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看着上蹿下跳的男朋友一整个嫌弃的要死。
“你是疯了吗？”
“我倒希望是我疯了”，男生吼道：“你到底记不记得你十一回老家是干什么去了？”
“回去看奶奶啊”，女生有些怔愣的看着前方，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亏我奶奶还经常帮你说好话。”
男生看着这样的女朋友濒临崩溃。
他不知道她是打击太大忘了，还是被鬼迷住了，反正不管哪一种结果都不怎么好。
“宝宝，你再想想，为什么我没陪你去？”
男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柔和，生怕女友再受一点刺激。
可她接下来的话真是让他想不生气都难。
“因为你嫌弃我奶奶住在乡下”，女生斩钉截铁道。
“我特么……你能不能别污蔑我啊！”
男生委屈的眼圈都红了。
“我没陪你去不是因为我有个项目赶工期吗？别人放假我加班是为什么？不是因为九月份我请了好几天的假陪你回老家操办你奶奶的葬礼吗？你怎么可以瞎说！”
这下不光是苏檀，连直播间里的网友都同情他了。
【蛮惨的，但我为什么想笑呢？】
【感觉在看狗血剧，一个拼命解释，一个就是不听。】
【不光不听，还要歪曲事实。】
【他女朋友的奶奶九月份就过世了，所以她带回家的是………】
【想哭，他真的好惨，和鬼共处一室好几天，还因为看不见鬼被骂没礼貌，女朋友还要跟他分手。】
【所以是奶奶偷听他讲电话，刚才还跟着他去卫生间了？老人家有点不讲究了嗷。】
【年纪大的人好像都这样，他们的口头禅是——我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没见过呀。】
苏檀也觉得他惨，看被鬼缠得印堂都黑了，最近应该很倒霉吧。
男生倒是没觉得自己惨，就是委屈，想哭。
他九月份陪女友回去操持葬礼，忙前忙后脚不沾地。
回来后因为一个工作比较急，放假期间都没休息过，日熬夜熬才在规定时间内完成。
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家里又开始闹鬼，女朋友也不正常，还要和他分手。
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男生一脸悲愤，想生气吧又觉得这怪不了女友，可不生气他又憋屈。
表情来回切换，快要崩坏了。
女友看着他这副样子也终于认真思考起来，想着想着忽然呼吸一滞，缓缓转头看向了门口那个佝偻的身影。
“奶奶？”
男生也随着她看的方向看去，顺便把手里的手机也转了过去。
小声道：“主播，那里真有奶奶吗？不是我女朋友的心理问题吧？”
“真有奶奶。”
苏檀看着屏幕里那个慈祥的老太太，笑着摆了摆手。
“聊聊？”
老人家倒是好说话，痛快的答应了聊一聊。
男生应苏檀的要求将手机留在客厅，自己带着崩溃的女友进了卧室，让苏檀先和奶奶沟通沟通。
毕竟他看不见，女友又是一副承受不了打击的样子。
接下来直播间里的网友就看到苏檀对着空无一人的直播画面又是点头又是微笑。
一个个比男生的女朋友还要崩溃。
【我瞎了……】
【去哪能买到和主播一样可以看到鬼的手机？】
【看不看见不重要，主要是我也听不见啊，聊啥呢？说出来让我也听听呗。】
【从来没觉得灵异直播可以这么不灵异，好歹你也弄个一惊一乍的假人嘛，就看客厅我真的代入不了。】
【我是颜粉，我就喜欢这样不吓人还能看老婆盛世美颜的画面。】
【为什么你们会觉得不恐怖？我觉得看不见的才最恐怖好吗？完全不知道对面是什么，一想到她直勾勾的盯着屏幕，而我在和她面对面，真的害怕。】
【主播云淡风轻，我们战战兢兢。】
弹幕苏檀也不是没看，所以等聊完后将小情侣叫出来就开始转述起了老人的话。
“没别的，就是孙女要结婚了高兴，想来看看孙女婿。”
苏檀看向坐立不安紧张兮兮的男生，道：“你也别紧张，老人家之所以一直盯着你就是因为你女朋友十一回去时在她坟头哭了好几天，加上你又没陪她回去，以为孙女受了委屈，所以来考察考察。”
男生不紧张了，但也更想哭了。
他看不到老人，只能盯着前方道：“奶奶，我是因为工作原因才没去的，您应该也看见了，前几天我真的挺忙的，下次，下次我保证一定和您孙女一起回去看您。”
说完还看向手机，傻兮兮的问道：“怎么样？这么说行吗？”
苏檀：“……”
这什么情商，鬼还没走呢，搞得好像在做任务一样。
老太太倒是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还笑呵呵的。
傻点好啊，傻点没心眼。
这么多天她也看出来了，这个孙女婿脑子好使，工作上的事情做的都挺好，对她孙女也好，就是有点缺心眼。
嘴皮子也不咋溜，吵架吵不过，一吵架就委屈巴巴的要掉眼泪。
这样的人老太太放心，至少她孙女不会受欺负。
男生以为有苏檀帮忙奶奶就会消失，所以急忙帮女友把脸擦干净，道：“你也说啊，你快说两句让奶奶放心，要不然她怎么能安心投胎，晚了就来不及了。”
“投胎？”
女生一听投胎两个字哭的更惨。
“别走，奶奶，您还没看见我结婚呢，我还会生小孩，您不是最喜欢小孩了吗？你就留下来不行吗？我想和您一起生活。”
男生闻言脸色又青又白，额头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女朋友都崩溃了，这个时候只要能好，爱咋滴就咋滴吧。
跟鬼一起住有什么的，反正他也看不见，不怕！
他这边自我安慰做着心理建设，另一头的老太太可没准备就留下。
一双粗糙布满老茧的手落在女孩头上，轻轻拍了拍。
“傻孩子，奶奶哪能跟你一辈子，以后的日子还是得你自己过，奶奶看你过得好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