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品诰命夫人的封号,还和离个屁啊!】
苏浅浅心里一声哀嚎,秦家人却是满脸喜色:这诰命敕封来得刚刚好!
可是不接封就是抗旨,她的脑袋可没那么结实。
苏浅浅只好忍着疼梳妆打扮起来,秦老夫人和几位有品级的夫人都换了正式的服饰,和苏浅浅一起到前院正堂等待内官。
内官朱公公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能亲自过府颁诰命夫人敕封,是给足了武宁侯府面子。
“……武宁侯秦含璋妻苏氏,性资敏慧,柔嘉淑怡……特授宁和国夫人,主者施行。”
内官宣读了圣旨,苏浅浅谢恩接过来,请朱公公上座饮茶,自然一袋金叶子也赶紧送到朱公公手上。
“朱公公辛苦,劳您走这一遭。”秦老夫人笑着寒暄。
“咱家不敢称辛苦,武宁侯为国立下赫赫战功,深得圣上看重,这几日坊间的事,咱家也有听闻,武宁侯府一片赤诚为君,圣上定会知晓。”
朱公公这算是泄露“天机”,不过若不是有皇帝默许或授意,他可不会为了一袋金叶子说出这句话。
苏浅浅暗自窃喜,这些努力总算没白费。
能不能离开什么时候离开侯府还不知道,巩固城墙拉拢盟友化解猜疑,只是转变侯府危机的基础,接下来要找出幕后针对秦家的反派。
朱公公完成了自己明里暗里的任务,起身告辞回宫复命,秦老夫人让段嬷嬷吩咐下去,今日府里大摆宴席,庆贺苏浅浅正式受封。
苏浅浅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庆贺的:她现在是在替不知道哪个女人救老公和她全家,还得守身如玉不能占便宜。
就像帮人看宝库的,豁出命守的钱不是自己的,关键是那钱太诱惑人了,长得还挺好看……
晚宴之前,秦老夫人正式向所有人宣布,苏浅浅是武宁侯府的宁和国夫人,和之前杜氏的宁武国夫人,秦老夫人的宁安国夫人一样,是又一代武宁侯府宗妇,不再是三少夫人。
从今以后秦老夫人改称秦太夫人,杜氏是老夫人,刘氏是二老夫人,孟氏是三老夫人,贺氏为大夫人,辛氏二夫人。
众人都谨遵太夫人命,秦福和程嬷嬷会向所有的下人传达,自此苏浅浅的武宁侯夫人,是板上钉钉了,想摘掉这个身份只有两条路:被皇帝褫夺封号,或是她因大错被秦家废了宗妇身份休弃。
这两条路无论哪一条,苏浅浅的人生也基本结束了。
秦太夫人高兴,让段嬷嬷取了一坛陈年桂花酒,给女眷们都分一些,平日里武宁候府是不准随意饮酒的,是怕武将一旦贪杯误事。
苏浅浅自诩还有几分酒量:啤酒能喝两瓶!所以她平静地让服侍的丫头倒了酒。
随着太夫人举起酒盏,苏浅浅先是抿了一小口,入口甘甜带一点淡淡桂花香。
嗯?这不就是那种有一点酒的饮料吗?苏浅浅胆子大了,学着三老夫人孟氏一口干掉,还悄悄砸吧砸吧嘴:味道不错。
“浅浅,这桂花陈酿虽口感甘甜,后劲却大,可不要贪杯。”在苏浅浅伸出酒盏,让丫头倒第七盏的时候,秦太夫人出声提醒。
苏浅浅看着秦太夫人摇一摇她纤细的食指:“无妨,祖母,浅浅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但是祖母你不要再喝了,你一直摇晃都坐不稳了。”
秦玉卓姐妹听到这话噗嗤笑出声,没想到苏浅浅的酒量和她的名字一样:太浅了。
秦含璋眉心微蹙,他是不沾酒的,见苏浅浅喝醉了,便向秦太夫人告罪,带着还想继续喝的苏浅浅离开了宴席。
软轿上苏浅浅指着天上的星絮叨:“这个,我们家也有,一样的,就是没有这么亮,没有这么近……也没有这么闪。”
后面跟着的苏木紧张地交握着两只手。
秦含璋平静地负手走在软轿边,听着苏浅浅指指点点。
“这个院子太大了,不好,浪费资源,应该盖几……滋……”苏浅浅后面的话被奇怪的声音掩盖了。
苏木悄悄拍拍胸脯:还好,神仙不让姑娘泄露天机,不然姑娘可能会有危险。
秦含璋发觉了,也在猜测是有什么在阻止苏浅浅泄露她的秘密,难道真的是神仙鬼怪?
无论是什么,秦含璋都不太在意,倒是想那些被精怪迷了心智的人,实在情有可原……
【小主,请保持冷静,放下你的武器,不要做无谓的抗争,在所有答案解开之前,你只是工具人,城市建设的规划不在任务中。】
系统及时提醒苏浅浅。
【不!就不!我就是想家了,我想念从前的……滋……想念……滋……想念……滋……个屁呀!不让我说话!】
苏浅浅恼怒地拍扶手,抬轿子的婆子还以为她们抬得不好,惶恐地连连告罪。
“无妨,与尔等无干,继续走就是了。”秦含璋淡然吩咐。
【小主,你可以唱歌,这是你唯一拿得出手的才艺了,想什么就唱什么!】
系统心累,安抚一个醉鬼,还是一个带着许多秘密不吐不快的醉鬼,有多么为难。
【哦,唱歌,娘最喜欢那首歌了……】
苏浅浅声音有点低落,停了片刻,低沉悠扬的歌声响起来,在安静的夜晚,响在苏浅浅心上,响在秦含璋和苏木的耳边。
【穿过旷野的风,你慢些走,我用沉默告诉你,我醉了酒,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连风都听不到听不到……
飘向天边的云,你慢些走,我用奔跑告诉你,我不回头,乌兰巴托的夜,那么近那么近,连云都不知道,不知道……】1注
秦含璋只觉得震撼,这声音仿佛他在北疆时,那些兵士思乡吹的柳叶,空灵缠绵伤感,只是这曲调闻所未闻,乌兰巴托,这奇怪的名字是她的家乡吗?
苏木跟在软轿后,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姑娘是想娘亲了……
回到听澜院,下了软轿的苏浅浅不肯回卧房,而且丫头们来扶她,她也摆手不准,摇摇晃晃地走蛇形路线。
秦含璋过去打横把她抱在怀里,她眼神迷离地打量秦含璋的脸:“现在酒楼都有这种服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