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鲜奴军终于开始进攻了,城下摆上了一个个加强的抛石车。
高高的云梯点缀着战场,鲜奴人推着攻城车,抵挡上面的箭矢。
呜...呜...!
攻城的号角吹响了。
几千人开始发动进攻。
砰砰!
城墙上开始向下面打炮。
目标正是投石机。
啪!
其中一架投石机被击中,支撑的木梁被击断,失去平衡后侧歪到一旁。
鲜奴人不畏生死地开始沿着云梯向上攀爬。
哗!
一桶老‘翔’混合着陈尿倒了下来。
呃!
伤害不大,但是恶心是人。
鲜奴人每次攀爬都都是考虑要不要用手触碰。
间接延缓了攀爬的速度。
一名鲜奴人大骂:
“狗日的齐人,有能耐给爷泼下一桶热油,让爷洗洗澡。”
城墙上好似能听见一样。
“来了,滚烫的热油来了,免费让你洗秃噜一层皮。”
哗!
被点燃的热油倒了下来。
啊!
被点燃的鲜奴人开始往下跳。
因为跳下去死的快一点,能减少痛苦。
攻城云梯上,老翔与陈尿被加热后,一股无法言语的味道让城上的人都无法忍受。
城下的鲜奴人的感受可想而知。
受伤的鲜奴人就是回去也很难清洗干净,伤口感染是大概率事件。
攻打了半个时辰,没有一个人能攻上城墙的。
眼看已经有三千多人死在城下,鲜武琼下达鸣金收兵的命令。
鲜奴军的大将军营帐内。
鲜武琼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眯着眼睛,眉头紧皱。
今日攻击的不利战况,让自己感到意外。
叛匪的火器威力超出想象,这样的情报虽然提及过,并没有得到重视。
印象中火器还是只能用于辅助攻击。
一时间,鲜武琼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
无奈,只能召集几名参将前来议事。
大将军麾下都会有出谋划策的参将,为其提供策略供其参考。
“诸位参将,你们可有破敌之法?”
下面的参将开始纷纷建言,不过说了半天经过讨论都不可行。
一个个开始低下头沉思。
在强大的实力面前,技巧变得不堪一击。
鲜武琼看着下面的人,心里也默默摇头。
“镇北关真是一块带刺的硬骨头,简直无处下嘴。”
沉默一段时间后,一个声音响起。
“大将军,属下有一想法,不知是否恰当?”
鲜武琼坐直身体,来了兴趣。
“哦!无妨,你说来听听。”
那名参将向前一步,整理了一下衣服。
“大将军,属下认为可以派来齐人官兵来攻城。”
“消耗叛匪的实力,我们以逸待劳,保存实力,待叛匪疲弱时再发动总攻。”
鲜武琼听完愁容慢慢退去。
“对呀!只要有足够多的人命去填,总会拼光守城叛匪。”
主意已定,顿感轻松不少。
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齐人性命不重要,鲜奴人性命才重要。
鲜武琼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来人,上饭。”
愁得饭还没有吃,此时肚子咕咕直叫。
鲜武琼大将军并没有再次调兵的权限,此事需上报朝堂。
等待的日子里,为了不让对方过得太惬意。
双方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骂战。
鲜奴人挑选出一千名嗓门大、口才好、思路敏捷的骂将。
分成很多小队,日夜不停,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在城下叫骂。
齐人同样不甘示弱,骂将也置于城墙上,开始向下输出。
同时又搬来锣鼓乐器,为叫骂声配上有规律的节奏,更显威力十足。
镇北关的骂战完美解释了什么叫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大。
不几日,双方军中开始出现头痛、耳鸣、嘴角出泡、小便赤黄、夜不能寐等现象。
所有人都上火了。
被人连续堵门辱骂几天,隔谁都无法熟视无睹。
纷纷开始请缨,要求到第一线参战。
由于请战的人太多,齐军只好安排众将士轮班到城头参与骂战。
同时益生堂的祛火丸每人发了一瓶。
城头的齐兵开始一边嗑药一边向下怒骂。
骂战还是有积极的一面的。
至少军营中矛盾减少了,没有人无事生非了。
不服城上练练,解气。
骂战持续了二十多天后终于停止了。
因为。
齐人官兵终于来了。
“大将军,炮灰来了,啊呸!齐人勇士来了,总共有一万五千人。”
鲜武琼听到消息,兴奋地拍了一下大腿。
“好,太好了!带我前去为众齐人官兵接风洗尘。”
新建的军营内。
鲜武琼身穿威武的大将军盔甲,腰挂一把佩剑,立于前方高台上。
“齐人兄弟们!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现在正是咱们鲜奴国危难时刻,更需要鲜奴人、齐人两兄弟同心协力、风雨同舟、同甘共苦共剿叛匪。”
“以使和平再次降临益州,拯救水深火热中受苦受难的普通百姓。”
......
鲜武琼在台上讲得慷慨激昂,讲得声情并茂,讲得把自己都感动了。
整个校场鸦雀无声,齐人士兵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上的人,好似在看一个猴子在表演。
突然,校场中传来上百人的喝彩声,齐人千将不敢再保持沉默,开始发出谄媚的声音。
一时间,场面尴尬的要命。
鲜武琼离开后,士兵也不说话,整齐划一地开始向地上吐口水,心中暗骂:
“特么的,当老子傻,让老子过来当炮灰,还讲得冠冕堂皇。”
经过这段时间的传播,益州的真实情况已经传遍整个秦州。
齐人士兵来的路上已知道攻打镇北关不顺利,自己是来当炮灰的。
“你们都想要老子的命,老子还要笑脸相迎?”
军营的一棵大树下,肖伍与方陆因为巡逻而有机会在一起说些心里话。
两人看到四下无人,肖伍低声说道:
“陆哥,这次让我们来攻打镇北关,我感觉不太对劲呀!”
方陆用脚尖无聊地踢着地面,地面被鞋子踢了一个坑。
“小伍,战场上你机灵点,别使劲往前冲,那些赏银我们也得有命花才行。”
肖伍点头称是,又接着说道:
“陆哥,实在不行,我就投降,只要能活下来就行。”
“小伍,别说你想,我也想,只是对方能给我们机会吗?”
经过两天的休整,五千齐人士兵整齐地排列于城墙之下。
众人看到城墙上垂下一排大字:
“齐人弃刀,投降可活。”