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门铃声音响起的时候,陆景想起不久前木重副官发来消息,了然的站起身。
“殿下,栀栀小姐在拐角处等你。”木重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
“拐角?”陆景闻言走了过去,果然看到露出半个脑袋对自己招手的小堂妹。
“哥哥!”
金发的陆景,和黄毛也能沾上一丝关系,得到的待遇和裴蔚可以称一句天壤之别。
一露面,就得到了小貔貅甜甜的呼唤。
“栀栀站在这里干什么?”
面对三叔家的小幼崽,一向有距离感的陆景也变得随和起来,海洋般深邃的眸子专注地注视着墙边灵动可爱的小姑娘。
“因为祈愿哥哥说栀栀不能来找陆景哥哥啊,”小姑娘昂首挺胸,很是骄傲,“现在是陆景哥哥来找栀栀,栀栀没有违反和祈愿哥哥的约定哦。”
“栀栀棒棒哒~”
“栀栀超爱栀栀~”
陆景一向讨厌耍小聪明的星兽,但是看着洋洋得意的小姑娘,心里蔓出地只有无尽喜爱。
他的妹妹。
陆景把手放在小姑娘头顶的上空,迟疑了两秒,最终缓缓落下,轻轻地抚摸,似是在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生命体,“栀栀很棒。”
他在心里无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谢谢她没有放弃生命,愿意出来见他们。
谢谢她愿意降生在他们家。
谢谢她带来的一切。
小姑娘难得脸红了,扭捏地扯住衣摆,最终还是起跳,砸进陆景的怀里,“哥哥抱!”
她好喜欢陆景哥哥呀!
(陆嘉礼&祈年&祁安&祈愿;第一次见我们的时候,你也说好喜欢我们了。( ̄ー ̄))
小幼崽红扑扑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欢喜,晶亮亮的双眸染上开心和害羞,连头上的小呆毛都挣扎着翘了起来,表达对这个哥哥的喜欢。
“好,哥哥抱我们栀栀。”陆景动作僵硬而轻柔,外表却看不出什么不同。
任谁也看不出,他是第一次抱幼崽。
“哥哥,栀栀今晚可以留在你这里吗?”小姑娘抱着陆景不愿意撒手。
“当然可以,那栀栀要和三叔三婶说一声吗?还是哥哥替你说?”
看到小姑娘的时候,陆景就知道小家伙和三叔闹矛盾了。
要不然,这个声名远扬的小妈宝女一定会粘在三婶身边。
“不要!”小姑娘把头埋进陆景的脖颈里,像只小鸵鸟一样一拱一拱的,“爸爸欺负栀栀,栀栀、栀栀不要面子的嘛、”
“崽要让爸爸知道,崽不是好欺负的!”
“那不好欺负的小崽崽想怎么做,哥哥一定全力配合。”陆景对着木重轻轻点头,接下了照顾小幼崽的重任。
“栀栀、栀栀也不知道。”小姑娘晃悠着脑袋,“哥哥,你明天也要去天灯节吗?”
“栀栀陪着哥哥一起去好不好?”
陆景不语,沉默垂眸,盯着正在撒娇的小幼崽。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这个小幼崽是上天不忍世间疾苦而派来的天使。
“拜托拜托嘛,”小貔貅双手合十,绞尽脑汁地说服哥哥,“要是栀栀自己出门,就会被抓走了。”
小家伙的危言耸听把陆景拉回现实,他语气中夹杂一丝很淡很淡的不悦和肃杀,帝国王储的威严尽显,“谁敢抓你?”
“骑鬼火的黄毛啊,”小幼崽把祈愿胡扯的话说得无比正经,“祈愿哥哥说了,要是栀栀不听他的话,就会被抓走卖掉,卖到深山老林每天都吃不上饭,好惨好惨的。”
陆景心下放松,已经给祈愿找好去处了,揉揉小姑娘的脑袋,“好,栀栀和哥哥一起去。”
祈愿还不知道,因为他在小貔貅面前乱说话,加上一系列不靠谱行为。导致被全家联手制裁,谱写真正意义上的人憎狗厌。
他正在被接连数落。
先是祈年莫名来他房间,用那冻死人不偿命的视线盯着他却什么也不说,看得祈愿心里发慌。
祈年好不容易走了,祁安又来了。
来就算了,他来到之后直接变成兽形,庞大的森蚺宛如五指山一般压在祈愿身上,他毫无防备就被自己的亲弟弟砸到了地上。
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祈年,你要造反啊?”祈愿拱了一下,像只泥鳅一样从鳞片下滑出来。
“哥,你太过分了。”祈年说完这一句,又变回人形,施施然地走了,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祈愿。
“这什么人啊?一个两个的提前进入易感期了?”
祈愿还没爬到沙发上,光脑又像催命符一样响起来了,他一个字没说就迎来了一阵骂。
“祈愿!你真是出息了,让你带栀栀,你带着她去警局。”
“说话!!你到底要干什么?”
“别装死,老娘问你呢!”
被骂的祈愿缩在沙发脚边,比鹌鹑都胆小,一个字不敢反驳,无论对错在谁,让一个小幼崽跟着去警局,就是他的错。
“行了,我已经跟你经纪人打过招呼了,这边事情结束你就进组。”
“不到新年就不用回来了。”
“哎,”祈愿刚说了一个字,电话就被陆琅挂断了,他拨通小姑娘的通讯,接通的却是陆景。
祈愿吓得鱼鳍都冒出来了,“表弟,好巧,晚、晚安啊。”
“不巧,”陆景冷笑一声,“二表哥,我在专门等你。”
考虑到睡着的小姑娘,陆景放轻声音,气势丝毫不减,“二表哥,骑鬼火的黄毛,你是在说你的幼年期吗?”
“在一个两岁小幼崽的面前说这些,你不觉得羞愧吗?”
祈愿咽了咽口水,久久不运转的大脑咯吱咯吱地动起来,想对策,讨好地笑着,“那个,表、表弟啊,我、你、你也不想表哥被送走,是吧?”
陆景眼神不变,并未回答。
看得祈愿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可恶,他只是不跟陆景一般见识。
他可是亲生的,还能打死他不成?
不、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