赵乾笑着回应：“会的，过几天就去看你。”
目送着樊昭昭他们离开，赵乾刚松一口气，手被人握住。
他甩着手，但没甩开，就不再继续挣扎了。
“怎么了？不高兴啊？”赵乾问道。
“那小孩为什么叫你爸爸？”陈默然问。
赵乾心血来潮，起了其他心思，于是装作悲痛紧张的样子。
“那是我年轻气盛的时候犯下的错...”
陈默然追问：“跟樊昭昭？”
赵乾重重的点头，表情凝重，似乎真有那么一回事。
但陈默然却没什么态度，淡淡的说：“樊昭昭她瞧不上你。”
一句话揭穿了谎言，也是事实。
樊昭昭喜欢肌肉男，对没有肌肉的男生是看都不会看一眼。
赵乾只好自己解释道：“那小女孩叫樊思思，没离婚之前叫庄思思，离婚后樊昭昭拿到小孩的抚养权，直接就改了名字。”
“当时为了这个事，男方家里来闹了好几天说什么有悖传统，不尊重夫家。”
“单就樊昭昭和樊暮暮这俩暴脾气，怎么可能容得下这些人闹事，当时两家人差点没打起来。”
最后因为吵到邻居休息，被投诉了了，后面警察还来了，都给拉到了派出所，最后还是赵乾接回来的。
赵乾感叹着：“幸好思思被留了下来，不然谁知道会被那边养成什么样子。”
樊昭昭的前夫在离婚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再一次结婚，离谱的是，在女方怀孕后，男方出轨，又离婚了。
在这八年里，那前夫结了五次婚，有四个小孩，但都被女方带走了。有过这么几段婚史，加上父母老了需要人照顾，根本没有女孩子愿意去这样的家庭，那前夫不出意外的成了光棍。
“思思把我当爸爸算是对我的一种认可和表扬吧。”赵乾很是得意，“那说明我能当一个好爸爸不是吗？”
陈默然思索着，半晌突然认真的问：“你想当爸爸吗？”
啊？
赵乾懵住。
这问题...怎么生？
“这...这不是我想当就能当的吧？”
陈默然认真的说：“我们结婚吧。”
“结...结婚？！”赵乾摸了下陈默然的额头，也没发烧啊，这孩子胡言乱语什么？
“别开玩笑了，你和我都是男的，怎么结婚？难不成你去变性啊？”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陈默然脸上满是笑意，“只要你想，我就去办。”
赵乾愣住，他知道陈默然是认真的，也是能说到做到的。
可是...
他们都是男的，结婚对于他们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他没想过结婚，只是觉得能两个人一直陪伴着彼此直至人生的终点就很好了。但是在陈默然提出这件事后，他心里不由自主地多了份期待。
也许，他们也是可以的。
赵乾笑着，没有回答，但答案已经在两人的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