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被两名副将制住,正气得跳脚,“陆衍,你敢对本王不敬?”
陆衍扫了一眼,“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让末将来寻你,再得将你平安带回京城。五殿下,拾掇拾掇,这便随末将回京?”他扬了扬手,“带五殿下回京!”
几个护卫望向陆衍。
陆衍道:“此乃皇上口谕!皇上说了,他既为五殿下与嘉义县主赐婚,再无更改可能,若是旁人便罢,可你想求娶嘉柔郡主,这可不成!皇上还说,早年他答应了一位故人,嘉柔郡主的亲事,她不点头,定不会下旨赐婚!”
五皇子拼命挣扎,“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为嘉柔妹妹赐婚?为什么?本王怎未听说过?”
陆衍一挥手,两名副将架了五皇子往外走。
五皇子叫嚷道:“陆衍,你混蛋!放开我,放开我……父皇为什么不替我和嘉柔妹妹赐婚?”
“皇上说是早年答应了一位故人所求。五殿下乖乖回京,与嘉义县主完婚!”
苏敬斋面容变了又变,就似这话牵动了什么不愿回想的往事。
是因故人所请,不愿替甄苏赐婚,还是因为甄苏的身世另藏玄机?
苏敬斋一往深里想,后背一阵凉风,令人发寒。
“我不要娶那个母老虎,还没成亲就想管我。我不要娶她,我喜欢嘉柔妹妹!母妃明明答应帮我的。”五皇子挣扎着,明知挣不开两名副将,还在挣扎。
陆衍道:“淑妃娘娘不容易,她确实帮你了,在皇上的养心殿外跪了一天一夜。皇上说别人都行,嘉柔郡主不成。你若是觉得荣嫡妃不好,皇上会你赐上十个八个。”
他是随便什么人都会要的?“我只喜欢嘉柔妹妹!陆衍,你个小人!”
抢了他要做的事,把自己的积蓄全给嘉柔妹妹,人家不收,就一遍遍地唱礼,嚷得所有人都知道,实在可恨。
五皇子大喊道:“嘉柔妹妹,你等我!待我与父皇求了旨意,我来娶你!嘉柔妹妹,我只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想娶甄苏的官员、公子们,被皇子盯上了,皇帝也知晓,皇帝说她是皇家人,这下难办了,想娶她,这不是与皇家抢人。
今儿来的贵女不少,还是另选媳妇。
五皇子被威武大将军带走了,换作旁人,还真不敢如何,可这位大将军据说皇帝跟前的红人,接了皇帝的旨意得将五皇子带回京。
宣旨的内侍、护卫一并离开了。
五皇子的声音一路飘过来:“嘉柔妹妹,你等我!我只喜欢你——”
甄苏与小舅舅、小舅母站成一排,苏敬斋道:“今日,孙女文姜笄礼已成,感谢各位世交、亲友参加宴会!稍后是都督府的赏菊宴,晌午还有午宴,请诸位尽兴,男客宴在东花园,女客宴在西花园,请——”
一家人向着众人行礼。
崔氏舒了一口气,“文姜,我带夫人、太太们去赏富贵菊。”
苏七娘拉了寿宁郡主,“寿宁姐姐,我们赏富贵菊去,这种名品可好看了,还是我祖父令人弄来的,有一盆绿菊呢,特漂亮!”
寿宁郡主被苏七娘拉走,薛三娘兼任寿宁郡主的护卫,也跟着走了。
白瑞珠带着自己的侍女帮忙清理、打扫,这次收的东西可真不少,“嘉柔姐姐,这些东西送哪去?”
“我的私库……”甄苏道:“有劳白三妹妹帮我登记入册,银票、金银单独放,朝廷正是用钱之际,运河匪患需钱,运河修缮需钱,北方失地收回建设也需钱,回头还得劳长乐姐姐将这笔钱带回去献给皇上。”
长乐郡主道:“没这么严重……”
“略尽微薄之力,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多力量大。”
她要是不给钱,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通政司的人弹劾,到时候会说她借及笄敛财,她是无所谓,不能因此累及外祖父的仕途。外祖父清白一生,不能在晚年背上污名。
春江、春月几人领了差使,白瑞珠带着侍女,指挥着仆妇将大小箱子搬回听雨轩。
这里没了外人,甄苏道:“好姐姐,你告诉我实话,千亩皇庄是你的意思还是恭王爷的意思?”
“是我父王的意思,那件珍珠宝衫是我送你的。”
“千亩皇庄为贺礼,及笄礼送这么厚,他日我出阁,又当如何送?”
她觉得有些奇怪,恭王爷这份礼太厚了,就算她救了恭王府的小公子,没道理拿皇庄送人的道理。
“陆衍说,皇上因为一个故人所托,不会为我赐婚,除非我点头答应,可对?”
长乐郡主离京前,看似逃跑,可父王那天却在二门上候着,看她出来从袖子里取了一份房契文书,“这是千亩皇庄,代我送给嘉柔那孩子作贺礼。”
“父王,你把皇庄送给她?”
“都是自家人,不算便宜外人。”
人家是异姓郡主,怎的算是自家人,莫不要娶回皇家当媳妇,可五皇子都从京城过来了,皇叔为什么没赐婚?陆衍还阻了五皇子胡闹,将人给抓回去了。
甄苏低声道:“你也觉得奇怪是不是?什么样的故人,会让皇上答应不为我赐婚,还非得让我点头答应,这个人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长乐郡主坐在那儿,“不就是个千亩皇庄,最近朝廷和皇叔有钱,治理运河匪患,洛阳刘家抄家,搜出不少金银珠宝,房屋良田;再有洛阳王家,这一大家族的人快死绝了,皇叔给留了祭田,各房有后人的产业未动。这没后人的,朝廷将家业收归国库。
王家有两个幸存的官员最近都升官了,其间一个的女儿许配给了二皇子为贵妾,另一个许给三皇子为侧妃。这也算是抬举王家了。”
甄苏摇了摇头,“请求皇上,不轻易为我赐婚的人是谁?是我外祖?我看他也没这么厉害呀?要不……是我外祖母?”
想想外祖母的年纪,比皇帝大不少,也不可能啊。
甄苏觉得甄家那边不可能,能待她好的,除了外祖父、外祖母,便是亲娘,“难不成是我娘?”
长乐郡主也觉得奇怪,当即提高了三分声音:“我什么都没说,你可别瞎猜?”
“还真是我娘?我娘和皇上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