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霄猛地站起，转身，竟对上一双白兔般通红的眼眸。
“阿雪？！”
沈凌霄回过神来，将自己的衣衫穿好。他并不想让楚寒雪看见自己身上，狰狞可怖的伤痕。
“别，你的伤还没处理好……”
楚寒雪说着，伸出小手想要扯掉他轻薄的内衫，却被沈凌霄反捉住小手，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脏，别看。”
从他掌下透露出的半张小脸，嘴唇紧紧抿着，依旧是一副要哭的模样。
不多时，楚寒雪抽泣起来。
沈凌霄的掌心传来温润感，眼泪也顺着他的指缝溢出。
无奈，他只能苦笑着将手放下。
面前的小姑娘红着眼眶，眼泪不断从眼中流出，怎么也擦不干净。
沈凌霄低头吻住她的眼睛，吸吮她难以止住的咸涩眼泪。
“凌霄哥，不行，脏。”
被他的行径吓到的楚寒雪下意识后退，却被沈凌霄揽住腰身，霸道地扶住后脑。
整个身体被沈凌霄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吻上自己的双眼。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楚寒雪感受到自己的眼睛已经干涸，再也流不出泪来，沈凌霄的唇才渐渐离开。
楚寒雪低着头眨了眨眼睛，抬眼间，看见沈凌霄肩膀上被伤口洇出的血迹，眼睛又泛起红来。
她刚到这里，就看见陆钦原端着一大盆血水出去，她便心惊胆战。
也不知是受了多重的伤，才能染上这么多的血来。
一看到他肩背处那道狰狞的伤口，便觉得心口处刺痛。
那道伤极深，不仅仅是不规则的划伤，那伤口向外翻得厉害，想必是在山崖处，救下她时先被崖壁划伤，而后伤口又挣裂开来。
“很疼吧。”
楚寒雪的小手再次扯向他的衣衫。
沈凌霄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心口处，摇了摇头。
“可是还没处理好，你乖乖坐下，让我处理伤口。”
楚寒雪的小手在他胸口动作轻柔地挣扎两下，怕牵动他的伤口，也不敢有大幅度动作。
“阿雪，你是林国公主，身份如此高贵。鲜血本是污秽之物，脏。”
这些都是托词罢了，不过是自己肩背处的伤口过于狰狞，怕吓着她。
更怕她以后每每看见自己时，都会想起自己背上的伤，嫌弃自己。
“我是公主！那你须得听我的。”
楚寒雪抽出双手，掐着自己的小腰，命令道。
沈凌霄一怔，随后苦笑摇头。
想他自诩聪明，没想到最后却将自己绕进去了。
“好，阿雪是公主，都听你的。”
沈凌霄乖乖坐下，绷直脊背，倒是比第一次处理伤口的楚寒雪还要紧张。
一双有些冰凉的小手不经意间划过肩膀处炙热的肌肤，缓缓褪下自己的衣衫。
这如同被小猫抓挠的感觉燃烧自己的神经，令他不得不隐忍地闭上眼睛，后背更加紧绷。
看他身体的变化，楚寒雪以为是自己弄痛了他，于是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
干净的巾帕沾上伤口时，她朝着伤口处轻轻吹着气。
从前，她扭到脚，母后和魏女官就是这样一边吹着气，一边给她上药的。确实可以减轻疼痛感。
可不知为何，这招数在沈凌霄身上竟有些不大好用。
她越是吹气，他的身体就越是僵直。
想来是这伤口痛极了。
楚寒雪幽幽开口，语气中满是心疼。
“凌霄哥，这伤口……”
“很痛”这两个字被她生生咽下。
沈凌霄如此骄傲的人，必然不会承认自己痛的。
沈凌霄微微转过头，等着她的问话。
楚寒雪想了片刻，转了口风。
“这伤口会留疤吧？”
“不会，白羽的伤药很是有用。我是习武之人，身上总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呈了白羽神医的情，身上一处伤疤也没有。”
沈凌霄的解释明显有些慌乱。
楚寒雪轻掩嘴唇笑了出来。
“凌霄哥，你该不会是怕留疤吧？”
“怎，怎么会？”
沈凌霄用轻轻的咳嗽声掩饰自己的慌乱。
楚寒雪拿起药膏，以指腹沾了些，在伤口处轻轻擦拭。
“凌霄哥，没事的，无论你身上有多少道伤疤，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
沈凌霄淡然一笑，低头感受她冰凉的手指在自己的脊背处涂抹。
突然，柔软又湿热的唇吻上了他的肩膀。
湿润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背上，带来极致的酥麻感。
这股酥麻如同麻沸散，早已将伤口的痛楚抛洒到九霄云外。
他既享受，又觉得烦闷。
这绵长的吻若是落在自己的唇上，该有多好。
楚寒雪起身，为他穿好衣衫。
“凌霄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还流了好多汗。没事吧。”
楚寒雪冰凉的小手，染着药香，就这样出其不意地抚上他的额头。
不论她触碰哪里，于他而言，都是一场极致的撩拨。
“我没事，只是觉得还不够。”
“什么不够？药吗？那我再给你涂上些。”
说罢，楚寒雪的小手压住他的肩膀，却被他反手握在手中， 微微用力，将她转过来，坐在自己怀中。
“凌霄哥，别闹，你的伤才刚止血……”
“我说，不够！”
“到底是什么不够？”
楚寒雪满脸不解。
沈凌霄深深望着软躺在自己怀中的那张精致得如同瓷器的小脸，腾出一只手，用指腹划过她的唇瓣，轻轻摩挲，深情凝望。
“你的唇，吻得还不够。”
“唔……”
楚寒雪所有的话全部被堵在喉咙。
沈凌霄的吻，霸道，绵长，似乎要掠夺她胸腔之中全部的空气，令她无法喘息，只能紧紧抱住他的脖颈，从他唇齿的缝隙中节节败退，祈求他带领自己，进行微弱的喘息。
沈凌霄不知这吻到底吻了多久，只听见楚寒雪娇嗔的呢喃声越来越小，他才放开她的唇。
似乎被自己吻得狠了，只见怀中的小人儿嘴唇有些红肿，眼神迷蒙。
“累了？”
“嗯。”
“睡吧……”
沈凌霄将她放到床榻上，掖好被角，隔着被子，拥着她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