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被发现了!
吴阿水原以为自己已经很小心,没想到还是被逮着了!
看来人生就像床底,你以为藏得很好,其实弹簧会出卖你!
早知道就不钻进去了,没藏住不单止,后背还被划了这么大一道口子。
吴阿水懊恼沮丧无比,正要从床底爬出去,突然又听叶梓说,“别担心,二哥出去放网了,快进来吧!”
吴阿水原本已经往外爬了,可听到最后一句,身体又刷地缩回去。
这对吗?完全不对!
叶梓要是发现了小偷,应该说滚出来,不是快进来!
尽管一字之差,意思却天差地别,后者可是另外的价钱!
例如‘我喜欢你’和‘我喜欢上你’,多一个字,那就人命关天!
“嗯嗯,你进来吧,我先挂了。”
吴阿水听到这句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叶梓不是跟自己说话,而是在打电话!
果然,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吴阿水看到一双大脚,越走越近。
他措手不及,只能愣在床底!
“你呀!”叶梓看见来人后就忍不住轻声数落,“真是生人唔生胆,只是让你陪我回来收拾一下东西,二哥看到就看到呗,有什么好怕的?还躲躲藏藏!”
一个熟悉的声音随之响了起来,“被二哥看到了始终不好嘛,你快收拾一下,我们回去吧,出海要用的窝料还没弄呢!”
吴阿水一下就听出来了,这是严初九的声音,顿时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麻痹!
你跑来我老婆家干什么?
谁让你来的?赶紧给我滚!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就这样吼起来了。
然而现在,叶梓已经不是他老婆,只是前妻,跟他再没半毛钱关系。
别说是叶梓带个男人回家,就是带两个他也管不着。
……
叶梓拉着严初九,坐到了床上,“着什么急,不是明天才出海嘛!”
床垫受重,弹簧断刺又一次扎进了吴阿水后背,疼得他差点原地升天。
“还是别了,等下二哥回来……”
严初九有点害怕,犹豫着又站了起来。
断刺猛地抽出,痛得吴阿水又龇牙咧嘴,连连吸气。
“我都说了啊,二哥出去放网了,没一两个小时不会回来的,你就放心吧!”
叶梓硬拉着严初九又重新坐了下去。
“咝~~”断刺再次扎入皮肉,吴阿水痛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熟悉的痛感,像极了爱情——来得突然,扎得深刻。
“老板,你乖乖坐着啊,我有事跟你商量。”
严初九终于不站起来了,“你说!”
叶梓声音柔柔软软的问,“二哥现在越来越采不到藤壶了,我想让他来庄园帮我可以吗?”
严初九十分痛快答应,“当然可以,我不是说了吗?要请谁你自己看着办,我没意见的!”
叶梓弱弱的问,“那工资能跟大哥一样吗?”
严初九想也不想的说,“肯定要一样啊,我可不想二哥说我厚此薄彼!”
叶梓笑了笑,“不会的啦,二哥没那么小气的。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严初九点了点头,“嗯,以后这样的事情不用问我,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叶梓笑得更甜了,“谢谢老板!”
“……”
两人聊个没完没了。
床底下还被铁刺扎着的吴阿水则是度秒如年,痛不欲生,冷汗如雨,心如刀割……
你们两个狗男女!
要调情滚去别的地方啊!
老子的背快要被戳烂了啊!
……
吴阿水心里虽然怒到极点,可是不敢叫唤,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死死咬着牙,生怕发出半点声响。
他现在不是叶梓的老公,只是一个贼!
他不止没有权利捉奸,反倒害怕被捉!
所幸的是几分钟后,严初九终于站了起来,“没别的事了吧,那你赶紧收拾!”
吴阿水如蒙大赦,以为自己的苦难终于结束了。
然而人生就像弹簧,你以为它放过你了,其实…它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扎你!
“你那么着急干嘛呀?”叶梓竟然又一次将严初九拉得坐下来,“咱们难得单独相处,你就不想和我多待一会儿吗?”
吴阿水刚松了半口气,后背的断刺又猛地扎了进来,疼得他眼前一黑,差点咬碎后槽牙。
你们,你们是魔鬼吗?
严初九犹犹豫豫,“想是想,可是……”
“都说不用怕呢,二哥没那么快回的。你胆子别那么小行不行?”
“我……”
叶梓握住了严初九的手,目光温柔又深情,“明天上了船,那么多人在,我和你就很难有这样的相处机会了!”
严初九想想也是,这就不再起来,反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床垫随之晃动,尖锐的铁刺更深的戳进吴阿水的皮肉,疼得他浑身直打颤,额头血管暴起,眼泪已经出来了。
忍辱负重这个词,以前他不太懂。
现在懂了,忍着辱,负着床的重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床垫不停吱呀作响,随着每一次晃动,铁刺也一次又一次扎进吴阿水的皮肉里。
上面的男女在浪漫,下面的人承受灾难。
吴阿水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是一个小时,还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只知道自己的后背快要被扎成筛子,疼得几乎要昏厥了,伤口已经分不清是刺痛还是麻木。
冷汗浸透了衣服,整个人也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手,生怕发出半点声音,心里也顾不上咒骂他们了,只祈祷这一切能快点结束。
求求你们给个痛快吧,要杀要剐都可以,别玩凌迟啊啊啊!
叶梓和严初九却浑然不觉、如痴如醉、你行我束!
吴阿水在绵绵剧痛中忍无可忍,但也只能继续忍!
忍耐之中渐渐感觉不妙,鼻子开始发痒,显然是床垫上落下的灰尘越来越大所致!
吴阿水努力的吸气,想把打喷嚏的冲动压下去。
然而最终,他还是没忍住!
“阿嚏!!!”
一声惊天动地的喷嚏,在狭小的房间里炸响。
床上的两人瞬间僵住。
叶梓的声音颤抖,“老、老板……你刚才……打喷嚏了?”
严初九摇头,“没有,不是我!”
下一秒,两人双双勾头,看向发出声音床底。
六目相对。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最怕躲在床底被发现!
吴阿水的那张脸因疼痛而扭曲,后背的衣服被血浸透,整个人狼狈得像被生活毒打过的野狗。
“吴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