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川将这块地命名为齐家庄园。在他的规划里,将来这里不光要种经济作物,还会饲养马匹和牲畜,不管是作为私人庄园还是开放式农场,他都会让这里成为一块风水宝地。
但眼下他要解决的是五百号的人工问题。齐川已经盘算过,康宁城内用工量小、劳力不足,但城外有大半的流民尚未安置,倘若雇佣他们,既能化解王上的心结,又能解决自己的用工难题,简直一举两得。
按照拟定好的计划,德喜一早就带头去了城外征集劳力,小六子则带着其他男丁搭建工棚,齐川相信用不了两日,这里就会热闹起来。
齐家庄园的招工很是顺利,多数人听说管吃管住,还有工钱,都争着抢着要来。一日的登记和选拔下来,齐府就多出了整整四百号人。
夕阳渐斜,方妈和兰妈已经在给众人分发晚饭。工棚就建在坡下,此刻齐川正站在院后的坡上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头,夕阳打在他的侧脸上,燃起了他心中的澎湃豪情。
“齐川哥哥,我们回来了!”
“嚯!”
齐川侧身,见蓉儿身后还跟了安秋禹,便赶忙迎了上去。“安兄,好久不见!”
安秋禹跟着拱手,笑道:“都说康宁城多了个齐家庄园,招了四百号长工,我当是哪家员外如此阔绰,不成想活菩萨竟是我齐川兄弟!”
“安兄见笑了,这不田里正缺人手,我也是没处抓壮丁啊!”
蓉儿看了一会儿,转瞬就变得一脸愁容,“齐川哥哥,这么多人,咱家能养得起吗?”
齐川和安秋禹大笑起来,安秋禹抢先道:“你齐川哥哥既然有胆量找,自然有能耐养活得了他们。”
蓉儿迟疑地看向齐川,齐川不置可否。
“我和他们说了,平日由咱们提供食宿,每三个月结一次工钱。德喜说别家长工是半年或者一年才结算,相较之下,我们的条件还算优越。这样一来,我们的压力不就能缓解了吗!”
“可这也只能解三个月的燃眉之急,那之后呢?”蓉儿再次泄了气,“再说,谁家的庄稼三个月就能长出来啊?”
“谁说我要种庄稼了?”
齐川背过手去,一副得意模样,现在他且先卖个关子,毕竟他说得再天花乱坠,这东西对他们而言依然只是未知。人对未知的想象虽然丰富,但那并不意味着就是事物本身。
经过先前的事,安秋禹已经不再质疑齐川的本事,他对蓉儿道:“不怕,大不了你齐川哥哥把家底亏没了,让他去讨饭,你去我府上,我收留你!”
这话虽是玩笑,但齐川和蓉儿心知肚明,讨饭这事是两人之间的秘密,又关乎齐川的尊严,蓉儿自然不再多说。
坡下,德喜正扯着嗓子大喊:“这两天咱都将就将就,明儿一块儿动手把工棚建起来就有地儿住了!”长工们纷纷点头。
方妈舀完了最后一碗汤,右手扶腰立起身来,又对着兰妈道:“哎呦,谢天谢地,可算弄完了!是不行了,回去你帮我揉揉。”
两人收拾妥当便沿着小路往回走,齐川老远看着他们,忽然想起那个世界里自家的阿姨也是差不多的年纪,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总觉得方妈和兰妈亲切的原因。
“方妈、兰妈受累了,明儿叫德喜再找两个去帮你们的忙。”齐川说着便和众人一道往回走。
“主子说笑了,这不是咱们的分内事吗!我这也是当年月子落下的毛病,怨不了别人。”方妈跟着解释。
兰妈扶过她,“主子们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回去做。”
“不必了,我叫小六子在醉仙楼叫了一桌,一会儿就送过来,这边还有怀秀和秋芝伺候着,你和方妈回去歇着吧。”
“哎!”两人应下,感激地目送几人离去。
酒过三巡,安秋禹已经晕晕乎乎趴在了桌上。
蓉儿早早睡去,众人于是各司其职,德喜和小六子将安秋禹扶进客房,怀秀和秋芝则负责收拾酒桌。眨眼功夫,齐川就不见了踪影,众人都以为他已经回了屋儿。
然而事实是,齐川一个人晃荡着来到了仓房,他看着眼前一摞摞的麻袋,这便是齐府的全部口粮了。他今天计算过,照这么个吃法,不出半月,粮仓就会空空如也。买粮食、开工钱只能用现银,他的系统币得留着买苗。
齐川跌坐在麻袋上,醉眼朦胧,他打开系统,在商店的搜索框里输入了“烟苗”。
“烟苗~”齐川颤抖着翻动屏幕,“按照每亩千株种植,万亩就是一千万株!每株一金币,一千万株就是……一千万系统币!”
他晃晃脑袋又算了一遍,没错,他现在有两百万金币,满打满算也只能买到两百万株?可他明明记得之前是足够的呀?
“卧去!”齐川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他这才意识到之前是按照种子的价格计算的,可是从育种到成苗需要两个月的时间!为了节约这两个月的时间,直接兑换烟苗似乎更为划算。
齐川抱着脑袋,为自己的失误懊恼不已,如此一来,他只能先试种一千亩,但这仅仅只是齐家庄园的十分之一。
“您已选择烟苗,是否直接兑换?”系统响起了提示音。
“兑换!”齐川只记得自己在屏幕上输入了一串“0”,之后烟苗就像变戏法似的一堆堆冒出来,在他眼前堆成了一座座小山,瞬间就将他整个人包围了。
齐川看着绿油油的小苗,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梦乡。梦里,他回到了小时候,他在田里一直跑,跑着跑着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而烟苗也疯了似的长啊长,直到把现在的他吞没……
“齐川哥哥!”
“主子!”
“齐川!”
一声声呼喊从齐府各处传开,众人这才发觉齐川自昨晚的酒席后就不见了!
蓉儿火急火燎穿过东厢房,德喜跟在她身后,劝道:“二爷别急,昨儿咱们老早就上了锁,主子肯定还在府上,这会儿兴许就在哪个屋里睡着。”
“他最好是在哪个屋儿睡着!这更深露重的,磕了碰了冻着了算谁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