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推迟的实地调研行，终于提上了日程。
出发前，秋曼云还是规规矩矩地向秦柏灏打了报告。
“你是以什么身份打的报告？”秦柏灏随意问道。
秋曼云不解地看他，“我要出差，当然是，以助理的身份？”
越说着，她越觉得秦柏灏问的这话奇怪。
还是说，他在提醒她，她是他的助理，要和其他同事保持一定的距离，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秦柏灏看她一脸不解的模样，勾唇轻笑了一声。
“是我做得还不够明显吗？”他说着，身体向后靠了靠，靠在了椅背上。
这下秋曼云更加地糊涂了，她蹙着眉头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
“秦总，我没明白你的意思。”她直截了当地说道。
秦柏灏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忽地站起身，绕过偌大的办公桌，径直走向她。
秋曼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下意识地站起了身。
走到她身旁，秦柏灏用略低沉的声音说道：“除了助理的身份外，就没有其他别的了？”
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面前，深邃的双眸紧盯着自己，秋曼云忽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
她不自然地后退了半步，讪笑道：“秦总，恕我愚钝。”
秦柏灏眼神沉了沉，微抬起下巴，挑眉看她，“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秋曼云微睁圆了双眼，秦柏灏说的话，她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看她这愣愣的表情，秦柏灏冷哼一声，“牵过手就算了？”
秋曼云一顿，表情僵了僵。
她完全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而且，现在是上班时间，说的当然是公事。
提起这件事，直到现在，秋曼云都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她微垂眸，抿着唇，她和秦柏灏认识没多久，他是她的老板......
脸上被一股柔软碰触，秋曼云抬眸。
秦柏灏修长的手指在她额前拨了拨垂落下来的碎发，声音轻柔。
“给你压力了？”
秋曼云摇头，“没有，我只是......”
伸回手，秦柏灏主动后退了一步，看着她轻声说道：“如果你觉得太突然，我们可以......”
“不是，”秋曼云心里一慌，急忙开口，“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后，她看到秦柏灏微勾着唇，眼里含笑看着她。
秋曼云神色一顿，接着愤愤地咬了咬牙。
可恶，被耍了！
她气呼呼地鼓了鼓脸颊，瞥了眼秦柏灏，“我出去做出差前的准备了。”
身体刚转了半个身子，手就被人拉住了。
秋曼云转回头，气鼓鼓地看着秦柏灏，义正言辞，“秦总，这里是公司，现在是上班时间，还请你以身作则。”
秦柏灏笑了笑，手却没有松开，“做为老板，我不能有一些特权？”
秋曼云微抬了抬下巴，不以为意地勾唇一笑，“当然，何止特权，一切都是秦总说了算。”
这副倔强的模样，若是以前，秦柏灏多少都得批评教育一顿。
可现在，他只觉得心里一软。
手上稍用力，把人往面前拉了拉。
“出去几天？”声音不自觉地也跟着软了下来。
秋曼云也缓了缓神色，“两天，住一晚，第二天就回来了。”
“嗯，”秦柏灏松开她的手，“天冷，多带点衣服。”
“嗯。”
“有事及时给我打电话。”
“好。”
俩人沉默了一会了，秋曼云开口问道：“秦总，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秦柏灏：......
秋曼云眨巴着双眼，“工作上的呢？没有要交代的？”
秦柏灏：......
“工作上的事，要你自己主动去学，什么都要我说，你怎么进步？”
秋曼云：......
这是秋曼云第二次出差，本想着，秦柏灏能传授点经验，比如如何跟人沟通谈判之类的。
看着他忽然恢复成平日里那副淡漠的神情，秋曼云撇了撇嘴。
不说就不说，她自己自学！
秋曼云撅着嘴，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王波拿着一叠资料走进来。
看到秋曼云气呼呼的表情，他愣了愣，“小秋？”
“王助理。”秋曼云绷着脸打完招呼，径直往外走去。
王波转头看了眼她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皱。
秦柏灏低头翻看着他拿过来的资料，忽然停住了手。
他抬头看着王波，面无表情，“她脾气是不是越来越大了？”
王波心里一咯噔，“没有，小秋就是直性子。”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对秋曼云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虽然经验不足，但肯学，人也聪明，还有一股韧劲。
“是吗？”秦柏灏哼了一声，“她都敢和我发脾气了。”
他还记得，不久前，某人还担心自己会被他换掉。
王波回想起刚才秋曼云那表情，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可能是工作压力大，一时失态了。”
“嗯，你倒挺会替她找理由。”
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