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典第六天,洞天内的武试已经逐渐明朗,随着剩余的人被狴犴等龙子清扫而出,现在洞天内只剩两人。
两人分别是书院剑首秦沁和刚刚大展神威的李希仙。
甚至在太平峰上,有些人依旧沉浸在刚刚的神迹之中。
“可惜了,如果他在坚持一段时间,那个小女子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兄台,看来你那三千两要保不住了...”
“你们两个瞎子,看这两人之间的眼神,这两人要没有交情打死我都不信!”
“没错,刚刚明显是那小子怜香惜玉,哼哼,这次是我赌对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位兄台好算计!”
视野所及,原本分离出来的各种景象纷纷消散,最后只留一处,此时这少魁之位也即将在这两人间角逐而出。
太平峰位于上京之外,无法受到上京大阵的守护,但平时这里有着尊老们把守,防守力量并不逊色上京。
可现在人多眼杂,这无疑是给了一些人可乘之机。
残宗二十八星宿,除了死去和被抓住的参水猿和尾火虎,其余的星宿已经全部到此。
此地没有观星楼的影响,四周守护的四方卫根本发现不了这些人的真实身份。
其中有两位刚刚还在争执胜负的男女对视一眼,接着静悄悄的向着山后走去。
紧接着其余隐藏在人群的星宿秘使们也开始向着山峰的各个角落移动,一道道模糊的脉络把他们互相连接到一起。
随后慢慢形成一道编织扩散的大网。
丝线向着半空的周天星斗大阵笼罩而去,在挡住上方星光照映的同时,已经来到后山的两位星宿拿出了布置阵基的材料。
夺取周天星斗大阵的控制权,把助炁之阵改成困阵,这样不仅能把所有人困在太平峰内,同时也能更好的毁灭山河图。
甚至就连那恒帝也能一举消灭。
可就在两人准备动手之际,两道掌印盖顶而下,只是瞬间,死亡已经悄然而至。
惊慌的瞪大着双眼,两人不明白,自己明明有着遮掩气息的敛息符存在,对方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但在此刻的慕容义眼中,两人的存在就和清水中的老鼠屎一样醒目。
同时在其余的方位上,李存义也是慢慢跟在眼前之人的身后,等错过众人视野,他的右手缓缓攀附到对方的头顶之上。
等一阵冰寒扩散在消散,李存义手中拿着一个木盒走了出来,伸手打开,里面是被称为星辰钉的法器。
这些星辰钉的作用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作用就是篡改阵基,并能悄无声息夺走一方之地的阵法掌控。
“这残宗倒是舍得下血本...”
说着李存义手掌一握,那星辰钉瞬间化作一地冰渣。
其他各处,这种情况逐个上演,残宗有他们的算计,大梁一方也有他们的应对。
明知国典之时必将妖孽横行,恒帝怎么会没有准备。
但这些人毕竟是残宗星宿,能被大梁秘密通缉几十年依旧能够安然无恙的存在,除了个别几个被大梁的突然袭击所拿下的人。
其余的人瞬间开始反抗,但为了不惊动其余人,恒帝重重的咳了一声。
听到这声提示,几位尊老手中掌印变换,等这些星宿再看眼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片陌生的场地中,一些感知敏锐的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震动声。
同时狴犴一闻周围的元气,发现洞天内又多出了十几道陌生的气息,随后祂调转身形,双目阴冷的看向前方。
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心中怒火一起,狴犴直接化作人形,随后手中接引天地元气,直接在手中形成两柄钢鞭,接着祂脚踏风雷,化作一朵火云向着远处飞去。
这一次,祂不会手下留情了!
小麻烦被逐个解决,但慕容义看着眼前的大麻烦却是脸色凝重。
“邪心,你不在棺材里好好待着,跑出来干什么!”
站在两位星宿面前,邪心单手一挥,随着两扇生死之气轮转的大门开启,两人瞬间消失。
同时邪心也感知到了山峰上的不对,尤其是那些消失的星辰钉。
“这一次吾宗办事确实不太周密,但没想到你们能提前布置!”
“这样吧,你放过我那些后辈,我就不杀山峰上的那些人!”
残宗办事向来万无一失,可这一次太过匆忙,从苍涯被擒住开始,邪心发现自己等人的布置就没有一次顺利的。
尤其是对面梁衡时,那就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不计后果,不管生死,与这种人合作,邪心感觉对方才是邪宗,而他更像一个怨种。
殊不知,当初的苍涯也有这种感觉,但他就是找不到根源在哪。
慕容义和邪心是老朋友了,对于他们这辈人来说,梁锦城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之后才是邪心等人争夺第二。
如今梁锦城生死不知,被那蛊族大祭司带走,现在的上京能威胁邪心的人只有那么两位。
此时他站在此处,为的就是阻止慕容义。
而在恒帝身边,梁千圣看着失去踪影的慕容义眼神莫名,他先是看了一眼恒帝,接着又看了一眼时刻守护在对方身旁的周希白。
对于这位手持传锋尺的捕神,梁千圣也想试一试对方的根底。
但看向山河图内,他明白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而对于这位立场一直不明的大柱国,恒帝也保持着时刻的戒备,她无法看透这个人,对方心中虽然有着底线,但那道底线却不是一直存在。
大柱国的位置,身为隐族的身份,这些都无法成为梁千圣的束缚,对方真正的软肋只有那天在桃花林遇到的女孩。
心思急转,恒帝的脚步也慢慢靠近了周希白,同时她的心中也希望这位大柱国不要走错了路。
现在的大梁可无法短时间内寻找一位北方柱国填补对方的位置。
“梁千圣,希望你能自持身份,不要做错了选择!”
手掌握紧,恒帝的目光也更加幽深,世人皆知恒帝只是草草继位,自身并无根基,但一个没有根基的人怎么可能在三年的时间内稳定朝堂。
甚至连宣帝留下的烂摊子都处理个干净,旧派一直张牙舞爪不代表恒帝无法清理,而是没到清算的时刻。
如今借着国典之机,正好能把上京乃至梁州好好清理一番。
帝王之术在于隐藏真正的意图,只需稳坐高台,寻找合适的时机即可。
一击毙命,清理掉所有的麻烦,才是一劳永逸之道。
想到那位已经逃离苦竹寺的前太子,恒帝准备给对方换一个囚禁的地方。
那城外的火君山就不错。
应该是个适合永眠的好位置。
同一时刻,神捕衙的黑牢外面也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