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乐一下来了兴致。
小乐要发财：哥真是深藏不露啊。不过这么晚了，你咋不睡觉啊？
朱海宁本来也不想熬夜，可学校那边事情太杂太多，不得不处理到了后半夜。
现在这会儿熬过劲儿了，反而不怎么困。寻思看看《凰逆天下》解解压，结果发现已经好几天没更新了。
不服憋着：唉，学校太多事儿了。先别说我俩，你的生物单科成绩，在A市统考大概能多少名啊？
小乐要发财：我们学校是自命题的，不参与全市统考。我生物在年级能排到前十名。
朱海宁想了一下，A市的教育水平之高举国闻名，能够独立命题的，似乎只有——云岚中学，A市高中里面毋庸置疑的老大。
不服憋着：哇靠！你竟然是云岚中学的学生？那单科能排前十真的巨牛逼！你生物这么好，当然应该参加生物竞赛试试呀！
钟乐盯着屏幕秀眉微蹙。
不服憋着：你刚才说你参加的物理竞赛对吧？那你的物理相对于生物来说水平怎么样呢？
小乐要发财：不好，拼死拼活才年级两百名左右。
生物能考接近满分，物理只能考七十多，一代偏科战神钟乐，永远含泪奔跑。
看到钟乐发的消息，朱海宁寻思，这不明摆着是学生竞的苗子吗？学物理去干嘛，纯纯浪费时间。
但他明面上总不能说得这么直白，于是打字道：你这几天好好考虑考虑，如果你想要参加全国生物竞赛，请务必联系我，我是我们这边一中的，水平不比云岚中学的老师差多少，上学期我还辅导出一个金牌。
钟乐此时已经困得不行，看着时钟上秒针移动，她仰倒在床上，用意志强行抵抗睡意，打出了“好”。
然后再也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三点睡七点起，阎王都得夸一句好身体。
有时候这学真得挺不想上的。
她浑浑噩噩地走下楼，哈欠连天，迷迷糊糊看见爷爷坐在餐桌对面，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爷爷早上好……”
有时候爷爷奶奶想他们想得紧，就会自己坐高铁来看望。
来到餐桌前眼睛根本睁不开，干脆闭着眼睛拿了个流沙包塞进嘴里。
里面的馅很热，一咬在嘴里爆开，毫无防备的她被烫得舌头痛，也恰好驱散了困意。
林芝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皱眉：“最近怎么那么晚才睡？三点了还亮着灯？你这样身体受得住吗？”
林芝睡眠浅，容易起夜，连续一个礼拜，凌晨两点多她都看见钟乐的房间门缝透着亮光。
“妈，我准备物理竞赛呢，我起步太晚了，进度落下很多，我得抓紧时间。”
“竞赛？哎哟你别瞎折腾了，我跟你说，竞赛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的，那么多智力极高的孩子，从娘胎里就进行严苛的训练，你干不过他们的！你的物理就算在学校里也不出挑吧？就算侥幸拿奖，也顶多拿个国三，还不如老老实实准备高考去的学校好呢。”
林芝这番话发自肺腑，年轻人有目标有理想是好事儿，但不应该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是啊。”钟靖尧也附和道，“这是白折腾，娇娇当时身为全市中考状元，高一也连续拿过四回年级第一。可她竞赛只拿了全国二等奖，这还是上高中之前就开始准备的。”
全国二等奖，去不了国内顶尖的大学，虽然对高一的学生来说，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
“对啊，乐儿，听听我和你爸的话，从竞赛队里退出来。”
“不要因为这种没希望的事情熬坏了自己的身子。”
【切，不鼓励我也就罢了，上来还打击人，这家长当得真无语。】
【这种打压式教育，怪不得把钟娇娇教成那样。】
钟靖尧：……
钟爷爷刚才一直默默听着这三口子说话，忽地一拍桌子，表示非常赞同孙女儿干自己想干的事儿：“年轻人嘛，就应该有一股子冲劲儿！乐儿，爷爷支持你！”
“爷爷……”钟乐感觉心里有一股暖流。
接下来的几分钟，钟爷爷忆往昔峥嵘岁月稠，讲述起了自己年轻时候和一帮有志青年组建乐队的经历。虽然乐队几乎没什么观众，当时忙前忙后准备演出耗费时间，因为门票钱还比不上场地租借费，最后还赔了不少钱……但是那段时光非常非常高兴，有一种无所顾忌，奋力向前的感觉。
“来，爷爷知道你平时学习辛苦，这次来特意给你准备了护眼仪和按摩仪，平时学累了放松放松。”
“谢谢爷爷。”
“爸。”钟靖尧之前还听说他们二老生活十分困难，连把菜刀都舍不得换，现在买这个真的太破费了。“这种东西我们会给乐儿买的，用不着你们花钱，拿回去退了吧。”
老爷子犟的很：“哼，我给我孙女儿买东西，轮不到你操心！”
钟靖尧真服了这一老一少了。
得到了很开心，但钟乐结合现实考虑，觉得爸妈说的有理。到学校翻阅了一下聂十安给打印的竞赛真题，真的难如登天。
就在这时，她想起来朱海宁跟自己提过“想学生物竞赛可以找我”。
要不……试试呢？
北方的初秋有些凉意，在做题的时候一阵风从后窗吹过，钟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聂十安起身把窗户关上，恰好这时钟乐问他：“哥，你说我要不要去学生物竞赛呢？”
聂十安一愣：现在想换科？
“看你。”
希望你的选择不是一时兴起，不是为了逃避。
钟乐想了想，说：“我不是觉得物理太难了，畏难情绪过重才想换的。不过确实我更喜欢也更擅长生物一点。不过你放心，我会坚持到底，物理这边也不会放弃的。”
两手抓会辛苦，但她不想辜负丁老师。
起码要努力看看自己的极限能到哪里吧？
现在发微信问问朱海宁应该怎么准备吧。
小乐要发财：呼叫，呼叫。
不服憋着：臣在！
小乐要发财：学生物竞赛，应该买哪几本书？
不服憋着：《普通生物学》——这是入门教材，想学细点还应该买《普通动物学》、《植物学》、《生理学》、《生物化学简明教程》、《遗传学》、《基础生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