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妮听闻这话话,霎时,面颊如火烧云般绯红。
身为黄花大闺女,此类事情怎好意思挂在嘴边?
她的娇羞之情在心头乱撞,如同受惊的小鹿。
魏氏不依不饶,追问不休,非要从刘春妮口中撬出点具体情况来。
刘春妮内心恼恨不已,自己作为当事人,感受还能有假?
这魏氏怎就如此不识趣,硬要揭开这层薄纱呢?
赵氏在一旁看得真切,女儿低头不语,显然是不愿多谈。
她忍不住横了魏氏一眼,带着几分责备,“你就在家里老实等着吧,何必多问。”
这般打听,实在有些过分。
“我......”
魏氏被噎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几句。
刘春妮说地如此信誓旦旦,她不放心呀!
现下,看着刘春妮那通红的脸颊和赵氏不满的神情,她终究还是把话咽回去。
魏氏干脆不再提。
想来,刘春妮也老大不小了,作为个大姑娘家,这点儿事还能不清楚?
自己也是关心则乱,别再好心办了坏事。
魏氏想向小姑子卖个好,“小姑,你别急,卫千户现下不在驻马卫,出去了。”
于是,魏氏换了个口气,试图缓和气氛,“小姑别急,我刚刚听说卫千户他们出门了,不在驻马卫。你这时出去等人也是白等。”
她说着,偷偷瞥了刘春妮一眼,见她神情有所松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以后家里指着她呢,可不能留下疙瘩。
刘春妮闻言一惊,随即涌上一股莫名的委屈。
卫千户离开竟没告知她一声,他们之间的默契何时变得如此生疏?
回想往日里相遇时的点点滴滴,她心中更是一阵酸楚。
他定是有要紧事在身,才没来得及与她告别。
若是无事,他定会来看望她的。
想到这里,她急切地望向魏氏,“嫂子可知他何时能回来?”
魏氏摇了摇头,叹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听闻他们三人一同出的门。想必应该无大碍,否则也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回来。”
她说得小心翼翼,生怕再次触碰到刘春妮敏感的神经。
“这样说来,他会回来,我去等着他。”刘春妮立刻高兴起来。
魏氏见状连忙劝阻道:“小姑啊!你还是别去了吧!现在去等也无济于事啊!”
不知道对方怎么会收回来,现在等着完全是无用功。
刘春妮不屑地看了魏氏一眼,“嫂子不懂这些事,就不用在这上面对我指点迷津了。”
现在去,一直等着才能显得出她刘春妮对卫千户的情谊。
说完,她拿起帕子和针线,来到以往的位置,一边做活一边等着卫千户回来。
刘春妮对自己想的出来的办法信心十足。
她和心里对卫千户有想法的恶女人完全不一样。
那些人站在那里,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心里的想法。
她就聪明多了,手里拿着活计做掩饰,有人问起来,直说是家里昏暗,外面阳光正好。
卫烈没想到过有人想着他。
赵长吉去回禀事情,卫烈回来就是回家一样,张玉则去牙行。
等赵长吉汇报完事情,卫烈拉着赵长吉很快从王府离开。
回来看看他哥,解下相思之苦便可,待的时间长了,又要唠叨他。
张玉已经挑好了人。
牙行里面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就是贵些。
说白了,牙行对他们家的情况没信心,不认为他们家买得起,即使买得起,也不见得养得起。
这次他把外院需要的人马一次性配齐。
三人会合后,便带着新买的人马,匆匆赶回了驻马卫。
刘春妮已经在外面守候几个时辰。
她连饭都没有吃,生怕吃饭的功夫,卫烈回来的时候她没在,那前面的那些时间不就白等了吗。
刘春妮心里有些委屈,为了卫千户,她现在什么苦都能吃下去了。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划破空气的宁静。
刘春妮抬头望去,映入她眼帘的只有最中间的那道身影。
他的身姿如此挺拔,俊朗的面庞透出一股英气,令人移不开眼。
刘春妮只恨自己才疏学浅,无法用言语准确描绘出卫烈给她的深刻感受。
她匆忙站起身,趁着对方还没到跟前,轻轻整理着衣角和鬓发,力求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
到了驻马卫,卫烈等人的速度降下来。
随着马匹渐渐放慢脚步,刘春妮的心跳也加速跳动,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当卫烈即将进入她的视线范围时,她鼓起勇气,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带着几分羞涩和期待,轻声呼唤道:“卫千户,请您留步。”
卫烈被突如其来的人影吓了一跳,他紧急拉住缰绳,控制住受惊的马匹。
即使在减速慢行的情况下,突然有人冲出来,也是极其危险的。
跟在他身边的张玉和赵长吉也迅速作出反应,稳住自己的马匹。
一时间,三匹马都高高抬起前蹄,发出嘶鸣声,场面一度紧张。
如果是个冒失的男子,卫烈早已严厉训斥。
眼前站着的是一位柔弱的小娘子,这让他有些犹豫。
刘春妮张开双臂,拦在路上,他们现在也不能绕过去。
卫烈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和马匹的躁动,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开口道:“小娘子,下次切勿如此冲动行事,实在是太危险了。”
听到卫烈如此温和的话语,刘春妮心中一暖,仿佛被蜜糖浸润。
她想说,我不怕,你一定不会再伤害我的。
不过,看到卫烈身边还有那么多人,为了保持矜持和面子,撒娇的话,她终究没有说出口。
“卫千户,我已经等候您多时了。”刘春妮低声说道,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张玉注意到刘春妮的出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记得阿筝曾提及刘家正在为刘春妮相看人家,怎么今日她会出现在这里拦截卫烈?
怎么今日跑出来拦人了呢?
卫烈心里有些惊讶,等他干嘛?
“不知姑娘是有何事?”
刘春妮的脸颊更红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道:“我娘想请您进去一叙。”
卫烈特意侧过耳朵,还是没听到。
这姑娘说话声音太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