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秀说出这句话当然是有考虑的。
单靠洗衣机洗不干净血迹，现在是冬天，肖知瑾会用热水洗，而热水洗则会使血渍中的蛋白质凝固，很难洗干净。肖知瑾现在来月经自然不能碰凉水。
两人站在门口默默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让步。
最终还是肖知瑾败下阵来，她将背在身后的床单抱回胸前，还是很尴尬，她低下头，闻秀现在比她高，笼罩着她，给了肖知瑾一个躲避的空间，她将头抵在闻秀胸前。
闻秀看不到肖知瑾的表情，只听见肖知瑾有些闷闷的声音说：“那好吧，我，来姨妈了，不小心弄脏了裤子。”
闻秀僵硬的站在那，给肖知瑾当支柱。
“知瑾，每个女孩都会经历的，这是人之常情，你没有必要为此感到羞耻。”
肖知瑾抬起头，看着闻秀，问：“那你来过吗？”
不愧是参加了多场比赛的人，心态调整的可真快。
“没有。”闻秀回答道，“我们先处理掉。”
“噢。”肖知瑾嘴里发出一个单音节，闻秀已经接过她怀里的床单，向隔壁走去。
两人到了洗浴间。
肖知瑾找到了那块血迹，看到那片鲜红，肖知瑾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想将床单拿过来，但闻秀没给她这个机会。
她用冷水打湿了那块地方，放在水里浸泡。
“把你的裤子脱给我。”不愧是闻秀，说出这句话没有丝毫旖旎，但还是让肖知瑾吓了一跳。
“啊？为什么？”
“你的裤子也脏了。”
“这个，我自己来吧。”肖知瑾这才反应过来，既然床单上有，自然自己的裤子也弄脏了。
“都一样，顺手的事。”闻秀侧过头看着肖知瑾，似是不解。她们俩小时候经常一起洗澡，脱裤子这件事在闻秀眼里很平常。
但肖知瑾可不这么觉得，经过各种小说的熏陶，她没办法这么坦然。
“那你换给我。”闻秀也成长了，看出了肖知瑾的尴尬，走了出去，关上了洗浴间的门。
闻秀坐在沙发上，等肖知瑾，刚坐下就看到肖知瑾打开了门。
她正面朝向闻秀，横着走进自己房间。
肖蓉自从听邻居说道她们家小孩来姨妈后，就一直给肖知瑾备好了姨妈巾，还手把手的教了肖知瑾该怎么用。
肖知瑾拿了一套干净的睡衣，还有内裤，翻找了好一会才找到被她丢在角落的姨妈巾。她打开门，闻秀就看向了她。
“......”
肖知瑾又像螃蟹一样回到了洗浴间。
换上干净的衣服，肖知瑾觉得身上清爽多了，她将自己的包起来丢掉。
“反正秀秀不知道，我自己洗完好了。”肖知瑾心想着，但手碰到冷水就打了个寒颤。
这也太冷了！
她将水龙头拧到热水那一端打开。
哗哗哗的水声，让时刻注意到这边的闻秀注意到了，她走到洗浴间门口。
“知瑾，你换好了吗？”
“呃，还没呢。”肖知瑾关上了水龙头，洗脸池满了，她需要放水，但水太冷了，她光想着就觉得身体发虚。
“秀秀，你要上厕所吗？”肖蓉回来了。
“肖姨，我在等知瑾。”
肖蓉还在奇怪，不久上个厕所，为什么还有在门口等，就看到自家女儿打开门，伸出小脑袋，向自己说道：“妈妈，我来姨妈了，弄脏了裤子。”
面对自己的母亲，作为妈宝女的肖知瑾坦然的说了出来。
“啊？哎呀，秀秀，那你离小瑾远点，不要让小瑾影响你。”肖蓉经常和李晓梅聊天，当然也聊到了两个孩子发育的问题。
肖知瑾发育和周围小孩一样，但闻秀却不是，她发育好像总是比同龄人要慢半拍。肖蓉知道闻秀没有来过月事，可不能让肖知瑾影响她。
闻秀听从她的话，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下。
听着两母女的对话。
“会用姨妈巾吗？换好了吗？”
“妈妈，你都教了这么多遍了，我当然会啊。”
“身体难不难受，肚子痛不痛。”肖蓉问道。
“不痛，就是感觉没力气。”
“这水这么冰，你没碰吧。”肖蓉看着洗脸池泡着的床单和裤子问。
“没啊。”肖知瑾回答的有些心虚。
肖蓉将肖知瑾推了出去，“去多穿点衣服，记得经期不要吃凉的，不要剧烈运动。”
“知道了，妈妈。”肖知瑾笑着拥抱了下肖蓉，然后离开了洗浴间。
肖知瑾听到了肖蓉和闻秀说的话，坐的离闻秀远远的。
闻秀却起了身，坐到肖知瑾旁边说：“你还需要补习。”
“......”肖知瑾忘了这茬。
学生永远都逃不开学习！
肖蓉的劝诫没有用，两个小孩还是黏在一起，而肖知瑾也没听她妈的话，穿着冬天的厚睡衣就跟着闻秀到了隔壁。
李晓梅和闻道友还没回来，闻秀在衣柜里翻找替换的床单。
床上用品都被李秀梅放在了最顶上的柜子里，闻秀虽然还算高，但也不好拿，拿了个凳子垫在脚下。
肖知瑾坐在床边上，看着闻秀翻找。
闻秀将床单递给肖知瑾，肖知瑾接过，闻秀弯腰的瞬间，肖知瑾觉得她像个巨人。
“你现在多高？”肖知瑾问。
“没有测量。”闻秀从凳子上下来，拿过肖知瑾手里的床单抖开，铺放在床上，肖知瑾也没闲着，帮着闻秀摆弄边边角角。
“那我帮你量一下。”铺好干净的床单后，肖知瑾兴致勃勃的找来了卷尺。
“你靠墙站着。”肖知瑾将闻秀推靠在墙上，她抽出卷尺的一段，让闻秀踩在脚尖下，贴着闻秀的身体不断向上。
闻秀比她高，她踮脚举起手来量。
“一米六九点八。”肖知瑾光顾着量身高，从小两人就亲近，没注意到自己快贴在闻秀脸上了。
“嗯，你呢？”闻秀反问。
肖知瑾这才发现两人靠的很近，看上去就像她在凑过来亲闻秀的下巴。肖知瑾向后撤，卷尺嗖的一下缩回肖知瑾手中。
她干巴巴的回答：“一米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